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菲利蒙观察着他们两个。
“你们两个，成功回到过去了吗？”菲利蒙把玩着手中的怀表漫不经心的问。
“逸哥，这里我该怎么回答啊？”程锋悄悄问。
不对劲儿，非常之不对劲儿，时间之轮虽然还在这里，但是杨逸貌一直没有回答他。
“那个，那个来找你的人他怎么样了，是来干什么的？”程锋问。
“你是说玉衡，那都多少天前的事了。他想从我这儿要走时间之轮，我没给他。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说。”菲利蒙说。
“我们的确是回到过去了，我抱着和你一样的目的，想要阻止自己的出生，但是我发现，不管我怎么努力，历史好像是改变不了的。”游澈说。
“万一呢，万一有用呢。先留着吧。”菲利蒙将怀表收了起来。
程锋很想告诉他，时间之轮不是重点，重点是里面的杨逸，但是他不能。
“那个玉衡，他想要时间之轮干嘛？”程锋继续问。
“我怎么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过去十分后悔想要发生改变的事儿吧。”菲利蒙说。
“你跟他很熟吗？”程锋想多打探些情报。
“不熟，我跟重生教的每个人都不熟，除了教主。他们每个人都用厚厚的袍子遮掩住自己，只有少数人愿意露面。玉衡跟开阳甚至从来没有露过面，我一开始甚至以为他们两个是女的。”菲利蒙说。
“原来七星之间也不是都相互了解啊。”程锋自言自语道。
“好了，闲聊时间到此结束，该干正事了。”菲利蒙站起来，将他们两个捆了个结实。
“干嘛干嘛？这就是你对客人的态度？”游澈问。
“客人？你们很快就要变成自己人了。”菲利蒙拿出两针试剂，分别扎进他们血管。
“谨慎起见，我想问下你给我们注射的什么？应该不是感冒药吧？”程锋小心的问。
“Zx-9病毒。”菲利蒙回答。
程锋：“……”
游澈：“……”
“啊啊啊啊……”几秒钟的沉默后两人一起尖叫起来。
“我不是说过我不要注射这个玩意，劝降也要有个流程，这玩意有可能会死人的。”游澈情绪激动道。
“放心，这是经过改良版的病毒，只会把你们转化成普通魔族，不会赋予你们特殊能力。致死率已经大大降低了。”菲利蒙欣赏着他们两个的表情。
“那不还是有可能会死吗？”游澈说。
“有点悲催是怎么回事，当人的时候是普通人，入魔了以后还要继续当普通魔。我这一生就没有个出彩的时候，就不能给我一针七星级别的试剂吗？”程锋悲伤道。
“你想当七星？”菲利蒙问。
“那没有，我说说而已。”程锋改口。开玩笑，当七星那不是给正道当靶子吗。
“就算不给你们注射这个你们也有可能会死，给你们打是为了救你们，看看外面。”菲利蒙说。
两人一起朝窗外望去，外面的天空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这是什么？火烧云吗？”游澈疑惑道。
“魔界和凡间已经开始重叠了，魔界到处都是煞气，普通人可适应不了，不选择变成魔族的人都会死。”菲利蒙笑嘻嘻道。
“这就是……这就是你们一直在筹划的事情？”程锋惊恐道。
“是啊，原生魔族已经背叛了教主，那么只要再成立一个新的魔界，成员是永不背叛的魔族就好了。用不了多久就不会存在人类这种脆弱的种族了。”菲利蒙说。
“好好享受转化的过程吧，再见。”菲利蒙拍了拍程锋的脸蛋，扇着翅膀从窗户那里飞走。
“怎么办啊，二师兄，咱们要成魔了。”程锋说。
“别吵，我在思考。思考怎么脱离困境。”游澈说。
“思考出来了吗？”一段时间后程锋问。
“没有，我现在开始感觉两眼发黑，可能转化失败要死了。”游澈仰头道。
“你是快死了，我是感觉厉君炎那张b脸越来越帅了，肯定是病毒发挥作用了。”程锋无力道。
“以客观理性而言，厉君炎那张脸不是本来就挺帅吗？只是不合我胃口而已。”游澈说。
“你个死给，我看你才是要转化了吧。”程锋说。
“说我是死给，你就不是给了？你跟李清雪之间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多久了。”游澈说。
“我是……喜欢师父这个人，跟他是男是女无关。”程锋说。
“师弟啊，趁着临死之前，师兄想跟你说句心里话。”被绑得跟个粽子一样的游澈朝他这边挪了挪。
“李清雪这个人到底有哪里好把你给掰弯了啊？”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程锋惊悚道，“你当初迷他迷得要死，现在问我他哪里好，这就是退坑回踩吗？好可怕。”
“不是，师父这个人是挺好的吧，但是他那个第二人格很可怕。你有没有想过，他绑你的时候，如果你不乐意，那不就成强制爱了吗？”游澈说。
“只许你强制不许人家强制是吧？问题是，我乐意啊。”程锋说。
“他来绑你的时候可不知道你是乐意的吧，那不还是准备强制吗？”游澈说。
“二师兄你不懂，任何以对方乐意为前提的强制都不是强制，那叫情趣。”程锋说。
