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没问价钱嘛?走什么?”
身后的沈凌却是莫名其妙,出言问道。
“价钱不用问了,若真是宋代定窑白瓷,这价钱起码是百万计算,而且还是美元,我们买不起的。”
叶林摇了摇头,带着徐静作势要走。
“哎……小姐,老板,等一下,等一下。”
见到徐静、叶林两人要走,这摊主顿时急眼了,急忙开口喊道。
“怎么?还有事吗?”叶林转头,疑惑问道。
“这个,我不是还没开价嘛。”
“这位小姐要是喜欢的话,价钱我们可以商量的。”
摊主带着几许献媚的笑容,开口说道。
“就是可以商量,你这货太好,我们也买不起啊。”叶林摇头回道。
“哎,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这虽然是定窑白瓷,但是并不是出产于宋代定窑。”
摊主狠了狠心,开口说道。
“哦?”
闻言,叶林与徐静再次回转过身,好奇的看着那摊主。
“我这是明朝时期的仿制品……”
摊主面带苦涩的说道。
“明朝的仿制品?”
闻言,叶林更加的疑惑了,对于宋代五大名窑的一些相关资料,叶林在没事的时候也阅读过一些,有过基本的了解。
仿定窑始于元代,山西霍县窑即以仿定窑而颇有名气。
据明代万历时文献载,有制陶艺人能仿定窑瓷,如周丹泉等,但其传世品目前无法确认。故宫藏有明代仿定窑产品,盘、碗、枕均有,但具体时代难确认。
“老板,你这瓶子,能否给我过过眼?”
叶林迟疑着,开口问道。
“可以,您尽管看。”
闻言,摊主顿时点头应下,随后又有些紧张的说道:“不过老板,您可要小心一些,这东西虽然是仿制品,不过好歹也是明代的,而且工艺技术也很高,摔坏了可就可惜了。”
“嗯。”叶林点了点头,接过了那白瓷净瓶。
宋代定窑白瓷有几个比较明显的特征,可以作为鉴定定窑白瓷真伪的主要依据。
这些特征包括泪痕,器表的流釉现象,定瓷流釉往往呈条状,宛如垂泪,故称泪痕。
竹丝刷痕,在定窑碗、盘类器物的外壁,经常可看见细密如竹丝的划痕,这些划痕是器物初步成型后旋坯加工时留下的。
底足,定窑器物的底足类型不多,主要分为平底与圈足两大类,而其圈足具有与其它窑口器物圈足明显不同的特点。
变形,定窑器物,尤其是碗类器物,大都有些变形,若是完整器,将器物倒扣于桌面,便很容易发现这一特点。
就目前在市场上所见到的仿定白瓷而言,泪痕现象已可做到,竹丝刷痕亦不难实现,至于器物的变形非人力而可强为,而取决于烧造时的火候、窑位、气氛等等因素,若以人力做作,不免留下故意造作的,不自然的痕迹。
现在只有一点还难以企及,就是足面的不平现象,这种现象的形成完全出于自然,且在目前尚未引起仿造者足够的重视,仍可作为鉴定的一个标准。
不过既然摊主已经直白的说明了这只是一个后朝时代的仿制品,叶林也就不会去再去以宋代定窑的标准去看这个仿制品.
这是一个高约二十公分左右的白釉净瓶,瓶身之上采用印花的手段,勾有两支随风杨柳,瓶身白净,釉色光润,但是拿起来透光看的话,就会发现,釉色还是有些偏黄。
而最为主要的是,这个印花净瓶,瓶身并无泪痕与竹丝刷痕,光这几点,叶林就可以断定,这并不是明代的仿制品。
叶林眉头微微皱了皱之后,眼光却是落到了这檀木莲花座之上。
老檀木的平底开瓣莲花座,这样的物件,就在前几期的鉴宝栏目里出现过,叶林也是仔细的观看过那一起的鉴宝栏目。
按照那专家所说的鉴定手法,再根据那印花净瓶所表现出来的几个特征,叶林内心微微了有个底。
至于这摊主所说的,这底座是他奶奶找木匠镶嵌上去的,绝对是纯属扯淡。
也就是为了推销物品自己所捏造的一个说辞,估计也就他自己会信,而且,看样子,这摊主估计也不是真正的明白这印花净瓶的来历。
根据这檀木低座,以及那印花净瓶的表象来看,叶林已经有七层把握断定这个净瓶的来历。
在叶林曾经看过的一起栏目之中,有专家直接点出,在后期的仿制品中,尤以清朝康熙以后景德镇的仿定窑产品最好辨认,这类仿品釉偏黄,多印花,无竹刷纹和泪痕,极易与真品区分。
现在叶林手中这个仿品,与那专家说的清景德镇仿品的特征几乎完全吻合,再加上那清朝古檀木底座,叶林几乎是可以断定,这就是一个清朝康熙之后,景德镇的仿品。
“老板,你这个印花净瓶,做价几何?”
内心略微有了底气之后,叶林轻轻将那印花净瓶放下,开口问道。
“三万。”
见到叶林开口问价,那摊主顿时喜笑颜开,回道。
“三万?”
闻言,叶林顿时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老板,我也不跟你说什么暗话,你这印花净瓶,我能断定,就是清朝康熙之后,景德镇出品的仿定窑白瓷。”
“前几期中央台播出的古玩节目里,也出现了一个景德镇的仿品,最后专家给出的价钱是两千五。”
“清朝景德镇的仿制品?”
闻言,那摊主将信将疑,看了看叶林,又看了看自己的瓶子,内心有些犹豫,其实即便是只卖两千五,自己也挣了。
当初在外地收上来的时候,他只不过是花了三百块钱而已。
“那老板你开价多少?”
顿了顿,摊主开口问道。
“三千,也就是我这朋友喜欢,不然我还不会出价。”
叶林开口说道。
“三千?我这还有一个底座呢。”
闻言,摊主顿时有些迟疑着说道。
“这底座,不是你奶奶找木匠镶上去的吗?那能值几个钱?”这时,一旁的沈凌插嘴说道。
“五千。”
迟疑了片刻,摊主似乎是下了决心,叫了一个价位:“少于五千,我就不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