送餐员终于把注定送不进公寓的餐推走了，沈修沅打了个招呼出门去了小区的药店。
池愿坐在沙发上，按亮手机屏幕，重新选了一家订餐。
电视一直没关，节目已经从现代偶像剧拨到了古代偶像剧。
池愿回房间，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叼着烟看电视。
男主破声嘶吼：“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他！！”
“是！”女主角连妆都哭花了，一个劲儿刺激他，“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男主想给女主一巴掌，最终在女主倔强的眼神中，愤怒地给了旁边无辜的大树一巴掌。
好癫。
池愿打定主意不再看一眼，玩了会儿手机，刷到谢绪新发的朋友圈。
蓝天白云大草原，谢璟怀里抱着一只通体洁白的小羊羔，面露无措。
池愿顺手点了个赞。
谢绪的视频申请下一秒就弹了出来。
池愿接起来，懒懒地“喂”了一声。
“生疏了啊。”谢绪说。
池愿挑眉，说：“谢总大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确实该生疏了。”
这是说谢绪尸位素餐，挂着副总的名头不办事。
谢绪能听不懂吗？
不能。
但谢绪能装，他嘟囔着怎么这么卡，黑溜溜的眼珠滚了两圈，随口转移话题，问：“你这是在哪儿呢？买新别墅了？”
没什么好瞒的，池愿直言：“在宁城。”
“你……”谢绪顿了一下，低声自言自语。
“说什么呢？”
“我还以为周鹤是骗我的。”谢绪找支架固定好手机，腾出双手，比了一个暧昧的手势，说：“原来你和沈修沅真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啊。”
那个手势看得池愿想把鞋脱了拍他脸上。
谢绪又感慨：“好快啊。”
真的有点快的池愿听不得这个字，冷下脸，无情道：“没事挂了。”
“哎，别啊。”谢绪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欲盖弥彰压低声音，问：“那什么，你和沈修沅，谁是承受那方啊？”
“……”还没做到最后一步但对某件事坚定不移的池愿无言一会儿，十分肯定地告诉谢绪：“他是。”
谢绪倒吸一口冷气，真情实感地“靠”了一分钟。
“？”
谢绪啧啧感慨，“看不出来啊。”
“再乱想他，把你脑子挖出来。”池愿微笑着，友善地提醒。
谢绪怂了，又聊了几句，说自己很快回来。
听见轮椅的声音，谢绪叫了一声哥，跟池愿说先挂了。
过了会儿，池愿收到了一个几十个G的文件。
他没接收，先点开了谢绪的语音。
“别说兄弟不帮你，这都是我问我哥要的精品。沈修沅怎么说也是个大少爷，身娇体弱的，你好好学，别亏待他。”
池愿发过去一个问号。
谢绪不知道从哪儿学的p图技术，他在自己对镜自拍的自恋照上p了两行字。
一行写着，兄弟的性福。
另一行写着，由我守护。
还有个横批，随叫随到，使命必达。
池愿问他是不是有病，拿这种事情烦扰谢大哥。
谢绪发来一个挠挠头的表情包。大概是谢璟在身边，谢绪不敢太皮，乖乖巧巧打字发消息。
【谢绪】：可是我没跟我哥说啊，他不小心听到我们的谈话，自己猜的。
【谢绪】：这还是我哥主动给的。好像我们家出事之前，我哥周围很多弯了的朋友来着。还记得高中时把我们带去GAY吧那人吗？他就是我哥朋友的朋友。
【谢绪】：他们那个圈子，同性恋好像挺常见的。我也不太确定。不过，我哥给的肯定都是精品，你放心看放心学，不用谢。
池愿滑动屏幕，看完消息，一股不对劲的感觉围绕心头。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公寓的门从外边推开，沈修沅提着装了两支软膏的塑料袋出现在客厅。
池愿嘴里含了半天的烟，pia哒一声，落在光秃秃的地板上。
沈修沅的眼神暗了暗。
这个眼神太过熟悉，在床上时，沈修沅几乎一直这么看着他。
池愿后背都麻了，他真的来不起第二次了。
沈修沅根本不懂可持续发展。
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池愿垂死挣扎：“我没点燃。”
他指了指躺尸的烟，说：“这是事后烟，都是男人，你懂吧。”
沈修沅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走近，把药放在茶几上，弯腰捡起烟，扔进垃圾桶，翻出软膏，展开说明书，一字不发地看着。
在沉默中坐如针毡，池愿偷偷观察沈修沅的脸色，咳了一声，试图哄一下闹脾气的某人，“我就是想咬着什么，打发时间而已。我真的没有想抽，沈修沅……”
无视池愿的找补，沈修沅把说明书攥成一团，扔在茶几上，右手没有任何前兆地搭上了池愿的睡裤腰带。
池愿吓得破音不说，还差点儿从沙发弹到天花板上。
“干……干什么！”池愿尽量稳着不露怯。
“上药。”沈修沅语气平静地说：“如果你还想继续，我也可以满足你。”
池愿连忙摇头摆手，心有余悸道：“不了不了。”
还没废到需要沈修沅帮忙上药，池愿伸手去够沈修沅手里的软膏，说：“我自己来就行。”
池愿的挣扎在沈修沅眼中就是小猫挠人，他把人按着，扒了裤子，在池愿试图继续反抗时，沉声开口：“一定要犟，是吗？”
沈修沅半跪在池愿腿间，池愿合不拢腿。
姿势太别扭，池愿往后缩了缩，小声坚持：“我真的可以。”
沈修沅不说话，右手涂上一层软膏，摸上他的大腿内侧。
下意识地，池愿把腿往回收，碰到沈修沅才惊觉不对劲。
他尴尬地把腿重新分开，尽量不看沈修沅的动作，把不自在的感觉降到最低。
温热的指尖抚过伤处，流连于附近的皮肤，池愿咬着牙，欲盖弥彰地把睡衣衣摆往下扯了一段。
沈修沅拧好软膏的盖子，站起身，灯光打下的影子完完全全罩住池愿。
他从衣兜里摸出几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丢在池愿身上。
池愿接住一个，看清包装上写的字时，耳朵瞬间充血。
“路上顺便买的。”沈修沅说：“下次想打发时间，不用抽烟，我们可以试试别的。”
池愿慌乱地把盒子丢开。
沈修沅握住池愿的下巴，半强迫地让他抬起头，视线经过池愿抿了又抿的嘴唇，冷冷说：“嘴巴也可以含别的东西，不一定是烟。明白吗，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