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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歌知道父母安全了,也就放了心。在大周国国都也好,将来,那里就是最安全的!姜歌觉得只要活着就好,大燕也好,大周国也罢,所有努力不都是为了活着吗?最重要的是,不这样想也不行啊,毕竟父母在大周国,她无能为力!就算她能把父母接出来,安置在哪里呢?父母是她的软肋,不是在皇上手里,就是在别人手里。相比较,父母在大周国比在大燕强。

姜歌又想起她和仇英的对话,皇上一直说把父亲调回京城,却迟迟没结果,这次周珺把整个禹州府连锅端了,皇上会不知道吗?皇上能够默许,到底是什么意思?姜歌有些想不明白。

十月月底的时候,大周国的聘礼到了京城,之所以这样晚,大周国给出的解释是,大周国是举了全国之力准备聘礼。

为此,武学院还特意放了三天假,姜歌进宫参加了招待大周国使臣的宫宴。

这次来的不是仇英,而是一位年老的使臣。那老者是大周国国君的皇伯,也是华氏家族位份最高的长者,皇上看到大周国诚意满满,高兴的不行,又看到大周国送来的那些玉石摆件和一些绸缎,也很高兴。

当聘礼摆到大殿的时候,姜歌撇撇嘴,要说贵重,也算是贵重,但聘礼基本都是玉石摆件,没有金银。美其名曰,玉石是大周国特产。

大臣们对大周国送来的聘礼大肆吹捧,说金银有价玉无价,可见大周国在准备聘礼上是用了心的!

一时间,满殿的大臣对皇上恭喜,皇上听了大臣们的话,也是非常满意,和大臣们开怀畅饮。

大周国使臣就趁着皇上高兴商议婚期,皇上同意了使臣建议,婚期定到明年的十月初八。

姜歌听到婚期的日子,又忍不住咧嘴,正好,武学院结课了,这时间安排的,真是恰到好处!

周珺带着新婚妻子参加了宫宴,看着对面坐着的姜歌,低下头去。自从他成婚以来,姜歌总是有意回避他,他有几次想问问姜大人的情况,姜歌也是避而不答。周珺不明白,怎么他成了一个婚,姜歌就远离他了?

宫宴进行到很晚才散,姜歌熬的都有些困了。宫雀陪着姜歌回到府里,整个姜府只有她们俩个,郑婆子和裴玉庭已经搬走了。

宫雀说,“公主,咱们再买个婆子吧,这回到府里连个人都没有,回来还得现烧水,多不方便啊!”

“明天就回武学院了,买不买的吧!买回来咱们一走,就剩她一人,也是可怜,凑合吧!”姜歌说。

姜歌回到武学院,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学员上,这样的日子一晃就到了来年六月。

姜歌送走了这批学员,接到了皇上的圣旨,大公主出嫁大周国,姜歌去送嫁。

姜歌拿着圣旨仰望天空,皇上脑子进水了吗?那华辰熙是质子,这回大周国成亲,也算是返回国了,难道这就结束了?不存在质子一说了?这华辰熙算什么?来了一趟大燕,把该学的都学了,这哪是当质子来了,这分明是来游学的。

姜歌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让她去送嫁?

周珺看到姜歌拿着圣旨站在武学院门口,走过去说,“让你送嫁是大公主周云的意思!”

“周云?”

“对,周云!说是你武功好,又是姐妹,路上好有个照应,点名让你去!”周珺说。

姜歌点头,“成吧!让我去我就去!明天回京城进宫谢恩!”

周珺看着姜歌离去的背影,也在想,周云为何非要姜歌去大周国送亲。

十月的婚礼,路途遥远,六月中旬,姜歌就跟着送亲队伍出发了。这一路到大周国国都路途遥远,大公主又受不得罪,这一走,就走了三个多月,九月中下旬到的大周国国都。一众人住到了大周国国君安排的行宫里。

晚上的时候,华辰熙找到姜歌,说要带她出去。

姜歌看着华辰熙说,“太子殿下,大婚在即,我和你出去怕是不妥,如果让大公主误会就不好了!”

华辰熙说,“我来是想带你去见你的父母家人!”

“多谢太子殿下惦记,太子殿下告诉我地址即可,我可以自行过去。”姜歌说,

“我陪你过去怎么了?你怕什么?”华辰熙说,

“我怕别人说闲话!”姜歌答道。

华辰熙见姜歌拒绝,就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放下就走了。

姜歌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地址,当下,姜歌找到宫雀,俩人就悄悄的出了行宫。

姜歌和宫雀按照地址打听,终于来到了一座大宅子门前,青砖黛瓦,大门前两个石狮子,姜歌上前叩门,开门的是刘叔,刘叔一见是姜歌,激动的朝着院里跑去,大喊着,“老爷,老爷,小姐来了!”

