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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姜歌住在了皇上寝宫的偏殿。

这消息传遍了后宫,皇后无所谓,她生了两个皇子,不在意,但是华贵妃和容昭仪就很气愤了,她们都给皇上各生了一个女儿,她们的女儿从来没有在皇上的寝宫里住过。

姜歌也不在意,她既然已经做了皇上的义女,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姜歌坐在殿前的台阶上,看着夜晚的星空,想着如何对付后宫的女人们。

皇上见姜歌坐在台阶上,就走了出来,问姜歌,“是不是想家了?”

姜歌摇头,看着夜空说,“爹爹,我以前只是父亲的女儿,行为举止哪怕粗俗些也无所谓,毕竟父亲以前就是农人,种地的。可是,现在我有了皇上爹爹,我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了,我不能给爹爹丢脸,我在想我该如何做才能让爹爹满意。”

姜歌说完又看向皇上,“爹爹,我会不会给您丢脸,我不会琴棋书画,也不会女红,我只喜欢练武,要是别人笑话怎么办?”

皇上把姜歌拉起来,“以后不要坐在地上,地上凉。陪爹爹走走。”

就这样,大手拉着小手,在宫道上慢慢走着,皇上说,“你做了爹爹的女儿,你不要改变什么,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你喜欢练武,爹爹会给你找个武功高强的师傅教你,你不喜欢琴棋书画,那就不去学。不要勉强你自己。”

姜歌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转身看向皇上,向着皇上伸出双手,用软糯的声音对皇上说,“爹爹你真好,歌儿想让爹爹抱抱!”

后面跟着的来福就觉得牙疼,他是真服了,会说话,会拿捏,会来事,会看眼色,更会讨好!

皇上笑着抱起姜歌,姜歌搂着皇上的脖子,“爹爹真好!”

姜歌的手搂着皇上的脖子,头也贴在皇上的脸上,皇上觉得他现在就是一个父亲和自己女儿在一起,没有皇上,只有父女,这种感觉太让人放松了。

走了一会儿,姜歌对皇上说,“爹爹累了吧,歌儿自己走。”

皇上看着乖巧的姜歌说,“不重,爹爹抱着你回寝宫可好?”

姜歌再次把头贴在皇上脸上,“爹爹真好,歌儿喜欢!”

就这样,皇上抱着姜歌回了寝宫。

这消息很快又传遍后宫。皇后听了很诧异,不禁感叹,对着身边伺候的宫女说,“传话下去,以后见到玲珑公主都好生伺候着,不许任何人找玲珑公主的麻烦!”

华贵妃却是气炸了,她的女儿皇上也就刚出生的时候抱过,现在却抱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明天她要好好见见未来的玲珑公主。

容昭仪也很生气,看着自己唯唯诺诺的女儿就更生气了,一个正正经经的公主还没有一个野丫头受宠,废物!

丽公主看着面容扭曲的母亲,吓的缩在墙角,一句话都不敢说。母亲在她身上又掐又打也不敢吭声,咬着牙默默忍受。

其他妃嫔知道皇上宠溺新认到义女,都各自打着小算盘。

第二天一下朝,姜父就跑到御书房求见皇上,皇上就问姜父,“姜卿,是不是舍不得女儿,这是紧着过来看看?”

姜父跪下对皇上说,“回禀皇上,臣过来的确是要见歌儿,是因为臣有一事不解,臣想要找歌儿问个清楚。”

“什么事让你一下朝就跑过来?”

“回皇上,出事那天,臣的内人只给了歌儿十文钱,臣想知道她哪来的钱又是买鞭子又是买马?那马臣也见了,值三百两银子。”

皇上一听,也来了兴趣,就让来福把姜歌叫来。

姜歌在皇上寝宫的偏殿里没出去,她知道她要是敢出去逛,肯定会出事,就安安生生的在偏殿待着。

来福过来让姜歌去御书房见皇上,姜歌简单的收拾一下,就跟着来福走了。

到了御书房,姜歌见父亲站在旁边,就先向皇上行礼请安,“歌儿见过爹爹!”又对姜父行礼,“见过父亲!”

