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瑥一走,青桑青竹立刻进了门。
帮秦姝摘掉头冠,又要了热水和帕子,服侍秦姝洗漱了。
刚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阜府的婢女就送了酒菜过来。
秦姝还是早上吃了一碗蛋羹,临上轿前吃了几块点心。
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四个大丫头也是忙忙碌碌、跑前跑后一整天。
秦姝干脆让她们四个一块坐下。
吃过东西,青桑命人传了热水,服侍着秦姝沐浴更衣。
沐浴完毕,秦姝换了一身大红色里衣。坐在妆台前,由青梅帮她绞干头发,松松挽了个发髻。
门轻轻一响,阜瑥一身单衣走了进来。
他已经沐浴更衣,头发还带着一点水汽。
脚步有些虚浮,眸光却是又深又亮。
青桑等人赶紧退了出去。
阜瑥走到秦姝身边,从背后将她揽在怀里,低下头,在她颈窝深深嗅了一口,哑声唤道:“娘子?”
秦姝抬手扶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抚了抚他的脸,“醉了吗?”
阜瑥“嗯”了声,反手握住秦姝手腕,递到唇角轻轻一吻,“醉了。”
但不是喝酒喝醉的。
说完,阜瑥微微弯腰,将秦姝打横抱起,慢慢走到喜床边。
将她轻轻放在上面。
看着阜瑥幽暗深邃的眸光,秦姝的心突然怦怦乱跳起来。
大红的喜帐轻轻落下,将外面喜烛的光挡住了大半。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阜瑥伸出手,落在秦姝的衣带上,轻轻一扯。
衣带瞬间松开,露出里面莹白如玉的肌肤,和鸳鸯戏水的胸衣。
阜瑥两眼发直,咕咚吞了口口水。
秦姝忍不住扑哧一笑。
笑声未落,头顶便落下一片阴影,整个人被阜瑥扑倒在榻上。
阜瑥居高临下看着秦姝笑吟吟的脸,假愠道:“还笑?再笑我可是要罚你了?”
秦姝伸出手臂,圈住阜瑥的脖子,微歪着头,调皮地笑道:“你要怎么罚唔……”
阜瑥低下头,吻住秦姝,手忙脚乱扯去身上碍事的衣衫,又褪去秦姝身上的。
直到两人之间再无遮挡。
不多时,帐子里突然传出秦姝的惊呼声,“啊,疼!”
阜瑥呼吸又粗又重,嗓子却哑得厉害,“这里,不对吗?”
秦姝用力拍着阜瑥的肩膀,“不行,好疼!你等等!”
阜瑥满头大汗从锦被中探出身子,伸长了手臂去翻枕头。
秦姝躺在他身下,不解地看着他的举动问道:“你找什么?”
“我记得我藏在这里的。怎么没有?”
阜瑥低头看看秦姝,“你嫁妆里,有没有那种小册子?”
秦姝吃惊地看着他,半晌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阜瑥羞红着脸,也觉得好笑,轻轻拍了拍秦姝,“快起来找找有没有。”
秦姝强忍着羞涩,贴在阜瑥耳边低声说道:“奶嬷教过我。”
阜瑥眼睛一亮,顺手将锦被一扯,再次蒙住两人。
不一会儿,锦被下传来秦姝的惨呼,“啊,好疼!阿瑥,好疼,你等等……”
阜瑥却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
野兽一样,难以驯服。
他咬牙强忍着,直到感觉秦姝的身子渐渐变得柔软,不再那么紧绷,才彻底放任自己。
没一盏茶时间,帐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阜瑥汗湿的额头伏在秦姝肩窝,老牛一样喘着粗气。
他感觉自己方才,好像小死了一回。
灵魂都升到了半空中。
秦姝咬着唇,眼神幽怨地看着阜瑥:怪不得奶嬷说,忍一忍,不要紧张,一会就过去了。
果然是一会儿就过去了。
难怪那姓宋的小姐姐喊得那么痛苦。
果真是一点都不好,疼到她想死。
阜瑥却在心里感慨:难怪读书人都称洞房花烛夜为“小登科”。
这个中滋味,真可谓销魂荡魄,令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他低头看看秦姝,连忙问道:“怎么了?很疼吗?”
秦姝眼里含着泪,用力嘟起嘴。
阜瑥吓坏了,赶紧去掀锦被,“我看看,是不是被我伤着了?”
他又悔又怕,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方才只顾着自己,却忽略了姝儿的感受。
秦姝连忙拦住阜瑥,“没事,就是有点疼。”
想了想,秦姝又补充一句,“嬷嬷说,女子破瓜,都会有点疼。”
阜瑥连忙问道:“很疼吗?要不要喊郎中?”
秦姝娇嗔地拍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这种事情,如何唤郎中?”
这事要传出去,还不被人给笑话死?
她想了想,小声说道:“也,没有很疼。”
就是有点不舒服。
阜瑥眸光一动,声线就低了下去,“姝儿?”
秦姝不明所以“嗯”了声,“怎么?”
阜瑥凑上去,细细吻她,手也没闲着,“方才,可能是我太鲁莽了,只顾着自己。我们,要不再试一次?”
秦姝吓得寒毛直竖,“不要!”
阜瑥温柔地安抚着她,“你信我,这次我绝对不会不顾及你的感受。”
去迎亲之前,娘亲悄悄塞给他的那本“避火图”的内容,奇迹般突然出现在阜瑥脑海之中。
当时,他就粗略看了一遍。
他按照书上写得,温柔地安抚着自己新婚的妻子。
直到秦姝满面红晕,身子也变得柔软滚烫。
不一会儿,阜瑥低声问道:“怎么样,还是很疼吗?”
秦姝微微阖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阜瑥心里才悄悄舒了口气。
夜深人静,新房的喜烛都燃了一半。
垂下的帐子不时传出阜瑥温柔的声音,“姝儿,这样行吗?”
“姝儿,这样疼不疼?”
“姝儿……”
秦姝带着泣声的娇嗔蓦地响起,“阜瑥,我讨厌你!”
阜瑥低低地笑着,低头吻住自己的小娇妻。
直到鸡叫第二遍,新房里才叫了热水。
阜瑥抱着秦姝去沐浴。
春嬷嬷跟着青桑进房收拾更换新的铺盖。
她将喜床上染了落红的帕子,整整齐齐放在托盘中,交给门外阜老夫人身边的段嬷嬷。
收拾完毕,洗漱间传来小两口的喁喁细语和轻笑声。
春嬷嬷眼眶微湿,悄然退出新房,回到偏房。
她进了门,跪在正堂中央,双手合十,喃喃低语道:“小姐,您看到了吗?小小姐,如今算是,真正长大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