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的耐心已经是消耗殆尽,说出的来的话字字诛心,根本不给裴淮茹留情面。
裴淮茹没有想到宋倾城会骂她,气的跺脚,“你.....你居然敢骂我……你不过是我三哥哥一时间高兴娶回家的一个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成当家主母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这点口舌之快,根本不足以让宋倾城中话毒。
因为宋倾城对自己有信心。
宋倾城的淡定,更衬的裴淮茹犹如泼妇一般没有教养。
“我不是在骂你,我是在提醒你罢了。”
宋倾城说道,“还有,有没有人告诉你真的很烦人!”
“你算什么东西啊?敢这么说我,就不怕等会我让我三哥哥教训你!”
裴淮茹跳脚。
“哈!”
听完裴淮之的话,宋倾城都忍不住笑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
“你少在这嚣张,你且等着吧!”
“好!我等着!”
裴淮之刚走到门口,便听见裴淮茹的叫嚷声, 还有挑衅的话,他微蹙了眉心。
她们怎么来了!
“你说她算什么?还有你让她等什么?”
裴淮之长身玉立的走进来,一双重瞳带着威压 ,不满的看向裴淮茹。
“我看你在在内牢狱也没有收敛起来性子!”
'“兄长!”
裴淮茹见裴淮之进来,高兴的上前挽着他的胳膊,跟本不看是裴淮之的脸色。
“兄长,你是不是有失去公允,我没错,是她故意挑衅,你怎么光说我,我可是你亲妹妹!你不这样!”
说到亲妹妹的时候,知道真相的裴淮茹有些心虚,但是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宋倾城知道了什么叫倒打一耙了!
虽然说宋倾城懒得解释,但是她还不想让裴淮之误会!
“裴淮之,你信?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挑衅她的,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多挣些银子呢!”
自己的妹妹是什么德行,裴淮之自然了解!
“你休要惹是生非!”
“兄长,你可要好好管管你的媳妇儿了,一点规矩都没有,连母亲的话都不听。”
“淮之,你妹妹说的对,你莫要一味的宠溺自己的妻子,这不管教不成器,你若是不舍得,那便交给母亲我,我替你好好管教管教她!”
“说起来这就是你的错,若是管教不成,不知道如何伺候公婆,这样的媳妇儿我们裴国公府不需要,不若跟你妹妹说的一般,直接休了算了!”
“我看你去得这个媳妇就是个扫把星,自从她嫁进来,裴国公府便每况日下,连你与为娘的关系都都生疏了!”
说起来谢氏十分不满。
“母亲,她的我的妻,还请你慎言!”
宋倾城见证主来了,懒得再应付,索性坐在一边,就像是裴淮茹针对的不是她一般。
不过她有些后悔了,看着谢氏看见裴淮之,居然连句关心的话也没有。
这还是亲娘吗?
裴淮之为了救驾险些丢了命的事,就连上京的孩童都知道,她不信裴国公府的人不知道……
裴淮之暗自叹了一口气,先是看了宋倾城一眼,见宋倾城并未有什么异样,应该是没有受到伤,这才放心。
“你又懂规矩了!”
裴淮之将胳膊从裴淮茹的胳膊中抽出来,走到谢氏面前,给谢氏请了安。
“你来的正好 !我有几件事要与你说!”
谢氏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向裴淮之。
“这第一件,就是我要让你休了她!你可愿意!”
“还有,娘我看着这春和堂的风水十分的好,从今日起,把现在人等给为娘清出去,为娘的要搬进来,还有你的表妹。 ”
谢氏说的理所当然。
话音落下,张嬷嬷便要在上前理论,这老虔婆怎么见不得别人好呢,看她不......
宋倾城拦着嬷嬷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不用管。
与此同时,裴淮之听了谢氏的话,简直失望至极,他以为在怎么样,就算是客套也好,也会问问他的伤势。
呵!
