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州手下的那些士兵纷纷试探的看向他,就好像他说可以他们就会听话的接下一样,沈凌州和他们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德行啊!
看在均安大气的面子上他也没有扫兴,眼含笑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们想要就要呗,毕竟这么好的嘉奖我都心动,更何况你们了。”
话音刚落方才抓着落晖的士兵立马高兴的和他们一起欢声雀语了起来,和方才那严肃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这让郡皎月有一瞬看到了他们孩童般的模样。
他们虽说是上战场打仗,可回到家也都是父母眼中的孩童,只不过是身穿战甲保卫国家装出成熟模样罢了,因为他们接触的东西都是纯粹而又直白的。
接触到的人大多也和他们一样坦率直言不会拐弯抹角的,所以时间一长他们的思想早已固化,长时间的封闭和只接触相同的人让他们渐渐忘却了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也不会除了与他们军营以外的人接触。
继而就造就了方才得那一幕,不过好在他们心地单纯并无恶意,对于落晖只是出于害怕他是敌国的刺客这才警惕了些,事后也是郑重的和落晖道了歉。
包括郡皎月在内他们都齐刷刷的表明了自己心中的亏欠,声音齐整而洪亮把头一回见到这种阵仗的落晖和郡皎月给吓了一跳,以为他们要打自己,后来听到他们说的话才意识到是误会一场。
均安把两个调皮的人从行军营中解救回来,几人才是正式进入了正题,无念作为一直在旁边看戏的人不能逃过,包括一开始被均陌安排刺杀均安的江浔之也不能幸免。
几人围成一圈,伴随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彼此之间的眼神与面貌,由于沈凌州对于郡皎月他们并不是很熟悉,所以均安就擅自安排了他们跟沈凌州做一个自我介绍包括江浔之。
至于这第一个自我介绍的人选,均安想都没想直接点名道姓的喊了江浔之,突然被提及的江浔之趁着月光的朦胧心虚的垂下了头,压根就不敢抬头生怕和沈凌州对上视线。
只能强硬着头皮咬着牙鼓起胆子的说道:“我叫江浔之,江河湖泊的江,半夜水军来,浔阳满旌旃的浔,之是祈招之愔愔的之,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
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就如 同蚊子一般嘤嘤细语,让人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因此这让沈凌州对他多了几分好奇,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名字他很是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绞尽脑汁在脑海里回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忽然惊呼一声在众人都不知他为何激动的时候,他抑制不住心中对于江浔之的赞赏。
惊喜中带着衷心的夸赞道:“你就是江浔之,我早就听闻了你的大名,科考次次都是榜首很厉害,朝中的那些忠臣都对你上朝为官十分看好,但是由于现如今情况复杂所以你次次都落榜,
这是我们的不对,我们想着抓到他们更多的证据后把他们抓个现行,所以我们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掉进他们的陷阱,让你一直不能实现你的抱负真是对不起!”
江浔之听完沈凌州说的话后有一瞬的诧异,因为在他次次落榜失意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抱负会成为他们对付那些心怀不轨的大臣的棋子。
说实话刚开始他听到自己次次落榜他们这些欣赏自己的人却不作为的时候是有些生气的,可静下心来转念一想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
如若朝廷变得一团乱麻,各种势力搞的朝中大臣人心惶惶,心不在一起说实话这样的朝堂他还真不想去,不过因为自己的次次落榜换得朝堂的太平他也是甘愿的,毕竟谁也不想看到王朝逐渐归于落败。
为此他表示可以理解的点了点头,出声回复道:“不必感到抱歉,都是为朝廷着想,何来抱不抱歉一说,只不过我回回榜首最后却了无音讯的时候也是会有些低落的,但听完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可以接受的。”
沈凌州看着低着头的江浔之此刻眼神里多出了一些赞赏的目光,难掩欣赏的看向了均安,凑近了均安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这是个可塑之才,你是怎么把他弄到手的?”
均安看出了沈凌州对于江浔之的欣赏,但有些事实他还是有必要和他说一下的,以免日后多出些不必要的误会从而不好解释,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江浔之做的事说出来江浔之脸上会挂不住。
为了顾及脸面均安便把满眼离不开江浔之的沈凌州给拉到了一边,在沈凌州对于均安的举动深感困惑的时候,均安偷偷摸摸的目测了一下和江浔之之间的距离。
最后觉得离得还算远,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他们听不到的时候才说道:“这个江浔之可不是我弄到手的,是他在次次落榜后认清了现在的状况,空有理想抱负是支撑不了家中开销的,
所以他选择了拿钱杀人,我和江浔之的相遇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受均陌之命前来把我杀了,在白天的时候先是把我的同门师哥用涂了蚀心草毒的剑划破了他的胳膊让他重度,
随后借此时机一气呵成也划伤了我的胳膊,让我也中了毒,随后他马不停蹄的回到京城给均陌复命,看到和听到了澍阳死前和均陌的谈话,然后离开皇宫时就听到了澍阳被老五折磨至死的消息,
再然后是他告诉了我现在朝堂上的一些情况,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受着均陌的指使,但我希望你也要对他抱有一些警惕性,最起码是在确定他和均陌没有任何关系之前保持警惕是必然的。”
沈凌州听完均安的话后眼中对于江浔之的赞赏随即变成了警惕,毕竟在他的调查里均陌背后搞的小动作也不小,颇有种想发展自己的势力继而成为太子的人,当然不单单是他,还有均安的其他四位兄弟都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