姜父对着姜歌说,“那天你拿着十文钱带着大黑出门,你哪来的钱又是买鞭子又是买马?”

姜歌见父亲问起这事,就低下头,双手不自觉的抓紧衣裙,不说话。

姜父见姜歌低头不说话就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啊!”

姜歌听了姜父的话,打了一个哆嗦,皇上一见姜歌害怕,立马出声,“姜卿,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又对姜歌柔声说,“歌儿,过来,和爹爹说说,那钱是哪来的?”

姜歌听见皇上让她过去,就走到书案前站定,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皇上轻声安慰,“歌儿不怕,爹爹就是好奇那钱是哪来的,并不是要责怪你!”

姜歌抬起头说,“那钱是赌坊管事给的。”

姜父一听就急了,“你怎么还去赌坊?你闯的祸还少吗?”

皇上一见姜父责怪姜歌,语气也严肃起来,“姜卿!”

姜父一见皇上变了脸色,立马不说话了。

姜歌赶紧对皇上说,“爹爹莫要生气,歌儿没去赌坊。那天,我拿着十文钱带着大黑出去玩,路过盛威赌坊的时候,看着自己手里的十文钱有些感慨,我赢了八万两,最后只得了十文钱!”姜歌表情夸张的说。

“也不知是谁从背后撞了我一下,我没防备就向赌坊门口走了几步,那赌坊管事就出来给了我一百两银票,让我去别处玩。我怎么能要别人的钱呢,就要退回去,拿管事说这是让我买零嘴点心的,还说要玩可以去斜对面的百威赌坊,然后就把我推去了百威赌坊。那百威赌坊一见我过去,那管事的也给了我一百两银票,说他那里都是臭男人,小姑娘进不得,就把我领去盛世赌坊,还说盛世赌坊又大又宽敞,里面都是文雅人。那盛世赌坊管事见我手里拿着二百姜银票,就拿出二百两银票放在我手里,然后领着我去百味宅,说我该是饿了,这里饭菜好吃,让我随便吃。我就点了一个肘子、脆皮烤鸭和水汆丸子。吃完饭,我带着大黑在街上逛,看见卖鞭子的就买了,想着那钱拿回去也是被没收,还不如花了呢,就去了牛马市场买了一匹马。”

姜歌说完,姜父都给气笑了,指着姜歌说,“你可真行,现在你往人家赌坊门口一站,赌坊管事都主动给你钱!”

姜歌小声回嘴,“我说了我不要,都是他们硬塞的,我能怎么办?有钱不拿,那不是傻子吗?”

姜父被姜歌怼的说不出话来,气的抱头蹲在地上,“造孽啊,真是造了孽了!”

姜父的话让皇上想起姜歌说过,她做错了事,她父亲就会说造孽啊,造了孽了!

不禁摇摇头,你说姜歌错吧,钱不是她要的,你说姜歌对吧,这八岁的孩子就敢花三百两去买马,皇上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但是,把姜侍读先打发走肯定没错。

皇上就对姜父说,“姜卿,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你就先回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皇上已经发话了,姜父就行礼告辞退了出去,临走前还瞪了姜歌一眼,姜歌见了就低下头不说话。

皇上正在想着如何和姜歌谈谈,就听门口太监禀报,华贵妃娘娘带着云公主给皇上送点心来了。

皇上对着来福说,“让她们进来吧!”

华贵妃带着云公主进了门,姜歌就赶紧过去跪下行礼,“臣女见过贵妃娘娘,见过云公主!”

华贵妃看都没看姜歌一眼,也不说起,带着云公主直接走向皇上,对着皇上行礼,“皇上,这是云儿亲手做的雪花糕,臣妾特意送过来给您尝尝,这可是云儿学了好久才学会的,做好了就想让皇上尝尝!”

