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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赫舍里·索尼:清朝开国功臣,忠贞不渝的辅政大臣

一、早年随征

赫舍里·索尼,出身于满洲正黄旗赫舍里氏,其家族自清太祖努尔哈赤时期便已归顺清朝,成为满洲名门望族之一。索尼的父亲硕色与其叔父希福都通晓满、蒙、汉三种文字,因此太祖任命他们进入文馆,并赐予“巴克什”的称号,同时授索尼为一等侍卫。随着清朝的发展壮大,索尼也参与了一系列重要的军事行动,展现出了他的忠诚与才能。

早在天聪元年(1627年),索尼便跟随清太宗皇太极参与了宁锦之战,进攻锦州并在宁远附近侦察明军动向。翌年,皇太极亲征喀尔喀,科尔沁部的土谢图额驸奥巴未按诏书要求派遣军队,索尼与侍卫阿珠祜奉命前往科尔沁颁诏责备奥巴。当索尼一行人到达科尔沁境内时,奥巴的部下试图以牲畜作为贿赂,但索尼严词拒绝,并指责奥巴对朝廷怀有异心。在得知索尼的来意后,奥巴不得不亲自接见索尼,却无言以对索尼的指责。最终,奥巴被索尼的言辞所触动,表示愿意悔罪并向皇太极谢罪。

天聪三年(1629年),索尼再次随军深入明朝内地,参与了着名的“己巳之变”。在这次行动中,索尼勇猛作战,特别是在皇太极长子豪格陷入明军重围之时,索尼跃马杀入敌阵,成功救出了豪格。随后,在天聪四年(1630年),索尼率军顺利占领了榛子镇、沙河驿,并攻占了京东重镇永平,展示了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

索尼的军功不仅限于此。天聪五年(1631年),他被提升为吏部启心郎,并参与了对大凌河的围攻,击退了前来支援的明军。天聪六年(1632年),索尼随军征讨察哈尔,攻掠山西大同等地,夺取了阜台寨,因功被授予牛录章京世职,继续在内院任职。直至崇德八年(1643年),朝廷再次考察索尼的功绩,将其晋升为三等甲喇章京。

二、传位之争

崇德八年(1643年),清太宗皇太极突然逝世于盛京后宫,未留下任何关于皇位继承人的明确遗诏。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皇位出现了空缺,随之而来的是皇位继承问题上的激烈争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睿亲王多尔衮与肃亲王豪格之间的矛盾激化。两黄旗大臣,包括索尼在内,希望由皇太极的皇子继位,以确保两黄旗的地位不会受到影响。

索尼在这个关键时刻扮演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九月二十六日,多尔衮急召索尼前往三官庙商议册立新君事宜。索尼坚定地表示:“先帝有皇子在,一定要在皇子中选立新君。其他的都没有继承先帝之位的合理性。”索尼的态度表明了他对皇太极后代的支持,这也代表了两黄旗大臣们的普遍立场。

当晚,巴牙喇纛章京图赖拜访索尼,强调必须立皇子为帝。第二天清晨,两黄旗大臣们在大清门盟誓,命令两黄旗的巴牙喇兵张弓搭箭,围绕着宫殿站立,以示决心。索尼带领他们前往崇政殿商议新君人选。在崇政殿内,诸王大臣分坐在东西庑殿,索尼与巴图鲁鄂拜率先提出立皇子为帝的主张,但多尔衮并未立即表态,而是令他们暂时退下。

接下来,英亲王阿济格和豫亲王多铎相继劝说多尔衮自己登基,但多尔衮犹豫不决。多铎甚至提出,如果多尔衮不愿继位,那么他本人愿意继位,并指出太祖遗诏中有他的名字。多尔衮回应说,肃亲王豪格的名字也在遗诏中,不仅仅是多铎一人有资格。随后,多铎又提议立礼亲王代善为帝,但代善表示,如果多尔衮愿意即位,将是国家之福;如果多尔衮不同意,那么应该立皇子为帝。他还认为自己年事已高,不适合担当此重任。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和谈判,最终众王达成共识,决定拥立太宗第九子、年仅六岁的福临为帝,即后来的顺治帝,并由睿亲王多尔衮担任摄政王。索尼与谭泰、图赖、巩阿岱、锡翰、鄂拜在三官庙盟誓,发誓忠心辅佐幼主,六人结为一体。

