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继任典礼的请帖送来了”
相柳手捧棋谱,琢磨的入神,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反应过来后,神情诧异。
“继任?”
映柳转着手上的请帖,紧抿着唇,长嗯了一声。
相柳放下棋谱,召来请帖翻看。
“我见他对那位大王姬的情意不浅啊!据我所知,涂山老夫人心怡的儿媳妇可还是小妹,他这一退,再想随心,可就难了”
映柳也觉得无奈,明明意映已经没有如原来那般痴缠着涂山璟了,少了一个阻力,竟还不能把婚退了。
和小夭的十五年之约不了了之也就罢了,这回还彻底舍弃了早就和小夭保证好的叶十七的身份,转眼就成了涂山族长。
“小夭下次再叫我去喝酒,我坚决不给涂山璟说好话了,还要收回之前的劝解,这狐狸太靠不住了,气人”
相柳赶紧倒了杯果茶,递给自家夫人。
“快去去火,气大伤身”
映柳接过一口饮尽,清凉的茶水入口,无端的火气终于平息。
“也是,我又有什么好气的,小夭对他心软的跟棉花似的,一掉泪就忍不住退让,我就看不惯他一个大男人整天哭唧唧的,哼—狐狸精!”
相柳神色突然有些复杂,眼神莫名其妙的看着映柳。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相柳收回目光。
“没什么,我们晚上去海里玩吧,阿竹带着小蛇和毛球去山里玩了,没几天回不来”
映柳高兴的点点头,她还挺喜欢在深海巨贝里睡觉的,有种被全世界遗忘的感觉,睡的超香。
夜黑如墨,黑云翻涌,毫无征兆的一场大雨淋了下来。
小夭收起映柳寄来的信,心绪复杂,愣了许久,一声轻笑消散于滚滚闷雷之中。
侍女突然进来通报,小夭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就见浑身湿透的涂山璟站在雨中。
他的眼神充满愧疚和哀求,好似还是清水镇那个无依无靠的叶十七。
多年的回忆充斥脑海,既模糊又清晰,小夭突然头疼欲裂,跌倒在地。
涂山璟下意识的快步跑进,关切的看着心爱之人。
“小夭对不起,对不起,你哪里不舒服?”
随着璟的句句关切,小夭脑海的疼痛越发难忍,情急之下,伸手将人推开,那股剧痛才慢慢缓解。
璟自责又痛苦的看着小夭,不敢靠近。
小夭一定是生气了,她伤才好,我就惹她生气,都是我没用,什么都做不好,都怪我。
小夭缓过神,看着璟无精打采的模样,就知道他又在自责,心就像浸透了水的衣服,又沉又重,无奈开口
“璟,不要自责,我知道你的心意,我能理解”
脑海又开始刺痛,小夭艰难的强忍着,试图开导璟
“…我不怪你,我都明白”
璟眼边泛红,无尽的自责和愧疚将他淹没,艰难的吐出话语
“奶奶生病了,因为我这些年的抗争和远离,奶奶不得不透支灵力维持身体,如今只剩下几个月的寿命,奶奶为了涂山氏耗尽心血,我……”
小夭忍着痛楚,宽慰他
“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奶奶对你恩深情重,你无法割舍,没关系的,璟,你性格柔软,可恰恰是这份柔软才是我…嘶…”
疼痛突然加剧,小夭再难言语。
璟也顾不得自己浑身湿透,赶紧将人抱起放在床榻上,叫人去找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