皇上没有理会华贵妃,看着跪在地上一直没有起身的姜歌有些心疼。又看向跟在华贵妃身后的女儿,穿着华丽的衣裙,头上也插满了珠玉钗环,正一脸不屑的看着姜歌。这让皇上很不喜,对着姜歌说,“歌儿,起来吧!”

姜歌听见皇上让起身,赶紧站起来到一边微低着头站好。

华贵妃看了姜歌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云公主也不屑的瞥了姜歌一眼。一个野丫头,也敢和她争宠。

皇上看到这一幕,对华贵妃说道,“你们的心意朕收到了,退下吧!”

云公主有些不服,对着皇上说,“父皇,您都没有尝一尝,那是儿臣辛苦了半天才做出来的!”

“这雪花糕朕会尝,你们先行退下!”

“父皇,儿臣为何要退下?她为何可以在这里?儿臣要陪着父皇!”

皇上皱眉,呵斥道,“贵妃就是这样教导公主的吗?一点规矩都不懂!”

华贵妃听了皇上的话,愣了愣,就说,“云儿就是想和皇上多亲近亲近!”

皇上也没接话,直接对来福说,“请贵妃和云公主出去!”

来福只能照做,对着华贵妃和云公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华贵妃无奈,只能带了云公主离开,走的时候,狠狠瞪了姜歌一眼。

姜歌站在那里,身体站的笔直,微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

皇上心情有些不好,就让姜歌先出去。姜歌听话的乖乖的出了御书房。

姜歌出了御书房,见不远处华贵妃和云公主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就走了过去,跪下行礼,“臣女叩见贵妃娘娘,叩见公主殿下!”

云公主走到姜歌身边,上去就踹了姜歌一脚,“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也敢和我争宠?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姜歌顺势摔倒,又赶紧爬了起来,规规矩矩的跪好,什么话都没说,就低头跪着。

云公主不解气,又去掐姜歌,“你还敢让我父皇抱你?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云公主一边说一边掐着姜歌。

华贵妃就在一旁冷眼看着。看云公主掐的差不多了,就对姜歌说,“你就在这跪着,天不黑不许起。云儿,我们走!”

姜歌也不说话,就这样跪在御书房外的广场上。

现在还没有出正月,天气还是很冷的。姜歌就这样跪着,路过的宫女太监见到姜歌跪在那里,都低头绕开。

皇后听说华贵妃罚姜歌跪在御书房外的广场上,就嗤笑一声,觉得华贵妃这是在宫里娇纵惯了,一点脑子都没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她就等着看皇上如何处理。

后宫里的嫔妃得知华贵妃罚姜歌跪在广场上,都派了自己的宫女去打探消息。

皇上批阅完今天的奏折,已经快到午时了,就让来福传膳,走去偏殿,准备用午膳。

等午膳摆好,皇上就问来福,“姜歌那送过去了吗?”

来福说道,“回皇上,姜侍读的女儿被华贵妃罚在广场跪着,说是天不黑不让起。”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皇上问,

“您让姜小姐出去,正好碰见华贵妃和云公主。”

皇上一听,算了算时间,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就让来福去把姜歌叫进来。

来福赶忙出去,没一会儿走回来了,皇上见只有来福,就问,“姜歌呢?”

来福说,“姜小姐冻的起不了身了!”

皇上一听,赶紧起身去查看,见姜歌小小的一团蜷缩着跪在那里。皇上紧走几步,到了姜歌面前,姜歌眼泪止不住的掉,哭着说,“爹爹,我的腿动不了了!”

皇上抱起姜歌就去了寝宫偏殿,让御医赶紧过来。

御医过来后,检查姜歌的伤势,皇上也在旁边看着,见姜歌身上青青紫紫,就问,“这青紫是怎么回事?”