“所以我成了你们情趣的一环是吧？啊啊啊啊，你这人怎么不听人话，你这恋爱脑。”游澈抓狂道。
“真是倒反天罡了，我竟然还有被你这恋爱脑说恋爱脑的一天。”程锋评价。
哗啦一声，窗户的玻璃被打碎，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师父？”程锋惊喜道。
李清雪冷着脸一言不发的过来给他们解开绳子。
“这熟悉的打点计时器，师父你原来的人格回来了是吧？”程锋问。
李清雪轻轻点了点头。他也拿出了两针试剂为两人注射。
“这是什么？”游澈警惕道。
“阻断剂，你们刚刚注射病毒不久，还可以阻止你们成魔。”李清雪回答。
“等等，你不是……你不站重生教这边了？”游澈吃惊道。
“这个人格没有。”李清雪说，停顿片刻补充，“而且也没有失忆，我还记得你们是我的徒弟。”
“论做好文件备份的重要性。太棒了，师父，我就知道你不会屈服。”程锋激动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李清雪耳根微红，没说什么，等注射完以后，小心的用一只手将程锋抱起，然后一脚把游澈踢翻，随便用另一只手把他拎起来。
“不是……我不是你亲爱的徒弟吗？为什么差别待遇这么大？”游澈抱怨。
“你自己心里清楚。”李清雪冷冷道。
他从窗口那里飞了出去。从高空看到，确实入目的所有建筑都笼罩在了红雾中。让人隐隐有些不舒服。
“凡间真的跟魔界重叠了吗？”程锋担忧道。
“嗯，但是，情况还没那么糟糕，各界都在努力帮忙解决问题。逆转化试剂也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李清雪说。
“李清雪？”一个声音忽然传来，是祝无双。
“你这是要去哪儿？还带着他们两个？”祝无双问。
“她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又又叛变了的事情？”程锋在他耳边悄悄问。
李清雪点了点头。
“他们不是在天权那里吗？”祝无双问。
“是这样的。”游澈轻咳一声解释，“天权已经给我们注射了转化试剂，我们已经是自己人了，所以摇光把我们带了出来。不信你可以去问天权本人。”
“的确是这样，你们软禁他们两个就是为了控制我对吧？既然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成魔了，那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李清雪配合道。
“等等，我跟他先确认一下再说。”祝无双打通了菲利蒙的电话。
“喂？是无双啊……哦……是有这么回事。他们说的没错。”菲利蒙在电话那头回答。
程锋松了口气。
“可是就算他们变成魔了，摇光也是没资格把他们带走的啊。这样吧，我这边还有急事，你先帮我拦下他们，毕竟他们两个可不只是摇光一个人的人质。”菲利蒙又在那边说道。
“抱歉，我还是不能让你过去。”祝无双摆好架势。
“滚！”李清雪低声道。
祝无双：“？？？”
“呃……不管李清雪现在是哪个人格，他有这么不礼貌过吗？”游澈疑惑的问。
几人很快发现，李清雪这个“滚”好像不是对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说的。
他皱着眉，面色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艰难道，“滚出去……别再对我……”
“李清雪，看在你曾经是我师父的份上，他们两个都算是我的师兄弟，我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把他们两个交给我吧。”祝无双继续说。
“哼，我跟我老婆小别胜新婚，你一个单身狗又怎么会懂。”李清雪冷哼一声说道。
祝无双：“？？？”
“换号了是吧。”程锋理解道。
“左右都是些不喜欢的同事，老板也坏死了，我早就想跳槽了。走之前把这里毁了也没什么吧？”李清雪看了看四周说。
祝无双：“？？？”
“你又在说什么东西？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祝无双惊讶道。
“对不起，其实我是个好人。”李清雪一脸严肃道，他随手把游澈扔到一边。
游澈：“卧槽，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
“天雷……”李清雪将手比在身前。
“等等，你又要表演那个了是吧，让我准备下。”程锋死死捂住耳朵。
实际上他这举动纯粹有点多余。为了避免他受到伤害，李清雪已经提前给他准备好了防护结界。
“……诛邪！”
雷鸣所到之处，满目疮痍。实际上李清雪这招跟之前在长乐那次比已经收敛了很多。
除了程锋，祝无双跟游澈那两人都已经昏过去了。