大黑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上来就扑向姜歌,不住的呜呜着,姜歌抱着大黑,眼眶不禁流出眼泪,大黑不住的拿头拱着姜歌,姜歌拿手摸着大黑的头,说,“真是好久不见了!”

姜父姜母匆匆赶来,姜歌站起身,看着姜父姜母喊了一声,“爹,娘!”

姜母上前就抱住姜歌哭了起来。刘叔赶紧把大黑给牵走,怕打扰了一家团聚。

姜梓豪领着姜梓萱走了过来,对姜梓萱说,“这是姐姐,叫姐姐!”

姜梓萱没有说话,跑到姜母身边抱着姜母的大腿。

姜父在一旁哭的说不出话,姜梓豪说,“爹,娘,让姐姐进屋说话吧!”说话就跑到姜歌身边,抱着姜歌胳膊说,“姐姐,我想你!”

姜歌掉着眼泪说,“姐姐也想你!”

姜父自从被挟持到大周国以为再也见不到女儿了,没想到今日能再次相见,哭的不能自已。

到了屋里坐下,大家都平复了一下心情,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姜父问,“歌儿,你怎么过来的?”

“大燕和大周国联姻,大公主周云嫁给大周国太子殿下,我是过来送嫁的。”姜歌说。

“怎么是你来送嫁,这送嫁不是该兄弟送嫁吗?”姜父不解,

“这我就不知道了,皇上下了旨意,让我来我就来呗,正好看看你们!”

“我们到了大周国对你有没有影响?”姜母问,

“没有,朝堂里没有议论此事,就好像没发生一样,也没有人问我。我一直在武学院带学员,现在除了请安很少进宫了。”

“那大燕和大周国联姻,我们现在这样就不算叛国了吧?”姜母说。这事始终是姜父姜母的心病,一直为此寝食难安。

“现在应该算不上,但是,也不好说。如果现在你们回去大燕,怕是也没什么好事,就在这住着吧!”姜歌说。

“歌儿,你为何这样说?我们是大燕人,是要回大燕去的啊!”姜父说。

“爹,您不觉得奇怪吗?您前脚辞了官刚出禹州府,后脚就被仇英挟持到了大周国,您说,这仇大人是神仙吗?能掐会算?”

“你说的这事,我想过。看来,朝堂之上有人被收买了。”姜父说。

“所以啊,人家能把你弄过来,你要是回去了,不也能弄死你?既然这样,还不如在这待着,本身是为了保命,在哪活不是活。”

“可是,在这里住着这心里不舒服啊!”姜父说。

“如果现在回大燕,可能连累所有人都遭难,要是都能死了也行,就怕生不如死,那才遭难呢!豪哥和萱妹还小,忍了吧!”姜歌说。

姜歌看着自己的妹妹,大大的眼睛,白嫩嫩的,梳着一个冲天辫,很是可爱。

“姐姐,那你在京城自己一个人多孤单啊!”姜梓豪说,

“有宫雀陪我,平时我都在武学院里,学员很多,也很忙,不孤单!不用担心。”姜歌说完,看向姜父姜母,“你们呢?过的如何?”

姜父叹了口气,姜母也低头没有说话,姜梓豪说,“大周国的国君认了妹妹为义女,原本想让父亲当官的,父亲不肯,现在父亲在书院教书。柳叔和王叔已经在大周国当官了!”

姜歌一听,这大周国国君认了妹妹做义女,觉得不可思议,就说,“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姜父说,“我也不知道。我曾婉拒过,但大周国国君说是他现在没有女儿,就喜欢小姑娘,所以一定要认萱儿为义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姜歌觉得这大周国这是针对她吗?姜歌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这么重啊?她就是大燕一个农家出身的公主,这大周国有必要下这么大力气对付自己吗?她有那么重要吗?就她这招事的体质,别人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人看好她?真是奇了怪了。

姜母说,“歌儿,要不你也别走了,留在大周国吧,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哪怕是要饭也好过骨肉分离。”姜母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姜歌想了想,要是她留在大周国会怎样?她要只是一个普通百姓,那没问题,可她是大燕的公主,有这层身份在,不行。

姜歌避开了这个话题,说,“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大燕使臣都在行宫,我不出现不大好。最近你们也少上街,没事不要出去。”

姜母说,“我们都不出门的。一直都在府里。你父亲也是偶尔去一趟书院,基本上也都是在府里,你放心,我们不出门。”

姜歌点头,说,“那我今天先回去,改天我再来,今天太晚了,我得走了!”

姜歌说完,起身抱了抱母亲,又抱了抱弟弟,摸摸了妹妹的小辫子,对姜父笑了笑,就往外走。

一家人送姜歌和宫雀出了府门,没有往外走。姜母看到关上的大门,哭的泣不成声,姜父也掉眼泪,姜梓豪也一直在擦眼泪,只有姜梓萱在姜父怀里,东看看西看看,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随着身后的大门关闭,姜歌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姜歌也不去擦,就这样掉着眼泪往行宫走去。

走到行宫院墙外,一个身影挡住了姜歌的去路,借着月光,姜歌认的出来,是仇英。

姜歌含着眼泪笑着说,“仇英大人,真是好谋略,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把我父母亲人挟持到大周国,是因为我吗?我就是一个农家出身的公主,有名无权,有什么值得仇大人如此费心机?”

