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当您没生气,我也没做错什么。”
沙利叶不知道安吉尔为何又一言不发,他只好放弃从对方口中得知更详细的原因,随便抹了把脸,并试图去牵对方。
“不,或许...是我的问题...”看到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安吉尔沉默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难得配合地抓住他的手。
“我刚才只是着急,便口不择言,你别放在心上...”他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更像是为自己找理由似的碎碎念着,“...可是你,也不能带着满身血躺在地上,我还以为......”
犯了错时,除了受规定勒令,安吉尔很少会在他人面前认错并自我反省,关系越亲密便越难拉得下脸。
沙利叶显然是较为了解安吉尔的性子的,他讶异地看向对方,而对方则垂着脑袋,似乎是故意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好少见。”沙利叶则是一定要犯这个贱,故意低下头去瞅他的脸,“您是在认错吗?为自己的情绪失控感到内疚?”
“...胡说!”
安吉尔躲开对方的视线,被直接戳出内心所想让他感到烦躁不已。
“好嘛。”沙利叶见好就收,转而翻出了终端,假装很忙的样子来回翻起几条旧指令。
结果发现终端上的指令被换成了“到惩戒部主休息室开庆功会”。
“这是什么新型玩笑吗?”沙利叶盯着这条诡异的指令。
“主管自有他的意思。”安吉尔的注意力也全被这条奇怪的指令吸引了。
但他不会怀疑主管,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随后不假思索地走回惩戒部的方向。
“啊,那个,可是...”
沙利叶疑虑再多也只能先跟着他走。
主管莫不是手滑下错指令了?
直到去了惩戒部的主休息室,他才不得不相信主管没在开玩笑。
虽说不像开派对那般挂上五颜六色的彩带装饰,也没有真的挂上庆功会该有的祝贺谁的横幅。
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水饮料,不知是谁摆的,也不知主管是从哪儿搜罗来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酒。
“怎么没有吃的?”沙利叶第一反应是这个。
光喝酒没下酒菜行吗?
“姐也在想这个问题。”罗哌卡因的声音幽幽传来。
他转过头去,见对方笑眯眯地朝他挥手,才意识到主管似乎不止叫了两三位员工。
沙利叶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只见他熟悉的,或是仅有一面之缘的员工都三三两两地赶到。
除了都是一组员工之外,每个人面上的表情也是一致的复杂且精彩。
“...真是吃饱了撑的,把老子从培训部喊来就为了这事?”
路西法的接受能力和对主管的认同度显然是不如安吉尔,把一叠不知是什么的纸张重重砸到桌上,震倒了几个瓶子,率先发泄了自己的不满。
他看上去像收尾工作进行到一半,就被这条莫名其妙的指令给强硬打断了。
“诶呀,别这么大火气呀。”
雪鸮笑着走到桌前,安抚似的要拍路西法的肩膀。
虽然下一秒就被对方不领情地躲开,但他有着极佳的表情管理能力,连一丝尴尬都未曾表现,状似无奈地摊了摊手。
“贴心的上司看你工作压力大,想给你放松一下嘛。这么不识好歹,小心被穿小鞋。”
“谁他妈稀罕...还轮不到你来教育老子。”路西法骂骂咧咧地拍了拍衣领。
一直跟在雪鸮身后的夜莺此时罕见地没为他出头,只是沉默地盯着那堆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似乎也不赞同雪鸮刚才的那番话。
“没想到这种公司也会有这样的活动啊...”
“呜哇,卡姐!”
衔蝉芬利二人结伴来到了惩戒部,衔蝉刚进门就被桌上的“白干”吸引了注意力,芬利则兴冲冲地直奔人群中心。
“爬远点,姐看你是今天工作偷懒了,不然哪来那么多精力咋咋呼呼的。”罗哌卡因顿时就没了打趣老同事的心情,绕到了沙发的后边以躲避热情的芬利。
“这瓶酒...好像是来自衔蝉老家的。”衔蝉走到桌前将白干拿起,眯着眼仔细打量,“酒水颜色...包装都一样。”
正当他还想继续看出个所以然来,手里的酒瓶就被一只来自身后的手所顺走。
“...不对,这是仿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