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三天,他没必要东躲XZ了,和季凌又住回到了希尔多大酒店。
徐衍这次终于接受了金大发的提议,不用逼李峰,只要李峰想对付陆志明,他一个人就比自己两个人都狠。
李峰去了一次古冰工作室,想给何一朝留点儿生活费,但何一朝不在,同事们说他休假了,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儿。
“反正就在这附近,不值什么钱的小区。”
“这个赤佬,都这么穷了还休假,穷死他活该。”
李峰无语,这上哪儿去找啊,只能等下次和何一朝见面的时候再把钱给他了。
奇怪得很,前几天大公鸡和陆志明天天作妖,可自从这天之后,这两人仿佛人间消失了一般,再也不给李峰找麻烦了。
李峰也乐得悠闲,天天开着车四处溜达看项目。现在的沪市,遍地都是发财的项目,在别人眼里看来是百废待兴,而在李峰眼里看到的,却是满地的黄金。
虽然没驾照,但这个年代,开豪车的人非富即贵,警察也不会想这样的人连驾照都没有,更不会去查了。
“李峰,今天这是要去哪儿?”
正好这天出门的时候,李峰碰上了徐衍,徐衍坐在后座,摇下车窗很诧异地看着他:“李老弟,原来你会开车啊。”
李峰一拍脑袋,才想到这个年代会开车的人很少,很吃香,给人当司机工资也不低,不像2020年,大部分人都会开车。
“和开摩托车差不多。”
“李老弟你真是幽默。”徐衍哈哈大笑,以为他说笑的,“你今天要去哪儿?”
“沪东,我去那儿看看,给我未婚妻买个礼物。”
“沪东?那地方现在是在开发了,不过还是个农村而已,没什么好逛的。那我俩不同路,我就不让司机送你了。”
两人挥手道别,李峰发动车子上了跨江大桥。
滚滚长江的对面,是一片荒凉广袤得像是巨大工地一样的农村,和长江这边繁华富丽的十里洋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不是同一个世界。
尽管都属于沪市,可一江之隔,这两边经济却有着巨大的诧异。在沪市一直还有种说法,宁要沪西一张床,不要沪东一间房,沪东在沪西人眼里就是一个大农村而已。
发展沪东经济开发新区的政策已经下来很多年了,不过囿于成见,许多人并不相信这个地方真的能发展起来。
可是李峰非常清楚,只需要十年,这块沉睡的土地上诞生的GDP,将会超过整个沪西。
与对岸稳重老迈的商业想比,这边会吸引高新尖科技,金融外贸还有将来会影响全球的互联网企业都会来到这里,将十里洋场对岸这块还长满杂草的土地变成寸土寸金的宝地。
再也没人会嘲笑这儿是农村,因为这儿的房价会让他们却步!现在的傲慢和偏见,终将成为许多人再也购买不起的羡慕。
看着越来越近在眼前的沪东,李峰越来越觉得,那是一个宝贝疙瘩。
沪东还没开发的项目特别多,开车随便一转,到处都是。
哪怕他不开发任何项目,就学香江巨富李家城那样买块地放着捂盘,等十年后再卖出去,也会赚到数十倍的利润。
但问题是,他现在没本钱。
俗话说得好啊,一分钱难死英雄汉,没眼界还能撞大运,可没本钱总不能去抢去偷吧。
可没有钱,沪东这块香喷喷的肥肉就要进别人嘴里了。
要是上辈子,他眼皮子动一动,就有数不清的投资机构站在他家门口排队等着给他送钱,但今时不同往日啊,他现在眼皮子动一动,估计只有季凌给他送眼药水了。
就这样,李峰一连往沪东走了三天,像是狗去撒尿圈地一样,看哪块地都觉得哪块地是自己家后院,只可惜,这些都根本不属于他。
他着急得不行,一定得想办法弄点钱了。
就这样,和何一朝约好的三天过去了,李峰一觉醒来,看见眼圈乌青的季凌疲惫不堪地回到房间。
“你小子进盘丝洞了?魂都被人吸干了。”
李峰抓了个枕头,扔向了他。
季凌一把接过枕头,抱着滚在床上。
“峰哥,你别取笑我了,我睡一会儿,累死了。”
李峰跑沪东的这三天,季凌每天都去红灯区,晚上去白天回来,回来就这副被吸干的模样。
“本来我也懒得管你下半身的私事儿,不过我可提你啊,在那儿混的娘们都不干净,你别玩出一身的病来。”
“哎呀不会,娟儿只和我好……”
“娟儿?谁啊?”
李峰再问,季凌已经鼾声如雷,睡着了。
靠,这小子不会是对红灯区的女人动了真情吧,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不少男人都是被这种女人骗得倾家荡产的。
李峰一下子有点儿自责,不应该带季凌这种“纯洁”小伙过早地见识这个花花世界。
可他转念又一想,反正过了今天,季凌就得跟自己回通城了,通城可还有他心里的女神柯慧呢,等回去一见柯慧,他一准就把什么娟啊燕啊忘得一干二净了。
“睡吧睡吧,等我从何一朝那儿拿了图纸回来,就和你的娟儿说拜拜吧。”
李峰捡起枕头又砸了一下这小子,这小子睡的比死了还沉,抱住枕头还当是他相好呢,一边蹭一边砸吧嘴,把李峰气得哭笑不得。
快临近过年了,有人早早起来放了鞭炮,大街上年味越来越重了。
昏暗狭小的出租屋内,大部分生活用品被堆到了杂乱的角落里,屋子的正中间被清空,摆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被一盏台灯照亮,何一朝画完最后一点细节,满意地放下笔,揉了揉自己鸟窝一样的头发。
“李峰虽然毁了我最完美的作品,可还真算我的伯乐,一下子让我开了窍。”
砰砰砰——!
他刚把作品卷起来放进文件袋里,大门外有人暴躁地敲着门。
“咦,李峰这么早就来了。”
何一朝脑子里昏沉沉的,搓了搓手就去开门,但门一开,忽然有块布捂着了他的嘴,然后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