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吃好吃的。
知道苗冬一行人害怕它,大黄这些天都没太往这边凑。
“乖,吃葡萄。”
穗禾洗两串,摘下一些放饭盆里给大黄。
去年它都没怎么吃,现在吃的挺欢的。
苗冬拣剩下虫蛀的山楂被她倒入沤肥堆里,让它发酵。
一个人在山里居住产生的生活垃圾并不多,剩饭剩菜喂猪,烂菜叶子喂鸡鸭。
五谷轮回之物和鸡鸭粪便单独堆一块拿去施肥。
也就用过的纸巾不能二次利用,挖个坑倒里面等待自然分解。
一些塑料制品清洗过后都能反复使用,坏了就统一收纳,拿去塑料厂回收,领取新的袋子。
这个世界经历过天灾清洗,对大自然多了几分敬畏。
穗禾觉得没什么不好,只有得到深刻的教训后才会遵守规则。
前世末世也是这样来的,过度开发研究细菌病毒引起变异。
一开始只是少部分人出现狂暴,畏光,如同瘾君子般的面露青色眼眶深凹。
后面暴力事件持续升级,最后出现吃人事件,逐渐扩散。
动植物沾染上丧尸血液,也发生变异,事情变得不可控起来。
平复灾难后没人再敢去拿病毒做非学术性研究,一旦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叩叩叩,有人在家吗?”
敲门声打断思绪,穗禾放下手中枣,让大黄进屋。
听声音很明显就是陌生人,她不想让大黄暴露在他们的面前。
真有什么坏心思的人,也可以作为一道出其不意的底牌。
“什么事?”
大门和铁门都关着的,穗禾打开大门可以透过铁门的间隙看到来人。
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手里还拎着东西。
见来人是个小姑娘,李老头拍拍老伴儿何桂香的手让她说话。
“你好,我们刚搬进山不久,就在山口边,看这有人家,来认认门。”
逃荒过来的李老头一家,夏季就被安置在草原上放牧。
不仅时刻要提防着猛兽袭击羊群,还要解决一家十几口人人的生计。
草原上可食用的野菜也很少,靠给的救济粮完全不够。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城主给的那点救济粮吃完还没收入。
看着放牧的羊都眼冒绿光。
寻摸一段时间后决定进山干回老本行。
都说这贺兰山脉大,很危险,进山打探发现的确如此。
老虎熊瞎子数量不少,还有那成群的狼以及遍地的野山羊。
福祸相依,等他们把这一片山走熟了就没什么问题。
进山后李老头一家忙着砌房子,一天,儿子说发现这里有烟囱。
知道有人居住,怕冒犯到邻居,他们打猎都不往这边来。
现在房子修建好,正式上门拜访,也好知道邻居的活动范围,避免产生冲突。
确定门外只有两人后,穗禾开门让他们进来,拿了凳子放在屋檐下让她们坐。
李老头夫妻没有任何不悦,头回上门,他们也不会让人进自己的屋子。
“这是野蜂巢过滤的蜜,在山里不值钱,希望你别嫌弃。”
面对邻居的示好穗禾没有拒绝,山里的蜂蜜是很多,采收也危险,这礼不算轻。
“有心了,这是崖壁上的黑莓蜜吧?”
穗禾看着黑红色蜂蜜,鼻尖微动,这味道和她之前采的差不多。
“对,是在靠北面山崖采的,你去过?”
何桂香一听心里有些忐忑。
这要是弄了人家地盘上的东西来送礼,想想都臊的慌。
“没有,采过类似的,正好快吃完了。”
“噢噢,这个你收着,冲糖水好喝。
对了,你家大人呢?”
知道不一个地方采摘的,何桂香松一口气。
“出去了,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
老俩口来的路上看见六七口人才能开出的农田,压根儿想不到穗禾一个人住。
她年纪不大,面对她们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一看就是家里教养极好的。
“我们刚过来,不知道哪些山头是你家的,怕误闯耽误你们事。”
猎户会在自己附近山头布置陷阱,误闯进去很容易受伤,同时也有挑衅的意思。
“前面这两圈山头,和后面几座都是,边缘都竖了牌。”
穗禾点点周边的山。
“这办法不错,我们回去也弄些牌子,别伤着人。”
穗禾跟他们寒暄几句后渐渐收了话题。
何桂香也主动表示家里有事先回去。
穗禾回礼半兜甜枣,还有一块腊肉,何桂香也没推辞,伸手接下。
“这丫头长的真俊!”
何桂香脑海里闪过穗禾面若芙蓉的脸。
“比你年轻那会差一点。”
李老头乐呵呵的说道。
“tui,老不休。
你说这家人真能干,山里头干这么大一块地,这一年收的够吃好几年呢。”
“回去拿你四个儿子当牛使,明年我们也能种这么多。”
“怎么不把你也算上。”
何桂香被李老头揶揄的又好气又好笑。
“老牛一头,干不动喽。”
“嘿—!你就是懒。
这家大人不在,过两天还来吗?”
何桂香担心没见到,后面碰上了不好说话。
“没事,这会都忙着呢,我们不过界,碰到了打声招呼就行。”
“好。”
俩人年轻时候都是身手矫健的猎户,说笑间走着也不慢。
“姆妈(1),咋样,人好相处不?”
何桂花小儿媳挺着肚子在搓草席,看见公婆拎着东西回来,不确定东西是否送出去。
“你慢点,送出去了,人挺好,还给甜枣腊肉回礼,你抓些尝尝。”
何桂花抓两把放小儿媳衣兜里,剩下的拿进屋,等儿子儿媳和孙子回来分了。
家里砌的是木房子,一家四个壮汉加三个儿媳,五个孙子孙女干了小一月才搭建起这小院子。
刚得空女人孩子就去附近找吃的,男人去打猎,时间紧任务重,得抓紧了
草原上的野狼狡猾的很,擅长游击战,不好抓,这才进山选择性更多些。
穗禾把蜂蜜放厨房橱柜上,大黄窜出去溪边赶鸭子。
她则继续挑拣枣子,有虫眼的挑出去喂鸡,干净的拣一边。
晚上就煮点枣子放点蜂蜜拌着吃,随意对付一下。
然后给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换上应季的床单被套和窗帘,地毯也要清理换新。
闲着没事的时候她就会做些同色系的床单被套。
草绿色、淡紫色、灰色、黄色,格子条纹,各种各样的有个七八套。
换完心情都好上好不少。
家门口的农田只有几大块二茬玉米,别的都翻过空着的。
注:姆妈,南方地区的一种称呼,妈妈母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