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风云诡谲,近日来众臣对太子的信服越来越低。
支持他的大臣不少开始摇摆,一时间已封王的几位王爷又开始活跃起来。
整日里不是给皇帝送美人儿,就是在朝堂上说一些没用的夸赞。
“父皇,前不久的水患,如今已经解决,这都多亏了您的英明决策啊!
您现在民间的百姓声望,上到八十岁老媪,下到八岁小孩,个个对您充满感激和尊敬。”太监刚宣布上朝,端王几步就到了殿前,脸不红气不喘,说了一长串话。
朝中大臣默契的站在一旁,时不时聊上几句,对于端王说了什么,他们根本不想听。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皇帝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皇帝懒懒地看着端王,想打断,又想着伤了他的面色不好。
便将目光扫向殿中,最终定格在太子身上,轻微点了点头。
父子俩经常在一起商讨国事,又怎会不懂他的意思。
是以,他上前,开口道:“父皇,儿臣有一大事要报。”字字清晰,声音澄澈,传遍整个大殿。
顿时,朝堂嘈杂声消失不见,大臣皆停下话头,将目光投向太子。
皇帝没有在意,以为他只是为了打断端王,便配合道:“哦?什么大事?”
“儿臣查出,朝中有一他国奸细。”尹成善神色严肃,道。
皇帝瞬间坐直身子,问:“是谁?”
说着将目光扫向众朝臣,被看到的个个惶恐地低下头。
“是……”尹成善顿了顿,继续道:“父皇,此时还是下了朝,我单独与您说吧。”
皇帝点头,看向太监,太监也很是上道,忙喊了句:“有禀启奏~无事退朝~”
这个时候谁敢说有事,早朝也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
之后皇帝和太子聊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该走的人都走了,唯独李煜,他守在大殿外,等人。
“李将军在此是?”尹承善出了大殿,瞥见李煜的身影,走过去,问道。
李煜拱手行了一礼,道:“我找太子殿下。”
“有事?”尹承善挑眉,大致也能猜到他的意图。
李煜没有说话,率先朝前走去,最后在一处僻静的凉亭停下。
“太子殿下总是有意无意阻拦我去丞相府,为的是?”转过身,李煜开口,直奔主题。
尹成善自如地坐下,不慌不忙,反问:“那,李将军去丞相府为的又是什么?”
“求亲。”李煜没有隐瞒,道。
尹承善哦了一声,明知故问:“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吗?”说着,还点了点头,很是赞成的样子。
“太子殿下还是别装模作样了,我真正要求娶的人,我想你是知道的。”李煜身上煞气有一瞬泄露而出,语气中带着怒意。
尹承善神色不变,道:“可惜了,我也想娶苏芷溪,要不李将军还是换个人选?”
“她不愿为妾,你不可能娶到她。”李煜信誓旦旦,道。
“她迟早会同意的,正室之位,我会想办法给她。”尹承善半合着眼,看着李煜,分毫不退,道。
尹承善嚣张的样子,看的李煜手痒,他冷笑一声:“她连你们的孩子都不想要,你觉得她会愿意当你的侧妃?”
“什么!你说什么!”尹成善当即站了起来,没了刚才的淡定,语气激动。
李煜刚才说苏芷溪怀了他的孩子,要是算起来,确实是这个时候。
他的手有些颤抖,双手搭上利益肩膀,再次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管真假,你要明白,她根本不愿当侧妃,你要是用强的,会逼死她。”李煜一把挥开他的手,冷声道。
尹承善此刻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还处于他要当父亲了的喜悦中。
……
苏芷溪那叫一个愁啊,自从沈怀逸发疯之后,他就有意避着她。
这不,一连半个月,苏芷溪都没见到他人了。
前些日子给安阳公主写信,希望她带自己进宫一趟,结果信没有等到。
等来了,安阳公主陪太后前往寺庙礼佛一月的消息。
“哎,这可怎么办。”她现在急着找话本,又苦于无人带她入宫,这几日总是愁的睡不着。
“红竹,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小姐好像胖了?”绿俏凑近她,悄声问道。
红竹点了点头,道:“是胖了。”
这个时候连身边的小丫鬟都察觉到异常了,葵水不来还能说是营养不良。
可她一天天的胃口变大,怎么着也不会营养不良啊。
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心中生气担忧。
不知什么时候,沈怀逸出现在门口,走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声音,下了两人一跳。
“你。”绿俏气恼地喊了他一声,却见人根本不理他。
察觉到身边站了人,苏芷溪抬头,见是沈怀逸,眼睛一亮,道:“你来的正巧,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何事?”他原本是来送堕胎丸的,见她着急,又将东西暂且收下了。
斟酌了一番,苏芷溪道:“宴会时我将东西落在皇宫了,我想你带我进去。”
“在哪?我去帮你找也一样。”沈怀逸看了眼她的肚子,道。
苏芷溪尴尬,摆了摆手:“我自己找,你可能不太清楚在哪。”
“好。”沈怀逸点头,站起身便往外走。
苏芷溪喊住他:“白日进去被看到了怎么办?要不,还是等晚上的。”
“都可。”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道。
他从袖中拿出两只药瓶,递到她面前,道:“白瓶是治疗你脖子上伤口的,绿瓶……是堕胎药。”
苏芷溪怔怔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没想到这个时刻这么快。
伸手,想要拿药瓶,手碰到药瓶她又缩了回去。
“我……想等找回东西,再吃行吗?”苏芷溪抬头,问道。
沈怀逸没说什么,将药瓶收了起来,留下绿色那瓶。
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但又很快收敛,道:“此事由你自己做主,宜早不宜迟。”
苏芷溪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也明白他说的,可终究舍不得。
“我明白。”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再多留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