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穿着一身残破的红衣闯了进来。
她的眸色浓如墨、寒如铁,携着一身凛冽的杀意。
“我要杀了赵欣。”
一开口便充斥着满屏的杀伐之气,神色认真的让江笙知道,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江笙:“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想杀赵欣?”
曲静冷冷一笑道:“因为她该死!”
江笙:“……能具体说说什么原因吗?”
曲静道:“她举报我翻铁网,还把我偷带入宫的匕首扔鳄鱼池里。”
众人沉默了,目光划过她身上残破的衣裳。
江笙:“……你下去捞了?”
曲静悲愤欲绝:“不然呢,我就只有那一把匕首啊!”
老八围着她转了一圈,捏起一块红色布料:“话说,你穿着这身红衣跑鳄鱼池里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三郎会对红色抓狂吗?”
曲静:“啊?难道它不是喜欢红色吗?”
“喜欢个毛啊,三郎见了红就急眼啊!”
曲静面无表情:“哦。”
“……等等,你这样很可疑,老实交代,你无缘无故的跑去鳄鱼池要干嘛?”
“不会是要杀害我家三郎吧!”
江笙打断了他们:“行了行了,都别吵了。”
“赵欣这事儿我到时候去找皇上谈谈,毕竟是他的妃子,让他想办法自己解决。”
宋月白忍不住小声嘀咕:“可皇上也被赵欣整烦了,万一他也不想管怎么办……”
江笙思索片刻:“如果他也不管,我们就搬出去住,正好最近也想出门放放风……”
“干脆一起离家出走,去南方玩玩吧。”
老八和乔安然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我们三个反正都是一起的,其它人就不知道了。”
其它人纷纷道。
“同意。”
“赞同。”
“没意见。”
宋月白笑的很开心:“大家一起出门玩诶,好期待~”
原本气氛低迷的大殿,因为谈论出行计划,而变得热火朝天起来。
江笙:“我觉得完全可以今晚出发,没必要多此一举的通知他一下。”
老八:“我也觉得这样,我们仨逃了那么多次了,皇上估计都习惯了,没来制止,其实就是默认。”
乔安然默默举起爪子:“我知道一个地方,在某个时间段,那里看守最为松散。”
江笙有些蠢蠢欲动:“居然有这种漏洞,那这岂不是就在暗示我们……”
老八:“天赐良机啊各位,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咱今晚就逃吧!”
三个老油条就这么当着宋言和的面,极力蛊惑着几位涉世未深的妃子们,语气眼神都带着诱惑。
“难道你们不想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吗?”
他们如是说道。
此话一出,宋言和就明显看到还在犹豫不决的众人开始动摇。
他忍不住开口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后宫嫔妃不得私自出宫的吗?”
“而且你们这样集体出逃,要是皇上知道了肯定是要定罪的。”
江笙:“少乌鸦嘴,他没事儿都不入后宫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被发现。”
她得意道:“我们三个以前经常偷溜出去,虽然也被抓到过,但成功的几率更大,皇上那傻子根本就不知道……”
“是吗?”
江笙的笑容一僵,瞳孔紧缩。
低沉上挑的魔魅声线从身后缓缓响起,众人纷纷僵住了身子,恨不得把头埋在地底。
秦淮笑眯眯地伸出手,拍在江笙的肩上:“贵妃,原来在朕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做了这么多‘计划’啊。”
江笙不自然的咳了声:“其实……成功率也没那么高。”
“微臣参见皇上。”
宋言和微微颔首,其实在心中早就幸灾乐祸了起来。
活该,这下被抓现行了吧。
秦淮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宋言和,危险的目光逐渐柔和起来:“原来宋爱卿也在啊。”
一见这般明显的区别对待,江笙心底最后的一丝心虚立刻便由不服所代替。
好好好,就只有宋言和是他的优秀员工,其它的打工人都是社畜对吧。
她前几天累死累活的替他杀叛军、歼邪祟,他是一件都没看见咯?
什么鬼单位,要双休有加班,要涨薪有画大饼的,打工多年,一点功德没挣到就算了,甚至还倒欠了一万!
想到这,江笙就忍不住骂骂咧咧。
“煞笔老板……”
“你说什么?”秦淮耳尖着呢,一下就听见有人在低声赞美他,“谁在夸我帅?是谁?”
在场众人无人应声。
江笙斜眼瞥他:“你来这到底干嘛?有事说事,没事快走。”
秦淮淡淡道:“朕只是来通知你一下,今晚侍寝,你可别偷跑了。”
说到这,他忽的笑了笑:“现在看来,朕的预感果真没错,你的确想偷跑。”
宋言和的指尖猛的扎进了手心肉里,传来一阵刺痛,可他似毫无所觉一般,眉头紧蹙。
侍寝?
怎么突然就要江笙侍寝了?
不、江笙本就是皇上的妃子,要她侍寝才是正常的,这没什么可大惊小怪。
但,后宫妃子这么多,为什么偏偏是她?
江笙这么暴力、还没有礼法、不知分寸、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整天喊打喊杀还动不动就与人拌嘴吵架……
她这样一无是处的凶女人怎么可以侍寝呢?
万一、万一在塌上的时候伤到皇上了呢?
或者她晚上睡觉不老实,把皇上踢下床了?
况且……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皇上,侍寝一事应该要两情相悦……才好吧?
宋言和心里纠结的要死,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则紧紧的盯着江笙的脸。
其实,她是不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