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含丙殿里,太子刘彻愁眉苦脸地看着大殿外的风景,太子洗马汲黯、太子少傅王臧和郎中令赵绾三人亦是愁眉苦脸地一起结伴而来,因为今日朝堂之上,陛下已经下了口谕让太中大夫田蚡协助太子殿下处理淮南王世子刘迁一事,此事关乎江上社稷,而太中大夫田蚡只是朝中一颗新星,只怕不知水中深浅。
太子洗马汲黯见此场景十分地关心地问道:“太子殿下,莫不是因为朝堂之事,心绪不佳......”心里不由地怜惜起来,这么小的娃要参与朝堂之事,岂不是苦了太子殿下,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拔苗助长,只怕适得其反的效果。
席地而坐的太子刘彻摇摇头道:“那件事情已经有着落了,本宫是愁着其他的事情....不知汲大人、赵大人和王大人,为何一起来到含丙殿,所为何事?”心里十分地疑惑起来,很少他们三人结伴而来,今日如此反常定是为了要紧的大事,若说眼下朝堂上最大的事情,只怕就是淮南王世子刘迁一事,莫不是来试探此事不成?
太子少傅王臧立马开口询问道:“陛下饶过淮南王世子刘迁?纵容宗亲子弟......若是如此岂不是伤了老百姓的心....”心里不由地震惊起来,莫不是窦太后施加压力了,还是说陛下有所顾忌,如此就妥协了。
“王大人,汲大人,刚才太后病危,幸得太卜令之救,陛下已经同意太卜令之说,只要没犯叛国逆君之罪的犯人都大赦天下,除了长安街踩踏一事相关之人.....转危为安的太后说自己在梦中被一群冤死之魂缠绕.....”太子刘彻坦诚布公地说道,心里想到的是,父皇为何这样对待,难道真的要是揪出世子刘迁不放手,此事对于父皇、淮南王;朝堂、地方;皇权、亲情,这是三种对立面的考验与较量,这不是把自己陷入了僵局之中,眼下连唯一的台阶也不要,父皇到底是何意,自己也一时也不清楚。
郎中令赵绾沉默片刻后,略有所思地回复道:“太子殿下,陛下这一招十分地妙....大赦天下是为了太后,而除了涉及到长安街踩踏一事之人,这是大公无私之举,毕竟眼下长安百姓都盯着此事,岂能让这些人逃出生天....”
“太子殿下,太后醒过来之后,可有说了什么?”太子洗马汲黯不急不慌地询问道,心里想到的是,来了一个太卜丞秦非,这事情转圜之地就有了,可是陛下并没有领情,还是铁了心单独把这些人领出来清算,只怕这事情不简单。
太子刘彻回想后说道:“太后触景伤怀,说了梁王、栗姬、栗太子、陈夫人等等....而后说了世子刘迁与世子妃窦安....向陛下提出削地两县以示惩戒....一人一县....”心里想到的是,皇祖母之言,颇有一种卖惨之嫌,而父皇却不为之所动,故而单独把这波人踢出来,如此操作只能说明父皇公私分明,不会因其他之人而动摇自己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