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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想买地,那自然是要算算自家还有多少银两可用。

姜母的账本就是流水账,姜父教会姜母认字写字,但是不会算数,姜父就把账本整理了一遍,发现去年姜歌从姜母这拿了六千两银子,就把姜歌叫了过来,问她支取六千两银子都做什么了?

姜母也坐在一边,也想知道,当初姜歌跟她要银子到底做了什么。

姜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父母,觉得特无语,就问姜父,“父亲,您做了什么您不知道吗?这钱花在哪了,您真的就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姜父拧着眉说,“六千两,可不是个小数,你得把这事说清楚!”

姜歌点点头说,“好!那咱们就好好说清楚这件事!”

“去年,您是不是和同僚去醉仙居吃饭喝酒去了?”姜歌问,

“那是多久的事了,你提这事做什么?”姜父不解,

“你知不知道那晚,你喝多了,你的同僚张大人,王大人,朱大人,马大人把你灌醉扔到了百花楼?”

“不可能?我醒来的时候明明是在家里。”姜父说。

“你是醒来在家里,那是你闺女我,把你从百花楼救出来的,要不是你闺女我,现在指不定家里就多了一个姨娘,没准孩子都要生出来了!”姜歌有些气不过,

“根本不可能,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不可能,再说,我的同僚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姜父根本不相信同僚会这样做。

“那就让刘明过来说说,我说的你不信,刘明说的你总该信吧!”姜歌也急了,觉得父亲就是一个憨憨。

姜父看着姜歌,觉得有必要问清楚,就出了门,喊刘明,让刘明过来。

刘明跑了过来,随姜父进了屋,姜父就问,“去年我和同僚去喝酒,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刘明看了看姜父,又看看姜歌,姜歌看着刘明说,“看我做什么,我父亲问你,你实话实说便是!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必遮掩!”

刘明咽了咽唾沫,紧张的说,“老爷跟同僚去喝酒,后来喝醉了,就被几位大人带去了百花楼,小的要拦着,但是那几位大人的小厮拦着我,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大人被他们带进百花楼。小的没法,只能回府,碰到小姐,告诉了小姐,小姐不让惊动夫人,小姐拿着菜刀带着我去了百花楼。”

姜父一听,眼珠子都瞪圆了,姜母捂着嘴看着姜父说,“你居然还去了百花楼?”

姜父见姜母要扑过来,赶紧制止,指着刘明说,“让他接着说。”

刘明一看夫人要打老爷,赶紧说,“小姐到了百花楼,人家不让进,小姐就砍伤了守门的打手,带着我闯了进去,小姐去二楼找,我在一楼找。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屋里找到老爷,”说到这刘明看了看姜母,姜母脸色很难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继续说!”

“老爷,老爷躺在床上,旁边还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我去喊老爷,老爷已经醉的不行了,那女子抱着老爷不让我碰,我就把那女子扒拉到一边,去扶老爷,那女子又扑过来,我也急了,就踹了那女子两脚,把老爷抱出了房间,出了房间,我就大喊告诉小姐找到老爷了,小姐闻讯也下了楼,那女子也跟出房间,大喊着老爷强暴了她。”

姜母听到这,这个气啊,冲着姜父就打过去,“长能耐了你啊,还跑到百花楼去睡女人,你什么东西,你比那村里的二流子也强不到哪去?找女人,还强暴人家,你是狗吗?见到母的就摇尾巴!”噼里啪啦一阵巴掌声。

刘明一看夫人要打老爷,赶紧跑过去护住姜父,噼里啪啦一阵巴掌,多数落到了刘明身上,刘明疼的直咧嘴,大喊,“没说完呢,夫人,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好说的?都强暴人家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姜母气的直喘,指着姜父说。

“娘!你冷静一下,话没说完呢,你急什么?让他把话说完。”姜歌制止道。

姜母叉着腰,一指刘明,“你说,你接着说!”

姜父躲在刘明身后,紧紧抓着刘明的衣服,刘明也紧张的不行,求救的眼神望向姜歌,姜歌见刘明那哆嗦的样子,觉得好笑,就高声说,“后面的事,我说!”

“那女子哭喊着说自己是良家女子,在这百花楼卖花,路过父亲的屋子,被醉酒的父亲强拉着进屋,强暴了她。”姜歌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着姜父,姜父紧紧抓着刘明,声嘶力竭的说,“不可能,我都喝醉了,如何能,如何能做出那样的事?”

