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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仓来者不拒,将家人夹过来的菜都吃了,大口大口的吃的很香甜。

周果道:“也不知道去了军营吃不吃得饱,我给你做了好些肉干,你去了找个地方藏好,嘴巴里没味的时候偷偷吃一根,这些肉干都是下油炸过的,现在天气凉了,能放很长一段时日,记得背着人吃,不然军营里那么多人,这个要一根那个要一根,很快就没了。”

周大仓笑看着她道:“你倒是想的周到,跟在军营里住过一样。”

周果笑道:“军营么,想来就跟大通铺一样,很多人住在一起,难道还能给你们一人一张床不成,哪来的那么多床。”

军营她虽然没有待过,但宿舍她住过啊,以往只要家里给她寄些好吃的,宿舍几人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半天的功夫就能把一箱的东西消灭的差不多。

军营里的人更多,想来一包肉干,一人一根只怕都不够,他还吃什么?

这个世道,跟她前世可不同,出门在外,还是得藏着掖着些。

周家人一想,觉得很有道理,“别说军营里一人一个床了,就是我们自家也没能一人一张床啊,又不是大户人家,一人不止有一张床,还有一间房。”

一人一间房他们是不能想了,就是一人一张床也不敢想。

李氏道:“等再过一个月,天寒地冻的,为了省柴火,我们就睡两个炕,反正这炕大,一个炕一家人都能睡得下。”

村里还真有冬日一家人睡一个炕的,他们可不行。

慢慢悠悠的一顿饭还是吃完了,烤乳猪大部分都进入了周大仓的肚子,就连小周粟也站起来给他夹了好几筷子,让他多吃些。

周大仓眼眶湿润的吃了个肚圆,完了只好挺着肚子站起来消食。

周果跑进屋里,将用兔子换回来的栗子跟核桃装了大半,栗子还分了一半出来,煮熟了包了跟肉干放在一起,想吃的时候拿起来就能吃。

栗子淀粉含量高,几颗栗子就能当一碗饭,多吃几颗就相当于吃了几碗饭,可以拿来应急。

她将家里现有的所有不用煮能直接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包了沉甸甸的一大包。

周大仓被老爷子抓着练了一天一夜,仍旧精神奕奕的,还想再练练,老爷子可是难得的能手把手教的这么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抓着大刀还想再来。

老爷子捻着胡须看了他一眼,“不练了,明日一早就要上路,今晚好好歇着,养好了精神气才好上路。”

年轻人身体虎,他可不成了,年纪大了,熬不住了。

周大仓没法,洗漱一番后,走进屋里又要帮着搓草鞋。

周果就道:“小叔,你睡觉去吧,我们也做的差不多了,这里用不上你,这草鞋家里也已经有二十来双了,足够了,一天一夜没睡了,不能再熬了,去睡吧。”

李氏也道:“是啊,你不睡觉怎么成呢,快去睡,不然明日只怕起不来。”

周大仓只得去睡,原本以为睡不着的,结果脑袋刚沾上枕头没多会,就人事不知了。

呼噜声片刻就响起来。

大家听见这动静,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就降低了,周家的灯又亮到了下半夜。

“披风做好了。”

“马甲也好了。”

“靴也好了。”

所有御寒的东西都做好了,周果拿着手套试了试,毛茸茸的十分暖和,手背后还有一个盖子,不干活的时候盖子扣上,手指头就也不会露了。

“诶,这披风我穿着也很合适呢,二婶,冬日里也给我做一件吧,我也不挑,给我用兔子毛做一身都成。”周谷披着披风,左看右看,一时舍不得脱下来。

周麦跟周米围着看个不住,显然也很是喜欢,“是挺好看的,大哥,你这脸要是在白些胖些好看些,头发好好的梳一梳,这跟地主家的公子哥穿的差不多,走出去说不定人家还以为你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呢。”

周谷喜滋滋的,“是吧,还是这披风好看,小叔穿着肯定比我好看多了,穿着骑在马上多威风啊,还没当兵呢就像个大将军了。”

周杏笑道:“行了,快脱下来吧,我要装起来了,天都要亮了,这么久没睡快去眯一会,等小叔醒了我们去送他一程。”

几人摇头,“我们不睡,等小叔醒。”

虽然一天两夜没有睡,但大家伙这会也也不想睡,人立马就要走了,他们怕这一睡待会就起不来了。

周果也不想睡,将所有的东西打包装好,干脆去外面练起了功,一套拳法打下来,浑身冒热气,稍微精神了一点。

老爷子年纪大了,早就撑不住睡了,几个小的也早就睡得呼呼的了。

屋里只剩下李氏跟周杏周谷几个。

李氏看了看天色,估计天也快亮了,站起身道:“家里养得鸡也大了,抓两只炖了吧,家里的鸡肉多些,炖的汤也更香。”

最主要的家里现在没有方便吃的了,兔子只剩下小的了,大早上的总不能杀狍子吧。

周谷立马站起来道:“我去抓我去抓,两只是不是,我一定挑两只最大的。”

周麦跟周米紧跟在身后,抓鸡什么的,他们最在行了。

周杏将昨天从村子里收上来的一篮子鸡蛋给洗干净下锅煮了,可以带在路上当干粮。

李氏在一旁揉面摊饼。

周果练完功跟着来帮忙。

万丈霞光穿过云层洒下来,给院子镀上了一层金光。

周家亮了一夜的灯终于熄了。

周大仓睡过了头,睁开眼的时候平常练功的时辰都过了,躺在炕上听着外面传来的轻柔说话声,叮铃哐啷做饭的声音,以前没觉得,这些声音竟然这么好听。

一时贪念被窝的热气,竟然不愿意起身,下次在想睡这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满满的一陶锅松蕈炖鸡,胡萝卜跟白萝卜炒成丝,煎的焦黄的饼摞了整整一篮子,还有清脆的酸黄瓜丝。

周家的早饭从来都是简单的,要么是饼,要么是面,要么是粥,这样一做一桌子还从来没有过。

周果看着这一桌子感叹,“我之前也出了一趟远门,怎么没有这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