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稚看了看秦渊,见他一直低着头看沈晴鸢。
“咳咳…那个秦公子,我想单独陪陪晴鸢好嘛?正好秦公子要不先下去休息休息?”
秦渊点了点头。和秦淮止四目相对,上前扶着交椅推秦淮止出去。
白芷又看了一眼秦淮止。
沈清稚凑近一直盯着沈晴鸢,只见沈晴鸢开始呼吸有点不均匀,睫毛颤抖。
沈清稚戳了戳沈晴鸢,这时沈晴鸢睁开了眼睛。
“哈哈我就知道你在装睡。”
“你怎么发现的。”
“刚才秦公子说什么只要她愿意,就非她不娶呀,某人的手都抓紧了衣袖,可惜某人一直盯着脸看没注意到呢”
沈晴鸢被她讲的有点害羞,苍白的脸色有了一点气色。
“要不是我现在有伤在身,还疼着呢,我立马下床。”
“你就好好躺着吧。”
白芷听到刚才沈清稚说的那话笑着说:“没想到秦公子这么直接,那晴鸢你怎么想的啊?”
“是啊是啊”沈清稚一脸八卦。
“我?就很突然啊,只不过昨晚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未来夫婿的感觉?”沈清稚挑逗道。
“小妹”
沈清稚变得正经的坐着。白芷也一脸好奇看着沈晴鸢。
“我夜半醒来的时候,只记得烧的难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秦公子给我擦了擦汗,他还一边叫‘泱泱’,可是他怎么会知道的,而且我好像还在梦中又看到儿时的那个男孩。”
“儿时的男孩?”
“就是我儿时因贪玩,和你们走丢了,在一个小村遇到的男孩,那个时候他一直叫我泱泱,不知道我本名,我叫他石头,他很善良也老欺负我,他和他阿娘照顾了我几日,后来阿爹就来寻我了,那时他们正好不在,我在地上写了字就随阿爹一起走了,我感觉秦公子很像他,但是秦公子身世这么好又怎么可能是石头呢,后来我有找过他,可是原来地方已经没有人,只有破烂的屋子,他给我留了一个石头项链我一直珍藏着。”
“我怎么不知道?”
“阿稚你那时候也不过几岁。自然是没有记忆。”
白芷说:“ 等等,可是传闻秦公子是少时回秦府,据说秦府的前家主是个有名的商人,可是接回秦公子没几年就去世了,而秦公子的生母也不知道在何处,有人说也已经走了也有人说不要秦公子了。”
沈清稚在一旁附和:“这么说,有可能是在接回秦公子回府前去世,秦老爷得知才接秦公子回府,发现自己身体状况愈下,秦公子作为长子就家主之位传给秦公子,担任先今家主。”
白芷“听起来很有道理。”
“咳…咳…小妹,你干脆去当说书先生好了。”
“也不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嘛”
“而且昨晚可没说你乳名叫泱泱的,下次试试他。”
白芷附和点头说道:“对呀,反正这段时间你都住在秦府。”
“好吧,有空我问问。”
“你现在好点了吗?”
“还行。”
“那你先休息吧,我和白芷就不打扰了。”
“嗯。”
白芷跟着沈清稚走了,但是在门口的时候沈清稚拐弯问了下人:“你们家主在哪”
下人回答:“这边请。”
白芷问道:“阿稚这是干嘛?不走了吗?”
“有几个问题。”
——
房间内,秦渊正在更衣,秦淮止在另一侧开口说道:“是你找的那个人?”
“不错。”
“我说阿兄今年来不近女色,怎么突然转性了。不过有点着急了。”
“有吗?”
“有点。”
“你跟那个白姑娘又是怎么回事?走前我看她可是一直盯着你看。”
秦淮止傲娇的扭过了头。
“二弟怎么不说话,害羞了?”
“不过你也有婚约在身。”
秦淮止又很冷漠的说道:“一张婚纸罢了。”
“阿兄改日会帮你退亲的,心思不纯的女子可要不得。”
“阿兄都知道了?”