结果还真的是毫无悬念呢。
裴淮之自嘲道,“不劳母亲操心了,若母亲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便请回吧。”
“兄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
裴淮之一记冷眼看过去,将裴淮茹钉在原地不敢动弹。
谢氏知道裴淮之不会这么容易听她的,但是也没想到会如此的干脆,“你这个不孝子,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早明知道这样还不如把你掐死的好,省的就知道气我。”
谢氏恶狠狠地说。
听此恶语,裴淮之连眉毛都没有动。
但是传到宋倾城的耳朵中,却让她觉的十分的刺耳,如此恶毒的话,是一个母亲该说的吗。
简直不能说过分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谢氏居然.......宋倾城有些无语。
“娘....您怎么能把真心话说出来,要是闹僵了,兄长肯定不会愿意在为我提去了!”
裴淮茹埋怨道,觉的就算是维护表面和气也行啊, 等事情结束了 ,以后在用不上兄长了,等她成为翼王妃,成为皇后娘娘的那天,在撕破脸也不迟。
“娘,若是三哥哥不帮忙 ,就怪你!”
裴淮茹小声说道。
“你也闭嘴! 滚到 一边去! 还轮到你在教训我!”
谢氏怒骂 。
除了在内狱的时候,这是母亲第二次这样不留情面的教训她,裴淮茹,“三哥哥, 我是站在你这边。”
谢晚凝一直在一旁, 一句话不说,像是完美的隐身。
宋倾城则是一脸无语,也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狗咬狗一嘴毛。
裴淮之就算是朝中的事多么棘手,都不曾觉的心累,但是面对自己的亲人,却是让她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母亲,请吧!”
裴淮之背过身子,背对着谢氏,干脆的下了逐客令。
“好好, 你铁了心,不听我的是不是,孽子!不孝子! ”
不知道到哪里来得力气,走到裴淮之的面前,重重的一巴掌便落在了裴淮之的脸。
裴淮之的脸重重偏向一边,在抬头时,脸上已经已经有重重的巴掌印,嘴角也破了,染的那双唇更加焉红。
像是嗜血的魔王。
“母亲,可满意了!”
裴淮之声音如万年的寒冰,刺的遍体身后寒。
谢氏冷笑,“你这个不孝子,早就想要教训你,别以为自己当了官,升了职,就可以在我面前不敬,别忘了我是你娘,到什么我也是你娘,我便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裴淮之无所谓德把嘴角的血迹抹掉,鲜红的唇中溢出几声凉薄的笑,眼尾泛着红。
“好一个当娘的……”
裴淮之冲着谢氏步步紧逼,“那你便说说,你可以有一天进过当娘的职责,三岁我被人推进深湖生死未卜时候你在哪?五岁被送进山里的时候你在哪?弱冠之时时候你又在哪?如今儿子重病未愈,你却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曾说?母亲,您现在与儿子谈孝心,谈母子亲情您不觉得晚了吗?”
裴淮之一字一顿,句句平淡,却字字泣血。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您亲生的,为何你待我从未像大哥,二哥,妹妹一般!”
裴淮之的那双重瞳就这样看着她,裴淮之进一步,谢氏便退一步。
直到跌坐在椅子上!
谢氏,“哪轮到你质问我!裴淮之你想干什么?”
“当母亲的教训儿子,天经地义!难不成你还想还手?”
裴淮之冷笑,“我自然不会还手,但也请你自重,你我母子之间无需再见,你之于我而言,只生未养,刚才便当还了,过后我会让人给你送一万两银子,就当你当还了你的生恩!”
与此同时春和堂的众人被谢氏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吸了一口凉气。
宋倾城更是没有想到,感觉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要知道谢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让谢氏进这个门的。
宋倾城第一次知道裴淮之的童年这么惨。
谢氏,“一万两就像打发了我,不可能,我说了,我让你把宋倾城休了,娶了晚凝,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即可滚出春和堂,我让你给你妹妹去向翼王提亲,给你大哥,二哥在朝中谋一份要职!最后交出十万两,若这些事情都办妥了,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把你从族谱上除名!”
