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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冯三让人递来消息,郢州府府兵和河东道驻军准备前往黑马河设伏时,秦姝等人就知道,杜诃这是打算给桑榘陪葬了。

那日杜诃临走前,让衙役带着秦姝等人去了后院。

将他们安置在主院住下。

杜诃的家人都不在府中。

不多时,护卫燕行一路飞檐走壁回到主院,禀道:“回家主、节镇,属下进来时,看到府外埋伏了大量府兵,全是弩兵。”

就是说,杜诃将皇上在此的消息告诉了桑榘。

所以桑榘将他们困在这儿,等收拾了穆崇山,联合沈家军,再回来逼皇上禅位?

只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三日后,穆崇山带领的游兵到了郢州城外。

听到穆崇山带兵赶到,桑榘勃然大怒,揪着杜诃的领子大声怒吼道:“你不是说皇上命穆崇山北上拦截沈家军吗?他怎么到这儿来了,嗯?!”

而且派去刺杀周旻的刺客,半点音讯也无。

杜诃满头满身的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节镇,是他们早知识破了卑职的计划。卑职对节镇,忠心耿耿,万万不敢欺瞒啊节啊!”

一柄雪亮的长剑猛然刺入杜诃胸口,带着一股温热的血,从背后探出剑尖。

鲜血顺着剑尖淅淅沥沥滴落。

杜诃慢慢低下头,失神的眼睛死死盯着胸口的剑。

桑榘猛然将剑抽回。

杜诃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桑榘脸上乌云密布,阴沉的可怕。

他大声怒喝道:“来人!”

府兵统领连忙入内,大声应是。

桑榘用力吐出一口浊气,沉声命令道:“命弩兵,攻入刺史府,活捉临北道逆贼!”

“报!”传令兵一路跑得跌跌撞撞,扑进议事厅就跪倒在地上,“常州、儋州的游兵,与沈大将军带领的北关军,将郢州府兵团团围困在黑马河。”

“郭将军不敌,中箭身亡。郢州府兵,已尽降……”

桑榘身子猛地一晃,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愣了半晌,突然急声命令道:“围困刺史府,活捉临北道节度使秦姝和她的护卫!快去!”

“不用桑节镇忙活,我们已经来了。”

秦姝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桑榘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门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

郢州府兵已尽数降了吗?

周旻一身龙袍,神色冷凝,背负双手走在最前。

身后府兵将士跪了一地。

他冷冷看着桑榘,怒声喝斥道:“桑榘!你命人围困刺史府,是打算弑君谋逆吗?!”

桑榘尤不认输,强撑着站在当地。

随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起,安州驻军统领、林州驻军统领各带着一百亲卫军,陆续进了院子。

两军统领迅速跑到周旻面前,跪了下去,“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周旻头也不回,“平身吧。”

“谢陛下。”

周旻冷冷看着桑榘,“桑榘,你这是,打算负隅顽抗到底吗?!”

桑榘这才意识到:他已经败了,败得如此彻底。

企图谋害皇上,那是谋逆之罪。

当诛九族!

他桑家,完了!

桑榘慢慢跪了下去。

却在跪下去时,突然捡起地上的剑,猛然横向脖颈。

说时迟那时快,阜瑥一个健步冲上去,迅速将剑从桑榘手中夺了过来。

更多的将士冲过去,将桑榘死死按在地上。

关闭了半日的郢州府城门大开。

城中百姓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一场密谋多年的叛乱就已经平息。

早在秦姝进入郢州府之前,就已经命冯三,给距离郢州府最近的安州和林州驻军统领送去了信。

为保万一,秦姝还让阜瑥挑出数十高手,悄然潜入郢州。

就算安州和林州驻军不到,他们也能安然离开郢州刺史府。

好在一切还算顺利。

至晚间时,沈老将军和穆崇山也进了河东道节度府。

节度府内所有属官,以及刺史府所有官员尽数被缉拿。

在节度府内,搜出大量私盐账簿,以及各关卡官员之间的往来信件。

凭这些信件,足以将深埋在周国几十年的私盐网,彻底挖出来!

