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眼眸
圣统十一年冬，白石庄的压力依旧很大，张铭舒虽然一整年没有离开过，外面的事务也都安排给手下的人去做，自身的修行速度也有进步，正在努力在体内凝聚一颗新的星子。
赵思琪则继续在结丹境上迈步前进。
赵国正式的公文已经下来了，范进继续当他的怀仁县令，张铭舒继续当怀仁校尉，兵马待遇各方面照旧。
而且还有让他们南下进攻广陵郡的命令。
还有拖欠许久的赏赐，全都拿灵石兑付了。
打一棒，赏一把枣子。
左无明拖了很久的启灵仪式，终于要在过年的时候，来办了。
六岁的张无双已经开始跟随母亲修行了。虽然还没有真正入门，还缺乏一个契机，张铭舒还是决定将她也带上，一起参加这一次启灵仪式。
“祖德宗功，虔挚铭感，慎终追远，难忘数典。
缠当岁末，又临新年，柳陌烟新，春日载阳。
布列珍馐，瓜豆鲜黄，敬陈醴酒，有飶其香。”
十年奋斗，如今的供桌上，摆满了各式下品灵果灵蔬灵米灵药，身边的人分别是赵思琪、绿萼、张无双、左无明、张翕和张祤，还有赵无忌。
赵孝杰正在温庄那边整军备战。
老赵走后，家族是新人换旧人，可是，小家伙们，短期内还无法为家族提供帮助。
张铭舒念诵起祭祀的祝文，感受着冥冥之中的力量。
“伏以人本乎祖，犹如物本乎天，木本乎根，水本乎源。
故家庙有制，当隆先辈之训；宗拓荐馨，士庶重本支之报。
是以尊祖祭祀，历久不衰，子孙不绝，古今蔚然。”
修炼越发强大之后，他越能感受到这些祝辞背后隐含的力量，而且，还觉得未来这些祝辞还有改进的空间。
启灵仪式马上开始，张铭舒脚下的六芒星阵光芒已经亮起，张无双将左无明牵过来，让他站在阵中主位。
左无明在这几年收集到的几条海中妖灵妖兽之中，挑中了【瞳影幽鲸】，张铭舒也没有什么意见，几条专门求购来的海中妖兽，都带有眼瞳相关的能力，也不知道哪一种适合左无明。
就听他自己的感觉来吧。
光芒亮起，张铭舒掏出储藏水系妖兽的储物法器，瞬间放出了这头庞大的妖兽，被仪式的光芒吞噬进去。
家中富裕起来后，这种一次性的储物法器，还是能从贩卖妖兽的人手中，一起买过来的，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一次性的东西，价值其实不算太高。他们在海中讨生活的，储备了不少，一次性从炼器师手中购买，还有优惠。
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将妖兽封禁养在大水缸里，如果还是那样的话，都不敢买躯体太大的妖兽了。
张铭舒众人盯紧左无明，看着他一脸淡然，紧闭双眼，仪式的光芒还在持续着，时间远比张铭舒之前的任何一次都长。
不过众人还是耐心的安静等待着。
张无双却是最紧张的，她是下一个进行仪式的，听说这个时间段是十分宝贵的，一年才这么一小段时间而已，错过了，就又要等一年了。还必须是父亲张铭舒亲自主持，如果他忙着在南方战斗，可能又赶不回来主持明年的仪式了。
她的心中十分忐忑。
其实她更加担心哥哥左无明的状态。
他天生双目失明，却拥有天赋【天慧玄眼】，冥冥之中似乎注定了他的与众不同。
他在书院学习的成绩很好，先生甚至都不肯放他毕业离开，要他跟随继续学习，连下一年科考的名额都给他争取到了。
哥哥今年才踏入秀才境，难道第二年就要晋升举人境了？
父亲和母亲商议过后，还是决定继续支持哥哥在书院读书，争取进士境毕业，甚至是更高一层。
终于，左无明的启灵仪式结束了，张铭舒也收获了反馈。
不只是一个能力啊，难怪时间持续那么久。
第一个是【黑暗之眼】，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幽暗汇聚于他的瞳孔，与敌人对视的时候，会将其所有的注意力吸收掉。在黑夜之中，能够悄无声息地剥夺对手的视觉。
第二个能力是【幽魂凝视】，属于是第一个技能的进阶版，要求更高，躲于暗中观察，长时间凝视敌人，能够窥探到目标的内心深处，了解其弱点和意图。
后期还能够给其灵魂之上附带一个幻觉，蒙蔽他的部分感知能力。
还有第三个能力【幽暗牢笼】，是幽鲸的大肚子内的空间，将猎物吞食进来之后，慢慢困住它们，消化他们，转化吸收成自己的力量。
还有意外的惊喜，原本的天赋能力【天慧玄眼】，当双眸被新的能力占据之后，在其额头中央的位置，形成一只新的眼睛，双眼合二为一，威力更强大了。
当它开启的时候，也跟原来一样，凝视前方会形成一个特殊的空间，给他提供观看的能力。现在还有分析和计算的能力。
张铭舒让左无明在一旁休息，让张无双进入仪式大阵之中，抓紧时间继续启灵的仪式。
给张无双选择的妖兽，只能从之前给左无明准备的几个里面挑选了。最后选的是【灵眸星鲨】，体型不大，还有点优雅，不算太凶残，据说非常警觉，似乎有预感危险的能力。
张无双的仪式很快就有结果了。
只获得了一个能力而已，已经是很意外的收获了，绿萼之前没有修行可是没能获得一个能力，仪式是失败的。
张铭舒之前还担心张无双的仪式会失败呢。
张无双获得的能力是【灵眸星眼】，善于观测星辰，辨认方位，在夜里或是微光之中、光线不足的环境中看得更清楚。这项技能可以用于侦查或追踪目标，增加夜间作战的优势。
没有想到，居然是给了她这样一项能力。只是希望她能够拿来保命，而不是好勇斗狠，真的去做什么黑夜追踪的活儿。
叮嘱他们勤加修炼，不要透露给任何人知晓。
众人便一起守岁。
张翕和张祤已经在怀里睡着了。而赵无忌还兴致勃勃的跟在左无明和张无双的身后。
他要等开始修炼之后，才能参加仪式，这是张铭舒答应他的。
他这几年在白石庄，成长很快，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只是对于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张铭舒和赵思琪都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跟他说。
只是身边刚好有左无明这个义子在，他也学着，将自己也当做一个义子的身份，在家里，事事以大哥为榜样去模仿。
虽然没有多少读书的资质，不过还是很用功地刻苦学习。习武的天赋倒是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