不久之后,都统何洛会等人诬告肃亲王豪格,导致豪格被削去爵位。多尔衮下诏褒奖索尼不依附豪格一党,并赏赐他一副鞍马。

三、连坐削爵

顺治元年(1644年),索尼跟随睿亲王多尔衮率清军入关,进入北京。顺治二年(1645年),索尼晋封为二等昂邦章京,但被睿亲王解除了启心郎的职位,仍负责管理六部事务。此时,睿亲王多尔衮掌握了朝政大权,许多官员为了个人利益纷纷投靠多尔衮,唯有索尼坚持原则,拒绝依附。

在北京重建过程中,睿亲王多尔衮修建自己的府邸,工部官员偏袒多尔衮,工匠们也大多被调去修建睿亲王府。佟机对多尔衮的行为表示不满,这引起了多尔衮的愤怒,打算将佟机处死。索尼为佟机辩护,这使得多尔衮更加忌恨索尼。索尼还向多尔衮报告英亲王阿济格蔑视君上,视顺治帝为幼儿,希望多尔衮能够处理此事,但多尔衮并未采取行动。

在一次讨论分封诸王的问题时,索尼坚决反对,这引起了多尔衮的不满。巩阿岱和锡翰则向多尔衮进言说索尼不愿意让多尔衮执掌朝政,请求多尔衮惩处索尼,但多尔衮并未同意。索尼揭发固山额真谭泰私藏谕旨,导致谭泰被削去公爵。作为报复,谭泰控告索尼将内库的漆琴私赠他人,索尼因此被削去了爵位。

顺治三年(1646年),章京图赖弹劾谭泰心怀不满,指控中牵涉到了索尼。清军分道进剿西安的农民军时,谭泰迟疑不决,未能立功。豫亲王多铎进攻江南时,谭泰和图赖都不愿前往。图赖将此事告知索尼,希望索尼能上报睿亲王多尔衮。然而,送信人担心谭泰会因此获罪,擅自将书信丢弃。图赖再次提起此事,并逮捕了送信人塞尔特,强迫他撒谎说书信已交给索尼。索尼因此被判有罪,面临死刑,但在多尔衮亲自审讯索尼后,事情的真相被揭露,索尼不久便恢复了世职,但多尔衮和谭泰等人仍旧对其怀恨在心。

顺治五年(1648年),正值清明节前夕,多尔衮派遣索尼前往盛京拜祭昭陵。就在索尼即将出发之际,贝子屯齐诬告索尼与图赖等人密谋拥立肃亲王豪格为帝。按照当时的法律,索尼应被处死,但朝廷最终从轻发落,索尼被剥夺官职,家中财产被没收,并被流放到昭陵。

四、起复任职

顺治八年(1651年),顺治帝亲政后特召索尼回朝,恢复了他先前的世职,并逐步晋升他为世袭一等伯。索尼还被提拔为内大臣,兼任议政大臣、总管内务府等要职,成为顺治朝首席满洲大臣。在任期间,索尼推行了一系列重要的改革措施,对缓和社会矛盾、推动经济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

索尼注重法度严明,力求做到赏罚分明。他提出了一项重要建议:除了开国元勋可以享有世袭官职外,今后除非有特殊战功,不应轻易授予世袭待遇。这一提议旨在减少特权阶层的膨胀,确保官职授予更加公平合理。

此外,索尼还主张打击奸商,抑制豪强,以此来保护普通百姓的利益。他深知社会矛盾的根源在于贫富差距过大和司法不公,因此特别关注改善这些状况。顺治十七年(1660年),索尼应诏上言,提出了多项具体建议。

索尼指出,民间存在冤屈现象,但相关部门并未认真审理案件。为此,他请求朝廷加强监督,确保能够及时了解民间情况,避免冤假错案的发生。他还建议,对于犯罪行为,相关衙门应严格执法,以免出现冤枉的情况。

在谈到官职世袭问题时,索尼建议,除了开国功臣以外,今后授予的官职应当根据实际战功来决定是否可以世袭。这样既能保证官职授予的公正性,又能激励官员们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

针对地方治理问题,索尼提出,不同地区的风俗习惯各异,如果强制执行同一套法令,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因此,他建议对地方事务采取更加灵活和宽容的态度。

索尼还关注到了大臣们的不当行为,如骚扰商旅、私引玉泉山水用于灌溉,以及侵占边境和外地的木材资源等。这些行为不仅损害了商人的利益,还可能导致资源的枯竭。因此,他请求朝廷采取措施加以制止。

此外,索尼还指出了朝廷大臣过于关注个人享乐而非公事的现象,如花费大量精力装饰自己的府邸。他认为这种行为不利于国家的发展,请求朝廷对此类行为进行整顿。

顺治帝采纳了索尼的建议,并下令实行。索尼的这些措施对于促进社会和谐、保障百姓权益以及提高政府效率等方面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五、辅臣之首

