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花缪,花缪。”
一次选修课,应涛又坐在了花缪身后,用手戳了戳对方的背,小声叫唤。
花缪正打着盹,被这戳得惊醒,以为是提醒她老师走了下来,但她心大,并没有被惊到,而是慢吞吞地别过脸。
“干嘛?”
花缪困得很,懒得和她像以往一样争吵,懒得说“你啥时候和我选上同一个课的”。
应涛:“看qq。”
随即她打开了桌上的手机,是应涛私发了句:“你是不是对络络有好感啊?”
应涛立觉身前的人动静变大,震得桌面抖动。
花缪回复:“我他丫说过了我是直的!!”
应涛更不信了。
自己说得这么含蓄,花缪竟能秒懂其中的意思,反应还这么大,像极了欲盖弥彰。
还有之前那个交杯酒,彼此不都是女生吗?喝得偏要这么别扭,这么排斥。
下课铃一响,应涛对着她后脑勺道:“那你起码和络络有交好过吧?”
花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别问,关你个鬼的事。”
应涛和她吵了几句就走了。
…
明天是小假期,但应涛一下课就和男朋友约得不见影子。
当晚在寝室,络络晚饭吃得撑,觉得自己不会再想嚼零嘴,早早在水池边刷着牙。
水池上安着面大镜子,就在她准备漱口时,镜子里的洗手间门打开,挤进视线里的又是那……半遮半露的画面。
络络咳嗽了两下,快速漱口将泡沫冲走后,转头朝花缪喊:“你——你怎么又这样就出来了?!”
花缪想都破罐子了,破摔了那也无所谓了,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又不是没看过,瞎喊什么?”
络络把头扭回去,慌慌张张放好牙刷杯子,回自己座位坐好:“你以为我想看吗?你这么随便,一点都没羞耻心!”
花缪不爽地想,是不是很久没欺负过她,她的泪失禁竟没再表露出来过,和她说话都这么大胆了。
花缪上前就抓住络络两只手,桎梏住:“我刚洗完澡热得要命,我就爱这么裹浴巾,看不爽就别看啊,逼你看了吗?”
她挨得那么近,现在络络只有闭上眼睛才看不见她身子了,加上她动作又猛,那松松垮垮的浴巾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崩溃。
“花……放手……”
络络脸色铁青地看着那浴巾。
花缪以为她低头是不好意思乱瞟自己光上半身,故意让她更怂:“你真把我当男的了?还被我身材迷得神魂颠倒了?”
“花缪——”
络络根本听不进对方的话,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拉得很长,整张浴巾落下那刻,她别过脸紧闭双眼。
花缪倒是异常的平静,放开络络的一只手去捡地上的浴巾抖了抖,再看看络络拧到一起的眉心,看出几分嫌弃后就又不爽了。
花缪敷衍地套上浴巾,同时松了她另一只手:“这么嫌弃?又不是没看过。”
络络移向桌面,眼睛仍闭着:“……你赶紧去穿衣服。”
花缪在柜子前翻找衣服:“用不着你说。”
听到洗手间门关上后,络络才睁开眼,有气无力地倒在桌上。
尴尬的气氛并未散去多少。
她本不想再回忆花缪喝醉洗澡的事,花缪偏就要和她反着干,还衣冠不整给她回忆好几遍。
她打算起身出门走走,少一分钟看见花缪,她心情才多好一分钟。
洗手间里穿衣服的花缪发着愣。
是被张婼黎那人影响了还是被夏应涛的话影响了?
她发觉她很喜欢看林络络羞愧难当的样子。
现在自己逗林络络逗过火了,脑子里老不停闪现那个喝醉的晚上,络络给她搓泡泡的画面。
她承认自己取向正常。
但对林络络有好感……不可能不是真的。
花缪已经穿好了衣服,却因为思考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一会儿才回神走出洗手间,发现络络不在座位上。
…
宿舍楼门口,茂树底下,路灯底下,全是小情侣的身影,不是小小打闹就是搂搂抱抱。
络络加快脚步,见前方单边树道的拐角又有一对,尽量避开着走。
忽地被几位学长拦住,说是要做个采访作业,络络即使怕生也不好拒绝,问了采访问题,觉得不麻烦就接下了。
和那些学长道别后,她慢悠悠回到宿舍。
一进门就听到左上床花缪的声音:“你上哪去了?”
络络看向那床帘闭着的床铺,刚要说话,听到花缪又说:“应涛那嘶在群里说了今晚不回来,有人邀我去K吧我懒得出去,我想在宿舍里狂嗨一晚。”
这是在提前提醒络络?
实属难得。
以往花缪双标得很,自己常常制造噪音,还不准别人吵她,今晚还事先说一声。
花缪拉开帘子探头:“你应该不早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