仇英看着姜歌眼里晶莹的泪光,抬头看着夜色,说,“请姜大人到大周国是因为他是一个好官,大周国需要,也因为他是你的父亲,大周国也需要!”

姜歌上前一步,说,“我真不知道我何德何能,得了仇大人的赏识?我做了什么让仇大人惦记的事?如果,我做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仇英看着姜歌,抬手想擦去姜歌眼里的泪水,姜歌闪头避开,倔强的看着仇英。

仇英看着姜歌,虽然月色朦胧,但还是能看到姜歌的倔强,笑着说,“从第一次见你,你指着我说,是你们大周国求和,是大周国在求我们大燕,对你们大周国高抬贵手,放过大周国!你,把你的头给我低下去!从那天起,我就把你记在心里,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过话,那一年,你只有九岁,你这样的人如果成长起来,立在大燕的朝堂之上,我大周国如何报仇雪恨?”

仇英向姜歌走近两步,姜歌直视着仇英,仇英又说,“我费了多大的劲啊,让你远离朝堂,我又花了多少钱财,才让皇上忽略了你,忽略了姜府,玲珑公主没觉察出来吗?

玲珑公主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吕大将军都已经答应出兵了,你以死相逼不让出兵,如果没有你,我大周国复仇会容易很多!”

“既然如此恨我,为何不杀了我?”

“杀你?你的本事你不知道吗?如果杀了你,岂不是唤醒了大燕的警觉。我不会的,我会让你独自凋落的!”

“你就不怕我回去了带兵杀到大周国吗?”

仇英一听,哈哈大笑,“你父母弟妹在大周国,大燕公主在大周国,玲珑公主,你杀不得!”

姜歌听了这话,气的要死,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那我今天先杀了你!”

仇英闪身躲开,宫雀一见,也加入打斗。

二打一,仇英很快就落了下风,眼看着姜歌一剑就要捅进仇英的心脏,一把剑把姜歌的剑格挡开,是太子华辰熙。

宫雀见姜歌的剑被人格挡开了,手持匕首就向仇英挥去,仇英躲避不及,肩膀被划了一个大口子,血一下子就把仇英的白袍染红了。

这时,突然出现了一群侍卫,把姜歌和宫雀围住,姜歌对华辰熙说,“你大婚在即,闪开,别到时候伤了成不了亲,不要怨我!”

华辰熙说,“玲珑公主,你冷静冷静!这是在大周国,不是大燕!”

姜歌拿剑指着华辰熙说,“大燕也罢,大周国也罢,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哪里有敌人,哪里就是战场。纵然今天我死在这,也无所谓,但是,他,只要我不死,我就不能放过!”姜歌拿剑指向仇英。

仇英没有理会姜歌,对华辰熙说,“太子殿下,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玲珑公主,你在大燕看到的,那是隐藏起来的玲珑公主,现在的,才是她本来面目!”说完,转身要走。

姜歌一见仇英要走,直接朝仇英杀了过去,侍卫们一哄而上,姜歌和宫雀就和侍卫打了起来。

华辰熙想看看姜歌到底有多大的实力,让父王和仇英念念不忘,就站在一旁观战。

姜歌今天是气的狠了,下手是毫不留情,很快,就有侍卫倒了下去。

行宫外的打斗声吸引了大燕送嫁的官员,官员们不知所措,还是礼部侍郎马大人走了出来,看到玲珑公主和大周国的侍卫打在一起,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走出宫门,大喊,“玲珑公主,且慢动手,这里是大周国,不是大燕!公主成亲在即,切莫再生事端!”

大公主周云听到宫女禀报说是行宫外有打斗,就往外走,听到礼部侍郎的话,快步冲了出去,对姜歌大喊,“玲珑,你住手!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想破坏两国邦交吗?”

姜歌听到礼部侍郎马大人的话,迟疑了一下,又听到大公主周云的话,边打边说,“两国邦交,好大的一顶帽子,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哪面的人多?我破坏邦交,你不过就是嫁给华辰熙,不过就是联姻,扯什么邦交!”

大公主周云见姜歌还不住手,大喊道,“你给我住手,你要是不住手,我就把你父母在大周国的事捅出去!”

姜歌听了周云的话,杀的更狠了,心里想,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杀了这些侍卫,我倒想看看你周云怎么在大周国生存。

直到最后一个侍卫倒下,姜歌收了剑,周云看到倒了一地的侍卫,大喊,“玲珑,我要杀了你!”

姜歌看了一眼周云说,“这还没嫁呢?就开始护上了!还真是夫唱妇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