姜歌不说话,御医说,“应该是被掐的。”

皇上对着来福说,“去查查,到底发生了何事?”

事情不难查,在外面值守的太监看的清清楚楚,皇上也知道了整个事件的过程,就对来福说,“传朕口谕,云公主禁足一个月,让华贵妃好好教教云公主如何做个合格的公主,如果华贵妃教不好,就让皇后去教!”

姜歌听了,也不说话,等御医检查完,姜歌努力起身,在床上对着皇上跪了下来,对皇上说,“皇上,臣女虽然很想有皇上这样慈爱温柔的爹爹,但是公主说的对,我就是乡下来的野丫头,我不配,臣女不希望公主被禁足,如果有人和我抢爹爹,我也会不高兴的,皇上还是让我回家吧!公主踹我掐我都是我该受的!”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谁说你不配?朕说你配你就配!”皇上说完,看向姜歌,“你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情交给爹爹!”

姜歌听到皇上说剩下的事情交给爹爹,就朝着皇上伸出双手,皇上走近姜歌,姜歌抱住皇上就大哭起来,这次没有魔音贯耳,但这哭声更让人心疼!

安抚好姜歌,皇上回到御书房,原本他想看看姜歌的性子,觉得那天他认姜歌为义女的举动有些草率了,想着观察两天。但今天发生的事,让他不再犹豫,亲自书写圣旨。他要昭告天下,姜歌是他的玲珑公主。

皇上走后,御医给姜歌上了药,让姜歌好好休息。等只有姜歌一人时,姜歌想到身上的青紫,希望能得到好结果,不然,她白掐自己了。真疼啊!想到云公主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姜歌微微一笑,你不是掐我吗?我就给你坐实了。

华贵妃听到皇上口谕,都愣住了,让她好好教导云儿,还让云儿禁足一个月?太监想卖华贵妃一个好,就说,“那姜侍读的女儿身上青青紫紫,皇上见了特别生气。”

华贵妃一听,立马就说,“怎么可能?云公主才七岁,能有多大的劲?怎么可能把人掐紫呢?会不会搞错了?”

太监忙说,“御医说了,是掐紫的,皇上一直在旁守着,错不了!”说完,太监行礼退下了。

晚上,皇后带着宫女拿着明天穿的礼服过来看姜歌,姜歌努力起身,朝皇后跪拜下去,皇后赶忙上前扶起,“快起来,你这还伤着,快去床上躺下。我给你带了些补品,回头让下人给你做了,补补身子。”转身一招手,五个宫女端着托盘过来站成一排,皇后说,“这是明天认亲宴要穿的服饰,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好打扮的漂漂亮亮。我就等你明天正式的喊我母后,以后母后护着你!”

姜歌眼泪掉了下来,重重的点点头。

这时,皇上进来了,皇后上前行礼。皇上看到准备的衣服首饰极好,对着皇后说,“皇后辛苦了!”

皇后说,“都是为了我们的女儿,哪里说的上辛苦!臣妾准备了一些精美的茶点,皇上可否去臣妾那品尝?”

皇上看向姜歌,姜歌赶紧说,“爹爹,歌儿好了很多,爹爹多陪陪母后吧!”

皇后听了就低头浅笑,懂事。

皇上听了姜歌的话,也笑着说,“那歌儿要乖乖的,爹爹入陪你母后了?”

姜歌说,“让母后开心是爹爹的责任!”说完,还对皇上做了一个鬼脸。

皇上听姜歌这样说,又见姜歌做鬼脸,就哈哈大笑,伸手拉住皇后的手,说,“走,女儿说了,让你开心是我的责任,我尽责任去!”

听了皇上的话,皇后羞红了脸,走的时候看了姜歌一眼,对着姜歌微微一笑。

姜歌松了一口气,皇后算是暂时搞定。

姜歌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认亲宴的事,她得早起,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