“听说了,流言四起的,可见安府千金是如何在外诋毁你的,竟也不顾她自己婚约在身的脸面,想来也不在意,当初你名声在外的时候她父亲又是怎样想尽办法将女儿许配给你,现如今倒是不满了,都是狗仗人势的东西,二弟也不必放在心上。”
“你早晚都会找到满眼都是你的人,我看那个……”
秦淮止依然是满脸淡然,突然转了头。
“谁?”
这时沈清稚和白芷在门口刚好偷听到这些话。
“是我。”沈清稚推开了门。
“不好意思,刚过来,没打扰两位吧?”沈清稚一脸抱歉。
“无妨。”
秦淮止手动推了交椅,正准备离开。
“我来吧。”白芷开口说道。
“那个,阿稚说有话同秦公子说。”
秦淮止也没有拒绝,便停下了手,让白芷推了。
“沈小姐何事?”
“我想来问你昨日泱泱受伤的箭可还在?能否借我一看?”
秦渊便去拿出了这支箭给沈清黛。
沈清稚打开手巾包裹住的箭,仔细观摩了一下,上面还有特制的符号,有点像一团火。
“能否先给我?”
“有何用?”
“调查”
“秦府人脉交广,在下也不是不可以。”
“这上面还有残留毒粉,白芷也略懂一二,拿回去一探究竟。”
“也好。”
“不过说来,秦公子对我二姐又是何意?”
“字面意思?”
“图谋不轨吗?”
“看你怎么理解了。”
“你想做什么?”
“我做事从来不向任何人解释。”
沈清黛清笑着看着秦渊。
“不过,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想娶她。”
“够直接。”
“不过感情这时讲究的是两情相悦,我阿姐向来单纯不懂情爱,如若她与你一般我自不会阻拦,但是你若负她我也不会放过你。”
“今日这话在下记下了,请沈小姐且行且看吧。”
“先不多说了,阿姐在你府上还望多加照料。”
“那是自然。”
沈清稚走后又小声嘀咕着:“什么呀,还没嫁出去呢,整的跟他的人一样。”
————
白芷边推时不时的低头看着秦淮止。
秦淮止仿佛察觉到。
“这是去哪?”
“随便走走,有利于身心愉悦。”
秦淮止便一直没开口说话。
白芷就主动的打破了气氛:“我昨日说的艾叶你有用吗?”
“打算今晚一试。”
“其实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是可以帮你看看的,而且昨日你浴房的穴位图虽然看着有用,但是治标不治本。”
“你懂这些?”
“虽然我不是顶尖的,可是我阿爹是呀,我之前有跟我阿爹学过一些,所以略知一二。”
“先使用艾叶几日若是感觉到足部有股热流或是其他感觉可以和我说,然后对症下药,用一些时日也是能医治好的。”
“真的吗?”
白芷停下脚步,走到秦淮止面前,并且蹲下面对着他:“当然是真的,我从不骗人。”
秦淮止看着白芷的眼睛非常真诚。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同我说会医治好。”
白芷有点疑惑又有点心疼。
“我被大夫确诊的时候大家都在劝我想开点,说我家财万贯,衣食无忧,就算打不了仗也有极好的下半生。”
“可是什么叫极好的下半生,这样虚无度日我一点也不想要。”
“你也不想这样的呀,世事难为,阿静说做自己就好了,虽然我无法与你感同身受那些话,但是我知道过好当下,让自己开心,即使我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是恍如昨日重复的日子,还是会有不同的惊喜,生活再怎么迷茫无味,我们都要相信明天有光,会有不同的发现,有心去看。”
白芷灿烂的笑着看着秦淮止,阳光洒在少年少女的脸庞,吹着温暖的微风,心生惬意。
这时沈清稚正好走了过来。
“囡囡”
白芷回头看着沈清稚站起了身子。
“我们回府吧。”
“好。”白芷点了点头看向秦淮止。
“我自己可以。”
“嗯。”
沈清稚与秦淮止点了点头,便和白芷一同出府了。
秦淮止看着白芷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