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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于齐晟而言,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妻子,且还是个繁育的工具罢了;而齐晟于她而言,也不过是相识了一两个月的陌生人,她并不了解齐晟的为人。

所以,对此分析,她还算有几分自信。

不过,这齐晟的心态还真好,她明明就差给他戴上一顶堪比灯泡一样明亮的荧光色绿帽子,他竟然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甚至还问自己明日要不要一起看花灯。

这怎么看,也是不太在意的迹象吧。

可能他也是急着把谣言撇清,以免污了皇家的名誉。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明日去看花灯便是。”

眼看着齐晟不回答,那双眼睛瞪着自己,都快瞪出火花来,想来是不喜欢自己揣测他的心思。

也罢,他不在意,自然不会过问太多东西的,这种自由的感觉,她理应觉得舒坦才对。

见封灵儿答应了,齐晟点了点头,随后拉着封灵儿往木凳上一坐,手上的力道强势了几分,随后朝着门口大喊道:

“把人带进来。”

把人带进来?什么人?

封灵儿微微歪着脑袋,青丝如瀑缓缓倾泻而下,就连发髻鬓角处的发丝也有些挡住了脸颊。

只见门口打开,几个人拎着那婢子就走了进来,语气凶狠:“还不快给王爷王妃跪下!”

顿时,那婢子被粗暴地踢中了膝盖腘窝处,直接被踢得跪下身去,且膝下发出了一阵闷响,听起来就很痛。

婢子轻声叫唤了一声,随后眼中含泪,此时已有一行清泪落下,她连忙磕头:

“王妃,您救救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可是跟着您一起进来的丫鬟啊!”

那熟悉的声音响起,纤细却带着往常不曾有的惶恐,再观那婢子的双眸,此时已经泪眼汪汪,好一副委屈又不甘的模样。

“哟,这不是阿栾吗?不就是你带着我见的穷秀才吗?这是怎的了,哭得这么伤心。”

女子立马站起身,啧啧感叹着,又是一副心疼极了的模样站在阿栾跟前,轻轻地捏着阿栾的下巴,脸越靠越近。

阿栾只见眼前绝美的脸庞越来越近,甚至还带着几分清淡的花香,那含笑的眸子越来越浅薄,似是桃花之上凝上了一层霜。

“王妃!救救奴婢,奴婢也是被那穷秀才诓骗的!”

她哭得可谓是梨花带雨,当真像个小可怜一般。

“原来你是被诓骗的啊!”

封灵儿就是喜欢玩弄这样的人临死前的感情。

果不其然,阿栾见到了机会,立马抓了上去,哭诉道:“奴婢冤枉!那秀才诓骗奴婢!早知如此,奴婢绝不会带他过来的!”

“啪。”

一巴掌直接甩在了阿栾脸上,封灵儿面上也带着无辜的笑:“没办法,我这手也诓骗我,早知如此,我也会把手收回来的。”

阿栾愣了愣,疼痛在脸上蔓延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王妃耍了:

“王妃,你!你耍我!你不信奴婢!”

“就耍你咯,我凭什么信你?信你把王爷带过来,信你恨不得和封若兰走在一条路上?”

轻轻揉了揉适才甩出去一个巴掌的手,她那双眼睛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转头看向齐晟,道:

“王爷这又是何意呢?”

这齐晟,她还真有些看不透。

“这么明面上的意思,你这榆木脑袋也该看得出来。”

果不其然,不毒舌一会儿,就不是齐晟本人。

封灵儿转念一想,开口说道:

“那就交给你了,砍手臂还是戳眼睛,全看你心情吧,最好送还给封若兰。”

越想越兴奋,那封若兰见到自己派来的人成了这样,心中对自己的记恨又能够上升一个层度,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被封若兰搞定了。

见封灵儿如此模样,那男子也跟着笑了笑,那双凤眸之上的雾霾似乎也在此瞬间消散开来。

“明日看花灯,不许带那两个孩子。”

齐晟补充道,随后准备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封灵儿倒是无所谓,她还不想带孩子呢!

“哦对了,今晚我加了两个暖炉,你不必过来了。”

在抬脚准备离开书房的时候,封灵儿又停顿住了自己的动作,转身补充道。

毕竟这么睡觉还怪不好意思的。

虽说自己脸皮厚,但天天有这么个美男子一起睡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齐晟愣了愣,随后闷声答应道:“哦。”

暖炉比他还好是吧。

此时一位闷闷不乐的王爷目送着封灵儿离去,便开始招了招手,让暗卫入门:

“那封岁聿的事儿,是因着齐知礼干涉的缘故?”

“回王爷,正是!且,我们打听过封府的老奴,说那封四爷曾经最爱冲着王妃吼叫,动不动就诬陷王妃做了什么坏事。”

暗卫毕恭毕敬答复道,他正是跟着封灵儿的十个暗卫之一,只有每日观察王妃的行为,他们才会明白,王妃其实是个良善之人,可偏偏总是要背负着不好听的名声。

而这些名声,都是那些牛鬼蛇神编造给王妃的!

“你们仔细查探,为何封家待封若兰胜过封灵儿。”

此时的齐晟,面上似是铺了一层白霜,那不怒自威的五官似是在隐忍着那一抹怒意。

“得令!”

这封家为什么偏心到一个庶女身上!

他们也很想知道啊!

“明日晚上元宵,你们可以不用跟着她,有本王在,你们且好好歇息一晚。”

全日午休的日子结束了,竟然有一整个晚上歇息!

暗卫们闻言,自是欢喜,但他们面上还是要崩住,点了点头。

*

元宵当夜,封灵儿原本也只是想简简单单打理一下便出门,奈何阿兰听闻王爷邀请的王妃,恨不得把所有的绒花、烫花全都往封灵儿的脑袋上安。

绒花倒是美得似真似假,带着本身的质感而妙曼;那轻纱所制成的烫花别在乌黑的发丝上,更像一幅水墨画,若隐若现。

当灵儿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的脑袋上插满了花,可能要比现代火爆的簪花都还要花哨,她嘴角抽了抽:

“怎的,我这是活人大变花瓶?指不定路上的花灯都没我头上的花好看。”

阿兰闻言,开始打量着封灵儿的脑袋,发觉确实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