谢氏说完,桀桀怪笑。
闻言,裴淮之眉心簇起,一双重瞳全是嫌恶之色。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就是他的母亲,可笑!可恨!
“怎么?你不答应!”
“你若是不答应,便永远不要想拜托为娘!”
远处的谢晚凝,听见谢氏为她做主,不但让裴淮之休了宋倾城,还让裴淮之娶她为妻。
眼底瞬间升腾起一阵喜悦和期盼看着裴淮之。
姑母表面上到底是裴淮之的品年后,大魏倡导以孝治国,所以裴淮之应该会答应吧!
谢晚凝挑衅地看了宋倾城一眼,仿佛在说,你也该让贤了,这尚书夫人换人当。
谢晚凝的心思全部写在脸上,正好被宋倾城瞧见。
宋倾城心底闪过不屑,这谢氏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谢晚凝不会真以为只要自己离开,她便能李代桃僵,痴人说梦。
宋倾城都懒得理谢晚凝。
谢氏见不的裴淮之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裴淮之觉得到底是母子一场,就算是没有母子缘分,那便进了最后德孝道,也算是仁至义尽。
却不曾想谢氏如此的不知好歹,贪得无厌。
裴淮之想当真以为他是纯良之辈!
“送客!”
裴淮之袍袖一挥,一个生面便进来了。
是裴淮之身边的暗卫。
暗位浑身带着肃杀之气,一看便是手上有人命的主儿。
谢氏被骇人的气息吓了一跳,色厉内荏的嚷嚷道,“怎么,你还想弑母不成!”
边说边又想抬手打人!
就在谢氏抬手的瞬间,宋倾城一个闪身直接握住了谢氏的手,凉凉的说道,“我要是你,我早就没脸活着了,你说他不孝,他便是不孝又怎么了,他不孝也是因为你不慈爱?”
“母慈子孝,母慈子孝,母不慈,子又凭什么孝,本来我以为你是来关心他的,现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人性的多样化,你属实不配当他的母亲!”
宋倾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放谢氏进来,是她干的最蠢的一件事。
谢氏根本不关心自己的儿子伤好没好,纯粹是来霍霍人的!
如此裴淮之心也冷了,宋倾城了解裴淮之在朝堂上的手段。
如此已经算是裴淮之顾念亲情了。
若是按着裴淮之在朝堂上的雷霆手腕,若是政敌的话,现在连命都已经没有了。
“快些把人哄走,着实有些辣眼睛”
宋倾城吩咐。
说是暗卫,实则是裴淮之手下的杀手。
一身杀气全部外放,对于杀手而言,只听命主子的。
他可不管什么国公夫人,什么母亲,什么妹妹,表妹的。
他只会杀人。
“请!”
暗位薄唇微动,手中的利剑露出寒芒,一个字,好像代表了要么走要么死。
谢氏“你这个逆子,当时怎么没掐死米,没掐死你……”
谢氏没想到自己直接被架走了!
“”三哥哥,娘她就是糊涂了,有些时候我也不认同她的所作所为,三哥哥要不你把我留下吧!行不行!“
裴淮茹拉着裴淮之的袖子情真意切的说道。
“送客!”
“是!”
“请“
裴淮茹见这样也行不通,索性也不装了,脸上换上一副恶狠狠德表情,“年后果然说的没错,你就是个不孝子,也不怕御史台参你,不对,我一定会让御史台参你,身为朝廷命官,品性不端,不敬父母,不爱兄弟姊妹,不配做大官!“
宋倾城擦了摆手,示意抓紧把人打发了。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是贱奴……快放开本姑娘……放开!”
直到彻底被扔了出去,只能隐隐约约听见裴淮茹的叫嚣声,一直到听不见丝丝的动静!
最后只剩下谢晚凝,“谢姑娘,可需要 刚送!”
“”不用劳烦了!“
谢晚凝一字一顿地说道,甚至与宋倾城擦肩而过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