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王怔愣在原地，惊恐的瞪大眼睛，好一会，他才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言慕凡皱着眉头：“自然是这么多年，没放弃调查，查到的。不过王爷放心，我只是想知道，他们被葬在了哪里，并没有想要对王爷不利！”
绍王回过神，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我自然是信得过大人，否则我此刻定然不能在这和你密谈了。”
言慕凡道：“此事涉及欺君，下官不敢轻易过府拜访，只能利用这个机会，用计策将王爷引过来，还望王爷见谅。”
绍王自然是理解，他虽然是王爷，对皇位也没有想法，但是，上边那位并不放心，时刻有人盯着他的府邸。
绍王坦然道：“这个本王能明白，只不过，你为什么要调查当年的事？当年程家被人灭门，背后的人至今也没有找到，难道你查到了是谁做的？”
言慕凡思忖了一下，道：“有了一些眉目，但还不确定，只是知道王爷将他们的尸体收殓，所以，过来问问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他们都葬在了哪里？”
绍王叹了口气：“程安邦，可是本王最敬仰的英雄，他一心为昭和，国泰民安他的功不可没，可，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可悲可叹。”
“于是，当夜本王亲自带人，将尸体收敛，偷偷的葬在了雁荡山的一个山坳里，只立了碑，不敢镌刻姓名，更何况，本王只知道他们姓程。”
“这么多年，皇兄似乎是忘了焚毁殆尽的将军府，并没有去探查，里面并没有尸骨。”
“即便是探查，也查不到了！”
言慕凡不说话，皇上不是不去探查，是不敢吧，是心虚吧，难道午夜梦回，不会唾弃自己的所作所为吗？
绍王接着道：“本王收敛的是五十七具尸体，发现少了一具，而且，知道是谁？”
言慕凡一听，立刻激动起来，忽的，耳朵一动，帐篷外有人偷听，呼吸加重了一下。
青城在外面守着，如果依旧有人偷听，那就只有一个人。
言慕凡不予理会，激动地道：“王爷当真知道谁？”
绍王点头：“自然是知道的，是程安邦的妻子，也就是程夫人，蓝若言！”
言慕凡更加的激动：“王爷说的可当真！”
绍王：“自然，我收敛的所有尸体，都找仵作看了一遍，并没有怀孕的女尸，所以，我能断定，少的那个人，定然是程夫人。”
言慕凡心下一喜，原来师母逃了出去，或许，师母还活着也说不定。
他非常感激的道：“王爷，谢谢你告知我这一切，你放心，在下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绍王点头：“这个秘密藏在我心中多年，也是沉甸甸的，如今能吐露，也算是轻松一下。”
两个人匆匆告别，各自离开。
帐篷外的初璃听的泪流满面，还好，还好娘亲还活着，还好，父亲能有地方安葬，或许，娘亲肚子里的弟弟或者妹妹也活着，现在应该已经六岁了。
或许，能找到娘亲也不一定，不知道娘亲会去哪，在哪都好。
活着就好。
初璃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回到了帐篷，青城见初璃已经回去，便也悄悄的离开，去找了言慕凡。
青城：“大人，夫人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没关系吗？”
言慕凡：“没关系，她本来也挺想知道的。对了，当时调查时候找到的更夫已经送走了吗？”
“王爷放心，青瑜做事一向稳妥！”
言慕凡：“好！只是这么久了，青瑜怎么还没回来，初木也没有消息。”
青城：“半个月前 ，青瑜传回过消息，说他们遇到了截杀，回来的时间可能会耽搁。”
言慕凡：“右相急了，看来，青瑜确实抓住了有力的证据。”
“行了，你先去守着夫人吧！”
青城领命而去。
初璃帐篷里
初璃已经在知道娘亲活着的喜欢中脱离出来，因为，姜玥告诉了她一个令她十分意外的消息。
姜玥：“阿璃，我想了好几天，还是觉得，不应该瞒你！”
初璃奇怪的看着她：“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姜玥：“其实有些事情，娘亲跟我说了，虽然我觉得娘亲有让我隐瞒的想法，可是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初璃：“好，你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姜玥咬咬牙：“其实，你娘亲，是，北疆人！”
初璃先是一怔，接着笑了：“不可能，娘亲怎么可能是北疆人，父亲一直跟北疆打仗，怎么可能娶北疆的女子？”
姜玥：“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你想想，你娘亲叫什么！”
初璃：“蓝若言呀！”
姜玥：“我娘亲叫诺青，我娘亲说，她们两个是同一个家族的，关系疏远的姐妹。也就是说，我娘亲也是北疆人。”
初璃的笑容凝固：“蓝若言，反过来，就是诺蓝！”
姜玥：“娘亲说，他们是很小的一个分支部落，都是以颜色命名的！”
初璃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父亲从来没有提过啊！”
姜玥：“那你娘亲可曾提过你的外祖家？”
初璃摇头：“娘亲只说从小就失去了双亲，是跟父亲一见钟情。”
姜玥：“你觉得，我娘亲为什么要隐居呢？”
“而且，我娘亲为什么要救你呢？”
“我娘亲是说谎的人吗？曝光她北疆人的身份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初璃有些缓不过来，不是她不能接受娘亲是北疆人，而是，她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话：
“阿璃，别怨恨，活下去！”
难道，父亲所说的别怨恨，不是让她别怨恨言慕凡，
而是别怨恨，
皇上。
难道，父亲觉得他娶了北疆人，就算是跟北疆人有了勾结吗？
算是背叛了他的君主，背叛了昭和吗？
或者说，父亲一早就知道，皇上不会留他，所以认下那些通敌叛国的证据，甘愿赴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