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尹成善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
苏芷溪还待说什么,就被小丫鬟催促上了马车。
三人被留在了宫里,并没有跟上来,尹承善看着她远去的马车,心中不安。
苏芷溪一路上也是心事重重的,马车停下也没注意到。
“幺儿,陪皇祖母去上烛香。”太后看着苏芷溪一脸慈祥,语气和蔼。
苏芷溪梦游回神,连连点头:“是,皇祖母。”
进了大殿,主持静静等在在一旁,到了上香的环节,主持竟然亲自上前递上香烛。
上完香,也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太后却一反常态,说是要和主持讨论佛法。
将苏芷溪打发走,跟着主持就离开了。
苏芷溪莫名其妙,这怎么和许姨娘一个样子。
察觉到不同寻常,苏芷溪也不敢乱走,这皇太后都不曾用膳,苏芷溪也不好一个人先行用膳。
如此,她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索性苏芷溪也不动了,找了个蒲团,坐在大殿里。
沙弥1:“哎,公主又来了,看来还是没有放弃空竹师叔。”
沙弥2:“那怎么办,要我去跟师叔报个信吗?”
沙弥1:“没事,不用去,师叔午间是一定会来参悟的,不会因为谁改变。”
沙弥2:“那……好吧。”
两人再次看了苏芷溪一眼,叹了口气离开了。
苏芷溪:……
这两个人也太光明正大了,竟然就在她面前讨论,也不晓得避讳一下。
听他们话里的内容,一会儿那个空竹就要来了,苏芷溪起身打算离开。
大殿门口,苏芷溪跨过门槛,一抬头,眼前出现一人。
“国师大人?”苏芷溪诧异,国师什么时候剃发为僧了。
空竹皱了皱眉:“公主,我是空竹,不是什么国师。”
“可……”话未出口,空竹就迈步进了大殿,苏芷溪停下脚步,也跟着进去了。
明明与国师一般的脸,却更为清冷禁欲,整个人淡漠疏离的很难让人接近。
苏芷溪默不作声看着他,猜测他可能也是被幻境迷惑了。
这里还真是够厉害的,连国师这样的人都被困住了。
苏芷溪没有打断他,而是等他结束了,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都是假的?”
“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木鱼声停下,空竹抬眼看她反问。
苏芷溪顿了顿,道:“假的就是执念,真的是我们应该面对的现实。”
“你怎么知道,你说的真的就不是执念呢?”他闭上眼睛,木鱼声再次响起。
苏芷溪思考着他的话,想不出反驳的话,反而隐隐有些赞同。
摇了摇头,苏芷溪从没觉得一个人像是神棍,尤其眼前这个,没几句话都要把她带偏了。
她觉得有些恐慌,担心自己被迷惑住,心中打定主意不再跟他说话。
眼前这个国师这么玄乎,苏芷溪有些怀疑刚刚的猜测是否正确。
女子娇俏美丽,打坐的僧人俊美出尘。
女子专注地看着僧人,眼里仿佛是诉说不尽的情意。
沙弥1:“这……是不是太过放肆了。”
沙弥2:“确实,好歹是在佛前。”
她的目光太过炽热,空竹拨动佛珠的动作一停,眼皮微动。
睁眼,对上苏芷溪的视线,清冷的眸中有丝无奈:“公主,时间不早了,还是先行去用膳吧。”
“无妨,我还不饿。”苏芷溪一愣,她想说的话不是这个来着。
原本是想告辞前去用膳,怎么话到嘴边就变了。
她想要补救,再次开口:“空竹,你可用过膳了,不如,与我一同用膳?”(我还是有些饿的,那便不打扰了。)
苏芷溪抓狂,这怎么又不是她想说的,也不知怎么,身体渐渐不受她控制。
“贫僧用过了,就不劳烦公主操心了。”低垂着眼睑,避开她的视线,他拒绝道。
苏芷溪忽然蹲下了身子,坐到蒲团上:“那我等会儿再用膳。”
她一错不错看着空竹的脸,小脸上满是认真。
两人距离极近,空竹的心莫名漏跳了一拍。
猛的转过头去,疏离道:“公主请自重。”
“我干什么了吗?”娇笑一声,苏芷溪打趣他道。
微不可见的,空竹耳尖泛红,哪里还有什么淡漠疏离。
让苏芷溪觉得有趣的紧,忍不住逗弄:“空竹,我饿了,你陪我用膳好不好?”
少女带着撒娇的语气,软绵绵的,小手拽住他的衣角摇晃。
空竹神色有一瞬间的柔软,手上却是挣脱开了她,道:“公主莫要扰了佛祖清净。”
“好好好,我不扰佛祖清净了,那你陪我去用膳。”她扶着空竹站起身,笑嘻嘻应下了。
空竹没有说话,迈步出了大殿,仔细观察,脚步竟然有些慌乱。
在她的胡搅蛮缠下,空竹终是同意陪她用膳。
不过,是在后山的凉亭,按照空竹的话,这是为她的名声着想。
“空竹,你尝尝这个青菜,清爽可口,应该合你的胃口。”苏芷溪将菜夹给他,眼神期待地看着。
空竹礼貌接过,一口吃下,道:“很好吃。”
苏芷溪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起来,很是开心地又帮他夹了其他菜。
“公主,我们以后还是莫要再见面了。”纠结片刻,空竹还是硬下心肠,说出了这句。
苏芷溪脸上的笑容僵住,筷子上的菜掉落到桌子上:“为什么,是怕我辱没了你的名声?”眼眶一红,泪水不受控制流下,她声音哽咽道。
“走的近了,与你我二人都不好。”心里闷闷的,空竹看着她掉落的眼泪,沉默了片刻道。
苏芷溪猛的站起身,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身:“不,我不要,我就想跟你待在一起。”
“公主……”回抱的手停在半空,终究还是放下了:“你是公主,我们此生注定无缘,不如早些看开,从此永不相见。”
她哭的伤心,听到这话心中更加气闷,手用力的捶打着他:“你怎么这么狠心,五年的相处,真的不值一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