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身边嬷嬷刚进门,便遇见夺门而出的裴淮茹。
“…………四姑娘这是怎么了?”
“不用管她,?”
谢氏坐在椅子上,脸色还没有缓和过来。
“这……”
素云嬷嬷不明所以,看向谢氏身旁的谢晚凝。
谢晚凝摇了摇头。
就听见谢氏发话了,“不用看凝姐儿,与她无关,我累了!”
谢氏拍了拍谢晚凝的手,“折腾了一天了,你也先下去吧!”
“是,姑母!您保重身子“
谢晚凝最后关心道。
“嗯,放心吧!”
从那里面回来,一个个的都不让她省心。
除了让她生气就是生气。
现在看来,还是自己的侄女好,起码知道关心她这个姑母,单单是这一点,就已经比她自己亲生的几个孩子有孝心了。
谢晚凝退了下去。
屋子里便只剩下素云和她了。
“扶我进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则少操心吧,自己的身子要紧。”
素云嬷嬷关心的说道。
从内狱出来,谢氏就染上了头痛的毛病。
这会儿更是疼痛难耐。
如此心下越发的烦躁。
“那个老不死的又去春桃那个贱人哪里去了!”
谢氏恶狠狠的道。
春桃是裴范的外室。
素云点了点头。
“呵呵……如今这国公府空有其命罢了,夫妻不像夫妻,当真是可笑!”
“要不,奴婢再去唤一声国公爷,国公爷不知道您身体保养,要不然定然会回来陪你!”
“不用,就让他死在外边好了!”
“夫人,还是要自己宽心,那春桃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等国公爷回来,咱们便找人把人发卖了!”
“外边没有了狐狸精,国公爷自然就回来了!”
“就那个老废物,就喜欢从下贱的女人身上找优越感,没了春桃,也会夏桃,秋桃……别白费了功夫了。”
谢氏厌恶的说道,“不如早些死在那些女人身上,好把爵位传给我儿。”
“夫人说的是!”
素云服侍谢氏休息下,暗暗叹了一口气。
一年的功夫,素云要看着谢氏从光彩照人的,风光无限的贵妇人到如今显瘦如柴,皮肤干瘪的样子。
果不其然,那宋倾城就是个扫把星。
自从她嫁进裴国公府,府里面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过,全是不舒心的坏事。
简直是个扫把星转世。
而且她偏偏又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把裴淮之迷的五迷三道。
虽然说之前裴淮之与夫人的关系并不亲近,但总归维持着母子之间的体面。
如今居然放任夫人在内牢不管,简直是不孝!
她恶狠狠地想,要想国公府恢复往日的荣华。宋倾城这个人就必须除掉才行,可惜她一个下人,走心而力不足之。
没办法替夫人解了这心头大患。
…………素云越发的恨宋倾城。
谢氏已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可见好久没有休息过了。
素云嬷嬷给谢氏放下帐幔,又给谢氏拉了拉被子,才退了下去。
坐在旁边守着,以防谢氏会突然醒过来。
与此同时。
春和堂。
冬梅进来在宋倾城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什么打起来了?”
宋倾城疑惑的出声,冬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远处的裴淮之。
“姑娘,要不要……”
“不用,她们之间的事情不用咱们去管,只要在府中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就行!”
宋倾城吩咐道,要不是冬梅跟她说,她险些都要忘了,出宫那日她还带回来四个美人呢。
说美人一点都不为过!
曾经在魏帝身边的伺候的,可谓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不过这四个美人都是伺候过魏帝得!
魏帝却把人赏赐给了裴淮之。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羞辱裴淮之,还是说魏帝把跟过他自己的美人儿宋,送呵呵别人当小妾当成一种恩赐了!
裴淮之还不知道呢,最近事情太多,倒是这件事彻底忘了跟裴淮之说了!
冬梅按着宋倾城的吩咐去安排。裴淮之放下手中的笔,抬眼帘看她。
“怎么了?”
裴淮之问道。
“那四个美人耳,在隔壁院子正吵闹呢?”
宋倾城如是说道。
“嗯!”
宋倾城不说,她都要忘了,还有四个女人呢。
宋倾城见裴淮之反应太过于平淡了,“毕竟是陛下赏赐的总归现在也不好处理。”
“咳咳……”
陪淮之咳嗽了几声。
“你没事吧!”
宋倾城赶紧问道,裴淮之已经两三天没有咳嗽了,她原本以为他的内伤已经好了。
裴淮之突如其来的咳嗽,让宋倾城有些紧张。
裴淮之却不回答,“你就不能拒绝!”
“什么啊?”
“我是说你就不能拒绝吗?”
裴淮之说话的声音并不高, 只不过是语气带了两分追问,和八分的的无奈。
宋倾城扑闪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她以为裴淮之能明白呢。
他应该明白的。
宋倾城微微愣了一下才恢复正常。
“这事如何拒绝?”
宋倾城不解的问道。
裴淮之低垂了眼眸没有做答。
“陛下,不过是想要在你身边安插人手,一是想要知道你的消息,二是为了笼络你,若是不把那四个美人领回来,岂不是又白白触陛下那本就脆弱精神了!”
“再说,就算是把那四个美人领回来也对大局构不成什么威胁,反而能够利用她们传递利于我们的消息,一举两得的买卖,为何不做?”
宋倾城分析的头头是道,说的也十分有道理。
就是太过于了理智了。
对于裴淮之而言,让他无处安放,心底郁闷的是,宋倾城府对待这件事态度太过于理智了。
说白了,就是不在乎。
裴淮之…………
宋倾城话音落下,看向裴淮之,裴淮之却是只字不提。
“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宋倾城问道。
这会儿裴淮之已经又重新拿起了笔,仔细地在文书上批注。
裴淮之不说话,宋倾城刚才的话彻底掉在了地上,她知道裴淮之一定明白她刚刚说的。
若是连这个都不明白的话,裴淮之也不会坐到如今的位置上。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