姜歌接着说,“我也不信啊,我就说不可能,我父亲都喝醉了,如何强暴她。那女子哭喊着,说她已经被父亲强暴,她没了别的活路,让父亲负责。那百花楼里有很多人在,见到这一幕,就说,父亲身为朝廷命官,做出这样的事,不配为官,有的说,强暴了人家姑娘就该负责,也有的说,父亲德行有亏,不配为人。我呢,当然不干。我去的时候,朝母亲要了一千两银子,想着出了事万一要赔钱,我得有啊。我看那女子不像良人,就高举银票,对着百花楼所有人说,谁愿意当着众人的面强暴那女子,我就给一千两银票,喊了几遍,终于有个不要脸的出来,当众强暴那女子。女子奋力挣扎,那人根本就不行,费了好大的劲才完活,不用我多说,事实证明,那女子撒谎。那人没醉酒都好不容易才办到,没道理醉酒的轻轻松松就拿下。不过声明,我没看,刘叔过来接我,他看的,钱也是通过刘叔的手给的!”

姜歌话说完,姜父姜母都傻了,姜母反应过来,就冲着姜歌打去,“你个死丫头,你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啊!这是你个小姑娘能做的吗?你还要不要名声了?你父亲的事,让他去解决,你管他做什么?”

姜歌满屋子跑,一边跑还一边说,“我不管,我不管咱家就添人进口了,家里出个姨娘,那日子还能过吗?我爹的名声都臭了,还如何做官?”

“那就不做了!”姜母跑累了,坐下气愤的说。然后指着姜父,“我算是看透了,你就是个种地的命!人家叫你喝酒你就去,还喝的不醒人事,还得让闺女为你出头,你的名声是保住了,闺女的名声呢?你说,你能做什么?”说着说着,姜母哭了起来。

姜父觉得脑袋有些大,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茫然的看着刘明,刘明朝着姜父点点头,“都是真的!”

姜父颓然的蹲下,抱着头,想着事情的前因,他是为什么去喝的酒?他们为什么要送他去百花楼?

姜歌见母亲停下来,就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远离姜母。

姜母气的不行,就问,“那五千两呢?你不会拿着这个钱去补偿那女子了吧!”

姜歌看了一眼母亲,又把头转向一边,说,“没有,我拿着钱报仇去了!”

“报仇?”姜父愕然的抬头看向姜歌,“报什么仇?”

姜歌说,“他们把你扔到百花楼,想要毁了你的名声,这事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当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把他们也扔去百花楼了?”姜父问,

“对啊!他们怎么扔的你,我就怎么扔的他们!”

“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不是让你回请了他们去醉仙居喝酒了吗?就是那天。”姜歌说。

“你就请人喝顿酒,那也用不了五千两啊!”姜母说。

刘明觉得有点不妙,就往门口挪,想逃离审判现场。

姜母见刘明想跑,一拍桌子,指着刘明,“你说!”

“夫人,还是让小姐说吧,小的有事还没做完,小的先去忙了!”刘明说完就想跑。

姜母咬着牙说,“今天你要敢跑出这个屋,我就打断你的腿!说,你家小姐做了什么?”

姜歌见这事也绕不过去,就说,“说就说,做都做了,还怕说吗?”

姜歌看了一眼姜母,又看了一眼姜父,然后说,“让刘明先出去吧,堵着门口不像话。”

刘明听见小姐让他出去,躬身行礼谢过小姐,又对姜父姜母快速行礼,拉开门就跑了。

姜歌走过去把门关好,就站在门边说,“我从三个赌坊借了十二个打手,让父亲回请,父亲酒量不行,一喝就喝醉了,我就让打手陪酒,把他们都灌醉了,然后给他们换了衣服,带上面具,带去百花楼,拿出四千两银票,说,谁要是敢当众和他们办事,一人一千两,结果报名的挺多,就让先报名的上了,我把结账后剩下的钱都给了赌坊打手,让他们看着,完事了再结账,剩下的是他们的辛苦费!”姜歌说完,拉开门就跑了。

姜父姜母没反应过来,姜母愣了半晌,问姜父,“他们能办什么事?”

姜父一抱脑袋,“断袖!”

姜母反应过来,在屋里找了一圈,最后拿起鸡毛掸子追了出去,边跑边喊,“姜歌,你个死丫头,反了你了,啥事都敢做!你给我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姜歌趴在房顶上不吭声,看着姜母满院子找她。

宫羽看着姜歌趴在房顶一声不吭,姜母拿着鸡毛掸子满院子大喊着让姜歌出来,就觉得好笑。对着姜母悄悄往上指了指,姜母一看,姜歌在房顶趴着,就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鸡毛掸子指着姜歌说,“你给我下来!”

“我不下去,下去了你就要打死我!”姜歌说,

“你下不下来,你现在下来我保证不打你!”姜母指着姜歌说,

“我才不上当呢,下去了你就会打死我。”

“我就问你,你下不下来?”

“我不下,打死我也不下去!”

“刘叔,你给我找个梯子来!快去。”姜母对着刘叔喊道,刘叔听了姜母的话,忙去找梯子。

王婆子和郑婆子劝夫人算了,大过年的,有什么事过了年再说。

姜母说,“不管不行了,这死丫头啥事都敢做,再不管,这老天都能被她捅个窟窿!”