“嘿嘿，我的徒弟，一个都不能少。全都带走。”李清雪把程锋放下，左右手各一个把游澈跟祝无双拎起来。
“是不是还缺一个啊？”程锋说。
“厉岩？回头我再教训他。”李清雪冷哼一声。
“唔……”李清雪忽然皱了皱眉。
“怎么了？”程锋担心的问。
“没……没什么。”李清雪轻轻摇了摇头。
程锋：“……”
这大小号切换频率是不是有点快了？
“过来，我背你。”李清雪示意。
“其实，我也可以帮你拿一个……”程锋委婉表示。
“不行！我就要背你！”就这么会儿功夫他好像又切了一次号，这个撒娇的语气绝对是小风。
想到李清雪左边抱一个右边抱一个，背上还背一个，那画面似乎有些不太好看。程锋提议，“我记得二师兄说他有张飞毯。”
“有道理。”李清雪把他们两个放下，给了游澈两巴掌给他输了点灵力，“喂，醒醒。”
“你怎么打我？”游澈醒来后捂着脸委屈道。
“在我老婆面前说我坏话，打你是轻的。快把飞毯交出来！”李清雪毫不客气道。
“你看起来好像在抢劫。”游澈看起来更加委屈了。
程锋：“……”
双重人格原来是这么用的吗？任何会ooc的事情都交给另一个人格来做就好了，好方便啊。
李清雪最后用飞毯带着三人来到了妖界。
这还是程锋第一次来到妖界的地盘。看上去就像是没有被人类开发过的自然景区，空气新鲜，灵气充裕。森林，海洋，山壑……妖怪们都以最原始的形态在最原始的环境生活。只有一小部分喜欢用人类形态的妖怪在中心区域住着仿人类的建筑。
“为什么要来这儿？”程锋疑惑道。
“因为他回缥缈峰会立即被他的师父大卸八块，只能来我这儿躲躲。”白霄说。
几人围坐在一起喝着茶，祝无双依旧在昏迷中，被裹成粽子绑在一边。
“可是，师父叛变不是被迫的吗？而且师公根本就没死。”程锋说。
“他真的没死？”白霄问。
“没有，他在时间之轮里，时间之轮在菲利蒙那里。”程锋点了点头。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毕竟还是把自己父亲给杀了。我只是比慕离更理智一些罢了，也知道这是杨逸自己选择的结果。毕竟只有这样清雪才能获得那边的信任。”白霄说。
“李清雪，你这次回来能提供多少那边的情报？”白霄继续问。
“很有限，他们依旧在防备我。”李清雪说。
他停顿片刻，站起来离开，“抱歉，我先失陪一会儿。”
“滚！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一离开众人视线，李清雪就捂住头痛苦道。
“呵呵，你这个时候叫我滚了，所有坏事都是我来做，好事你来享受。你自己一个人冰清玉洁是吧？在船上你舍不得对母亲动手，是我帮你动的手，你不想对父亲动手，还是我帮你下的杀手。你这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呸！恶心！”
“你说的这些事情，后果都会由我来承担，我不会逃避。但是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我不该存在吗？小锋是我帮你追的。要不是因为我一直以你的形象陪着他，鼓励他，你以为他会喜欢你吗？成天就知道板着个脸在那儿死装，好几次小锋都以为他惹你生气了。”
“不，他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我。让他产生好感的人，也是我！”
“他失落的时候你不在，他消沉的时候你也不在，是我一直陪着他鼓励他安慰他才让他慢慢接受你的存在。结果你们交往了以后，你惺惺作态的来了句没事不要把我叫出来，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人啊。”
“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不过是借了我的光。”
“哦，是吗？小锋筑基以后，你以为小锋讨厌你了，你看他哭了甚至离开了缥缈峰，你不敢去追问，你这个懦夫！是我动手把他抢了回来，结果他并没有讨厌我，他表现得可开心了。会不会其实他讨厌的是你，真正喜欢的是我啊？”
“是我！他喜欢的人一直是我！你只不过是我分出去的一片灵魂，早该在回来的那一刻消失！”
“敢不敢把这话当着他的面说一遍？哦，对了，有件事情你不知道吧？那就是就算他喜欢的是你也没关系，因为我可以假装你，我假装成你他一点都看不出来，但是你假装不了我，我的性格你模仿不了一点。早就想这么做了，死吧！！！”
“这个身体的主人是我！凭什么让我消失！”
“谁是主人格？谁是副人格？凭什么要由存在时间来决定！谁赢了谁就是李清雪！”
“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与其在这里争个你死我活，不如，一起出现在他面前，问他喜欢的究竟是哪个，他喜欢哪个，哪个就留下，另一个就消失，怎么样？赌不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