顺治十八年(1661年),顺治帝驾崩,遗诏指定三皇子玄烨继位,同时任命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四人为辅政大臣,共同辅佐年幼的新君。索尼得知顺治帝的遗命后,立即向诸王贝勒表达了自己的忠诚与决心,请求他们共同担负起国家重任。诸王贝勒纷纷表示认同和支持,认为这是顺治帝对四大臣能力的信任。

随后,索尼等人向皇太后孝庄禀报此事,并在皇天及顺治帝灵前盟誓,誓言内容表达了他们誓死效忠幼主的决心,以及共同辅政、不结党羽、不受贿赂、忠心报国的承诺。誓词反映了四大臣忠君报国的共同心愿,为辅政时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辅政的最初几年里,四大臣确实遵循了誓言,团结协作,共同为国家的稳定和发展作出了贡献。在军事上,他们继续扫荡南明残余势力和农民军余部的抗清斗争,最终完成了对全国的完全统一。随着战争的结束,国家形势趋于稳定,这为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创造了必要的条件。

四大辅臣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他们通令各地安置流民,鼓励垦荒,并制定奖励政策,取得了显着的效果。耕地面积稳步增长,农业生产力得到了迅速的恢复。此外,他们还实行赈济蠲免政策,减轻了民众的负担。这些措施得到了外界的认可,朝鲜的记载中提到:“府库充溢,年谷屡登,人物繁盛。”

在政治方面,四大辅臣也采取了多项措施。首先,他们遵照顺治帝遗嘱,裁撤了十三衙门,重建了内务府,有效地防止了宦官乱政的可能性。其次,他们整顿吏治,制定了严格的考核制度,加强了对各级官吏的监督,提高了行政效率,为消除明代遗留下来的腐败风气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所有这些进展都是在四大臣通力合作的情况下取得的。他们共同努力,为国家的稳定和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为康熙帝亲政后的繁荣昌盛创造了有利条件。通过他们的努力,清朝得以迅速恢复国力,开启了长达数十年的盛世。

六、晚年

康熙六年(1667年),辅政大臣索尼已经年届六十七岁,身体每况愈下。与此同时,鳌拜的势力日益膨胀,与议政大臣苏克萨哈的矛盾也愈发尖锐。鳌拜在镶黄旗与正白旗圈换土地的问题上坚持己见,而苏克萨哈则坚决反对。这一事件引发了朝廷内外广泛的争议,许多人认为这种做法会对民生造成不利影响。

在鳌拜的压力下,索尼感到局势紧张,为了避免卷入这场争斗,他选择称病不出,保持低调。然而,鳌拜并没有因此停止行动,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将反对圈换土地的大学士兼户部尚书苏纳海、直隶总督朱昌祚和巡抚王登联三人下狱,并意图将他们置于死地。面对这种情况,年仅十三岁的康熙帝询问四大辅臣的意见。索尼和遏必隆并未反对鳌拜的强硬立场,而苏克萨哈则保持沉默。康熙帝意识到辅臣之间存在分歧,未批准鳌拜的要求。然而,鳌拜仍然以皇帝的名义处死了苏纳海等人。

面对鳌拜日益增强的权力和肆意妄为的行为,索尼虽不满但也无力改变现状。他意识到,只有让康熙帝亲政,才能有效制约鳌拜的专权。因此,在康熙六年(1667年)三月,索尼等辅政大臣请求康熙帝亲政,但康熙帝考虑到自己年纪尚轻,天下事务繁重,希望能够再等待几年。辅政大臣们反复陈奏,最终说服了康熙帝和太皇太后同意亲政。

同年三月三十日,议政王、贝勒、大臣等遵上会议,认为索尼应被授予一等公的爵位。康熙帝随即下令授予索尼一等公的爵位。四月一日,索尼上疏推辞一等公的爵位,但康熙帝认为这是国家大典,索尼功勋卓着,应接受这份荣誉。索尼再次力辞,但未获批准。

六月二十三日,索尼因年迈体弱,最终病逝。康熙帝对索尼的去世深感悲痛,追赠他一等公的爵位,并赐予其厚葬。康熙帝下诏褒奖索尼的忠诚,并加赐鞍马二匹、银二千两,加祭四次,追谥为“文忠”。

结语

索尼的一生充满了忠诚与奉献,他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仍然关心国家大事,力促康熙帝亲政。索尼的去世标志着辅政时期的结束,也为康熙帝亲政奠定了基础。索尼的逝世不仅是个人生命的终结,也是清朝早期政治格局转变的一个重要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