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睡了近一个时辰才醒来,看到后院的室外游乐场,就像脱缰的野马,满院子玩得不亦乐乎。
两岁多的郑小公子硬是玩到快要天黑还不愿进屋。
宋圆圆这才想起,之前还让刘师傅做了个手动版的扭蛋机,如今还没有摆出来,赶紧让大头和几个郑家的男仆抬了出来。
郑小公子这才好奇的跟着进门,等一番操作,扭蛋机掉下来一个彩色的木球。
等池娘子发奖励一样,递给郑小公子一个卡通小龙的布偶,这一天也算圆满结束。
这布偶和扭蛋机也让沈如音和郑郁舟新奇不已,两人一个抽了一只兔子布偶,一个是一头小牛,黑蛋也抽了一个彩色的小马。
两个小孩硬是要再抽,池娘子说这是有仙法的,一个人一天只能抽一次,不然仙法就要失灵了。
两个小孩瞬间就被说服了。
当初让池娘子过来负责这里,就是看重她的亲和力,庄子里的孩子都喜欢黏着她,果然是不错。
郑郁舟也是头回来这里,他倒是不知道,这丫头居然不声不响又搞出了个生意。
她当时来借木匠,他没放在心上,倒是郑吉叨咕过一句:这曹木匠都被宋小娘子借走个把月了,也不知道又在捣鼓什么好东西。
他当时还笑着回了句:你倒是挺看好她。
那时,才十一月中吧,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如今再一看,这处,对那些已婚有子的妇人来说,可不正是个绝佳去处!
孩子放在这里看着,顺便再去逛逛街美食街,这第一波顾客不就牢牢锁定了!
再听说他夫人想让姨姐在京城也开一个,想想他姨姐那能力手段和号召力,哪有不应的。
沈如音也是看着那个扭蛋机和布偶,更是欢喜。
夫妇俩当即决定,也不用挑日子了,这契约必须马上签。
宋圆圆还是之前的一套说辞,坚决不收加盟费,童乐园的菜品饮品也愿意无偿提供。
郑郁舟大手一挥,“那不行,你这个地方,我粗略估计了下,一日同时大概可容纳六七十个孩子,我就算五十。
你订的是一个孩子一天一两银,只要不出去,可以玩一天。
那大人孩子总得要吃要喝。
就算一天收益一百两好了,那一个月就是三千两。
一年就是三万两千两。”
“不是,不能,那么算……”宋圆圆弱弱地反对。
郑郁舟抬手制止,“这样,你以前不是还提出过一个买断吗?
你之前说别的地方不想去开了,那你就吃点亏。
咱们也捡个便宜,五万两,京都的童乐园就给我姨姐做了。”
直到郑郁舟签完契约走远了,宋圆圆仍旧看着手上的一沓银票不可思议。
这叫吃亏?
这突然被银票砸的感觉,还有点不适应怎么破!
三个月前,她还为了卖苍耳的第一桶金满心欢喜,后来村子里日收二十几贯铜钱,已经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如今她这赚钱速度,算是开挂了吧?
果然,有钱的人会越来越有钱!
开心?^o^?
回程的马车里,郑小公子已经困得睡着了,郑郁舟夫妇正在说话。
“你说你也是心大,圆圆都是孩子呢,你就把言哥儿扔给她。”沈如音嗔怪道。
“那丫头是个有成算的,她要是带不了,她不会跟我客气揽手上的。”
他夫人一来就把孩子往他一丢,难道衙门的差事会因为他儿子来了就自动没了?
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想着圆圆带着她弟弟,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赶,就随口问了,圆圆就答应了。
这若换作别人,他估计这时候早被他夫人喷到狗血淋头了,如今听她媳妇的话音,就知道她对圆圆那丫头很是满意,都维护上了。
“这丫头是不错,就是出身差了些,不过咱们家也不讲究那些,你说,让桓儿娶了圆圆如何?”
“这丫头是有魔力不成,这才半天,都想让她做媳妇了?”郑郁舟笑笑,他媳妇一向不拘泥于世俗。
“你就说行不行嘛?”
“我倒是没意见,不过两个孩子都是有主见的,你有心的话,可以等桓哥儿回来他们认识认识,其他的就随缘,咱们强求不来。”
又厚赚一笔的宋圆圆,完全不知道有人已经打上了她的主意。
府城来的元贞大师,感于青阳县收留流民的善念,专门到了青阳县。
从来一面难见的他,上午在城隍庙做完了法事,在又去了地藏庙,还给地藏庙棚户区里的好些乞儿赐了福。
府城的高僧赐福,这是多大的福分啊!
这一年的小年,成了青阳县这十多年,最热闹福气的一年。
原本,青阳县县衙招工,流民优先,好些居民心中怨怼。
如今高僧都说上天感念他们青阳县善待流民,看,他们的善意神仙都感受到了。
哎哟,回去看看家里有些什么吃的穿得,送到南城门那边去,可不能让那些流民饿到了。
都不容易呢!
青阳县空前和谐了起来,城外的流民,城内的乞儿都过了个好年。
大家对青阳县的归属感也更强了,当然,这是后话。
再说到赵启明、张大牛甥舅二人。
赵启明带着同安镖局的一群汉子,加上廖账房,直接到庆丰楼最大的包厢吃了午饭。
又见了他现在的老师余吉利。
余吉利这个人,别看跟宋圆圆的时候那么痞气,那是因为被宋圆圆看到了最狼狈的一面,也不稀得在他面前装了。
外人面前,他还是学识渊博,文气满满的夫子。
经过赵启明一番解释,赵文成、余吉利,还有庆丰楼掌柜的佐证,张大牛终于接受了外甥如今已然脱胎换骨,妹妹的生活也过得有声有色。
带来这一切改变的,正是他今天恨不得亲自揍一顿的小女娃,是妹妹信中那恶毒的读书人一家。
张大牛自觉理亏,差点好心变坏事了,但他也不是矫情的性子。
他很郑重的地跟余吉利鞠了一躬,“余先生,我就是个大老粗,是个浑人,没念过书,也不会讲话。
我这外甥爹走的早,我也没能耐,不知道怎么教孩子,日后,孩子就拜托先生了。”
余吉利一番谦辞赞扬,表示为人师表,自当尽力而为。
张大牛又对赵启明道,“今天的事,是舅舅愣了,明儿一早,我亲自到你师傅家登门道歉。”
“舅,您和娘都是关心我,这就是个误会,圆圆不会介意的,就算要道歉也是我去,我去就行。”
“你别管啊,我一大老爷们,自己惹的事哪能让你一个小孩给我擦屁股。”
赵启明想说他不小了,翻过年就十八了,但是他挨不住他舅蒲扇大得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