并且,在节度副使洛骐府中,还搜到了一枚私印。

而那枚私印,无论是样式还是花纹,都与之前马来交给秦姝的那一枚,有着惊人的相似。

只不过上面刻着的,是一个“岁”字。

秦姝之前得到的那一枚,是个“寒”字。

剩下的两枚小印在哪里,就不关秦姝的事了。

周旻命人押解着桑榘,回到临北道节度府。

一直到月底,周旻都忙成了陀螺。

河东道节度使需要重新任命,郢州刺史也需要补任。

还有私盐以及两道府诸事,京城中还时常有快马将朝政八百里加急送到临北道。

临北道节度府的灯,几乎是整宿整宿地亮着。

八月二十六日,皇上的御驾和扈从,总算赶到了临北道。

秦姝作为临北道长官,带着临北道各府官员,一直迎出嵇州城外。

车队一停,秦姝顿时愣住了:春嬷嬷、刘嬷嬷、大堂哥大堂嫂、还有季珏、肖宬、郑谆……

秦姝顿时绷不住了,瞬间泪崩,“奶嬷?春嬷嬷,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呢?”

刘嬷嬷一边替秦姝擦着泪,一边笑道:“皇上说,你要成亲了,身边没个长辈指点,就特意让肖将军护送我们过来。”

“季大人和郑大人是随皇上一起过来的。”

刘嬷嬷话还没说完,后面又传来周宛欢快的叫声,“秦姐姐,我来啦!”

一匹枣红马上,一个火红的身影,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秦姝两眼含泪,扑哧一笑。

心里却感动万分。

为周旻的细心和体贴。

季珏等人一到,郑谆补了河东道节度使,季珏则被临时任命为郢州刺史。

根据河东道节度府搜出的证据,嵇州刺史张勍、盐州刺史孟圻、陇州刺史刘峎被揖拿下狱,押解回京待审。

三府刺史之位则临时由周旻指任,暂代刺史一职。

各乡县县令也各有赏罚,或升职、或申饬、或削职。

御驾到了没几日,阜瑥的爹娘也带着族人赶了过来。

又是一番热闹和契阔。

忙忙碌碌中,与北夷和谈的日子也到了。

和谈的地点选在了北夷与南周交界处,一个名为塔拓城的地方。

两国重兵列阵而立,刀戟如林、龙旗飘飘。

周国这边,数十小队的护卫队,每人怀里抱着一挺轻机枪。

那乌黑的枪管在阳光下闪着幽暗的光,令人望而生畏。

和谈意外地顺利。

北夷同意了在两国边界线建造一座商贸城的提议。

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秦姝任北夷的神巫王。

类似于国师。

只在国主遇到生命危险时,秦姝才需要出手相助。

在谈判桌前,周旻也口谕册封秦姝为周国的瑞安王,并封她为塔拓城城主。

两国百年内偃武息戈、通关互市。

谈判完毕,回到临北道,周旻命常安宣读了秦姝和阜瑥的赐婚圣旨。

婚礼在三日后,也就是九月初六举行。

秦姝接了旨,突然叫道:“坏了,我嫁衣还没绣。”

本来绣了的,当时她以为自己会孤独终生,在手机平台上,一百多万伽兰币给拍卖了。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刘奶嬷上前笑道:“大小姐别急,春嬷嬷早就让人在撷云坊,按大小姐的尺寸定制了嫁衣。”

“婚礼所需的一切,这次我们都带过来了。”

在和谈期间,虽然男女主都不在,阜瑥的爹娘和族人,还是按三媒六聘走完了该有的流程。

并准备了一百二十八抬的聘礼。

可是秦姝的嫁妆,明面上曾经被秦宝怡抬进程府,就不能再做为秦姝的嫁妆抬进阜家。

李佑林笑道:“陛下也为大小姐准备了嫁妆。”

按本朝公主的规制,也准备了一百二十八抬。

是周旻这些年精挑细选、精心准备的。

每一样,都是这世间极其难得、罕见贵重的宝贝。

阜瑥早在嵇州府置办了宅院。

五进五出的宅院,虽不及节度府宽敞,也算得上是当地难得的豪宅。

婚礼前三天,阜宅前面的街上,就摆起了流水席。

上至刺史县令、下至平民百姓,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贺礼登记造册的人就安排了十个,个个都累到手抽筋。

流水席的厨子安排轮流当值。

府里采买忙得脚不沾地。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按规定,新娘新郎成亲前不得见面。

阜瑥百般不愿,还是被李佑林赶出了节度府。

眨眼之间就到了婚礼的前一天晚上。

婚礼要在第二日酉时举行,新郎会在申时到新娘子家中迎亲。

秦姝累了这些日,早早便洗漱歇下。

睡到半夜,她突然感觉自己房里有些异样,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黑影惊了一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