姜父抱着儿子赶了过来,刘叔扛着梯子也过来了,姜母放好梯子就要往上爬,吓的姜父忙喊,“秋娘,秋娘,你下来,我去抓她。”

姜母一听,也不是不行,就下来,把儿子抱过来,“你去,你把她给我抓下来!”

姜父干惯了农活,登高爬梯那是没问题,姜歌见父亲上来,就站了起来,指着姜父说,“父亲你不要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从这跳下去!”

姜梓豪看着姐姐在房顶站着,高喊,“姐姐,姐姐,我也要上高高!”

姜母气的不行,拍了儿子一巴掌,“上什么上,给我闭嘴!”

宫羽笑的不行,这才是正常人家的烟火气,他特别喜欢姜家的氛围,不像皇宫里,处处讲规矩,到处死气沉沉。

姜父往前走一步,姜歌就后退一步。众人见姜歌后退时晃悠了一下,都惊呼出声,“小姐!当心哪!”

裴玉庭也跑了过来,看到姜歌在房顶上后退着走,高喊,“小姐,小心点,快下来吧!”

姜母的心也提着,对姜歌喊道,“你下来,我保证,我不打你了!”

姜歌故意又晃悠了一下,下面惊呼声一片,王婆子还说,“不行就拿着被子出来接着,别掉下来摔坏了!”

郑婆子一听,是个法,就去拿被子。刘叔觉得可行,就也去拿被子。然后郑婆子和王婆子抻着一床被子在底下接着,刘叔和刘明抻着一床被子接着。

宫羽看着王婆子郑婆子刘叔刘明她们在底下抻着被子,就低头笑,裴玉庭就问,“你不担心小姐吗?”

宫羽笑着小声在裴玉庭耳边说,“小姐会武!”

裴玉庭瞬间就明白过来,也转头看了一眼姜歌,低下头偷偷的笑。

姜歌在房顶上左摇右晃,好像要站不稳,姜父也急了,“我不过去了,你待好了,别掉下去了!”

姜母也急了,把姜梓豪放到地上,走到姜歌位置下面,对着姜歌说,“你站好了,别摔着了,你慢慢爬下来,我真的不打你了!”

姜歌摇摇晃晃,“娘你说话算话吗?”

“算话!算话!你快趴下!别乱动了!”姜母有些焦急了。

姜歌觉得差不多了,就惊呼一声“啊!”掉到了郑婆子和王婆子抻着的被子里。

结果姜歌一掉下来,王婆子和郑婆子都吓得松开手捂住嘴,姜歌就华丽丽的摔到了被子上。姜歌是真摔疼了,大喊,“啊!摔死我了!”

宫羽笑的肚子都疼,最后蹲了下去。这俩婆子忒不靠谱,关键时刻松了手。“哈哈,哈哈!”宫羽忍不住笑出声。

姜母见姜歌摔了下来,赶忙去查看,姜父也从房顶下来,看看姜歌有没有事,众人也都围了过来,这时,听见宫羽的笑声,全都扭头看过去,见宫羽笑的蹲在地上,裴玉庭凑进姜母说,“夫人,小姐会武!”

姜母一听,反应过来,立马站起身,对着姜歌说,“你给我站起来!”

姜歌哭丧着脸说,“娘,这次真摔疼了,王婆子和郑婆子忒不靠谱,关键时刻松手,没把我摔死!嗷呦,疼死我了!”

姜母听了姜歌的话,也笑了起来,谁知道王婆子和郑婆子会松手,笑着说,“行了,起来吧,让她们把被子收起来!”

姜歌爬了起来,揉着屁股,对着王婆子和郑婆子说,“关键时刻怎么可以松手呢,哎呦,疼死我了!”

郑婆子和王婆子尴尬的笑了笑,收起被子就走了。刘叔歌刘明也拿着被子走了,裴玉庭见大家都走了,也跟着离开了。

姜梓豪问姐姐,“姐姐,姐姐,好玩吗?”

“好玩个屁,屁股都摔两瓣了!”姜歌揉着屁股说。

“活该!让你上房顶!走,跟娘走,姐姐不听话,咱不跟她玩!”姜母抱着姜梓豪就走,姜父指着姜歌,手指点了点,叹口气,跟着姜母走了。

宫羽蹲在地上看着姜歌,姜歌看着宫羽说,“宫羽师傅,你太不地道了,怎么能出卖我呢?”姜歌说完就往自己房里走,边走边说,“这家里就没个靠谱的,嗷呦,疼死我了!她们怎么能放手呢?嗷呦,我腰呦!”

看着姜歌一瘸一拐的回了房,宫羽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找到王婆子,让王婆子去给姜歌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