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间,走到院子里,月色皎洁,如同玉盘一般的月亮,高高的挂在空中。
初璃看着这满院的景色,十分的雅致,像一个十分温馨的农家小院,完全看不出,里面做的是杀人的买卖。
黑衣人转过头,看着初璃,开口道:“对不住,姑娘,只能送你到这了。”
说着,提起手里的剑,就朝着初璃刺过来,初璃一个侧身,堪堪躲过,黑衣人见初璃竟然躲过,心中讶异,中了软骨散竟然还能如此迅速,看来是有些本事的。
黑衣人朝着身后的人道:“速战速决,不要留下痕迹。”
另一个人立刻抽出剑,毫不含糊的冲向了初璃和思雁。
两个姑娘赤手空拳,面对两个提剑杀手,自然不是对手。不多时,初璃和思雁手臂和大腿都被刺伤。
思雁一直有意护着初璃,伤的更重。
眼见力有不敌,见两个黑衣人再次靠近,初璃将手中的药粉扬了出去,黑衣人没有防备,满头满脸都是。
初璃大叫:“别动,这是毒药,没有解药,你们两个很快就会毒发身亡。”
黑衣人一惊,果然不敢动,叫嚣道:“你们竟然随身带着毒药,果然是留不得。”
初璃冷冷的道:“放我们走,解药我会给你们,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黑衣人看着初璃,冷笑一下,伸手抹了一把药粉,用指尖碾了碾,嘲笑道:“这就是你说的毒药!”
初璃心里咯噔,她哪有什么毒粉,有的话早就用了,这不过是从那间屋子的妆奁中,顺出来的香粉,吓唬这黑衣人的。
见初璃无话可说,大喝道:“你竟敢愚弄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们俩。”
正要出手,就听见有人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杀上门了。”
黑衣人一愣:“是谁?”
来人焦急的说:\"我不知道,不过身手十分了得,我们几个兄弟不是对手,现在跑,还来得及。\"
初璃一听,猜到大概是言慕凡来了,悄悄松了口气,天无绝人之路。
那黑衣人抬步就要走,初璃刚想庆幸自己逃过一劫,那人又转回身看向两人:“不杀了他们,后患无穷。”
说着提剑又朝着初璃和思雁砍过来。
初璃和思雁刚才躲避已经耗尽了力气,虽然软骨散解了大半,可是依旧影响行动,更何况之前受了不少的酷刑。
眼看那剑尖就要刺入身体,只听急促的破空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噗噗”两声,剑尖就停在了初璃胸口处,但剑尖已经刺入了外衣,刺破了肌肤,正有血汩汩流出。
黑衣人低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处的箭,然后轰然倒地,而对付思雁的那个人早已经躺在地上,没了气息。
见此情景,后来的黑衣人拔腿就跑,刚转过身,后背就是一箭。
危机解除,初璃脑袋里绷着的弦断裂,朝着旁边倒去。
初璃想,这次,可能要破相了,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怀抱带着冷冽的气息,此刻,初璃只觉得那气息温暖又安心,她知道,是言慕凡来了。
青城上前,扶起因受伤坐在地上的思雁,难得的开口关心:“你怎么样?”
思雁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初璃抬头,强撑着眼睛,对言慕凡笑了笑,道:“大人,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说完,直接晕倒在了言慕凡的怀里。
言慕凡看着怀里的人儿,脸上有血渍,身上也到处都是伤口,胸口的剑伤看起来十分的骇人。他心疼的将人搂进怀里,很是内疚,没有将人护好。更多的是气愤,连他的人,都敢动,看来,有些人,是活得不耐烦了。
青城察觉到言慕凡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就知道,有些人要倒霉了。
言慕凡将初璃打横抱起,急速往外走,青城也将思雁的一只胳膊挎在脖子上,将她扶稳。
迟放也已经赶到身边,开口道:“庄子里的人都跑了,而且,他们一把火,点了正房,火势很大,这庄子怕是要烧光。”
言慕凡看向身后,果然看到了熊熊的火光。
他冷哼:“以为烧了就一了百了了,断尾求生吗?还要看我愿不愿意。”
他又看向迟放:“跟我回指挥使司。”
迟放没法反驳,既然已经现身,有些事怕是很难遮掩了。
言慕凡不再多说抱着怀里的人,朝着城中的方向走, 他有些后怕,若是再晚一些,不知道阿璃会不会就那样成了剑下亡魂。
也有些后悔,应该再早些进庄子的,再早一些,初璃或许不会受伤。
他们躲在暗处,就在言慕凡已经失去耐心,打算闯进去的时候,竟然有人出来了,带着一众的暗卫离开,庄子立刻变得松懈起来。
言慕凡便带着青城和迟放进了庄子,庄子很大,一点点找实在是太慢,言慕凡并不怕被人发现,一路砍杀,终于看到了,就要被刺伤的初璃,还是迟放的箭快,让初璃堪堪保住了性命。
言慕凡越想越后怕,步子更快,他要快些回府,找阿辰给她诊治。
青城已经发出了信号,很快就有指挥使府的暗卫,驾着马车出城迎接。
阿辰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的时候还是蒙的,月圆之夜,他又想起了师父,所以多了几杯,他酒量向来很浅,很快就醉了,便睡了。
房管家火急火燎的拉着阿辰,阿辰一边套衣服,一边捡鞋子,还不忘问房管家:“房管家,发生什么了?这么着急!”
房管家不松手,着急的道:“是夫人出事了,她被人绑架,刚被大人救回来,身上都是血,你快去给看看,大人急的都冒火了!”
阿辰也不耽搁,立刻抓起药箱,就往海棠院跑。
房管家见阿辰比他跑的还快,连忙提醒:“在墨雨轩。”
阿辰到的时候,就看见初璃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衣服上都是血,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特别是胸口处,看得出伤的很重。
言慕凡面色凝重的看着床上的人,虽然站的笔挺,但仍旧察觉出了他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