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劫后余生,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自古邪不胜正,皇上之所以能够大获全胜,完全就是因为有上天保佑,如今真相大白,苏大人非但没有和皇上离心,反倒是越发坚定的站在皇上这一边,那些乱臣贼子,如今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瑶光见到她如此高兴,知道她这是在为自己开心,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啊,这种事情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可以妄加讨论的?如今这话在本宫面前说说也就算了,日后到了旁人面前,可千万不要透露只言片语。”
湘云看着她如此严肃的样子,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奴婢知道的,奴婢也只有在皇后娘娘面前才可以如此胆大妄为,若是换做旁人,定然是不敢如此狂妄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抿唇,瑶光有些无奈的由着她去,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处理了自己所有要处理的事情,这才带着人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和瑶光一样,这么长时间不在京城,萧景迁也堆积了不少的政务。
如今整个桌案上摆满了奏折,几乎要把萧景迁整个人都淹没了。
听到太监汇报瑶光过来的时候,萧景迁正眉头紧锁,看着手中的折子,忍不住痛骂出声。
“这些人莫不是把朕当成傻子了?这种话都能够说得出来?不是因为朕早就已经了解到苏大人的人品,看着这些言论,估摸着就会被这些老东西蛊惑,直接把所有的人拖出去斩首了。”
他这话明显是对着旁边的安总管说的。
安总管虽然获得萧景迁的信任,可是在面对这种事情面前,却依旧是不敢逾矩。
脸上戴着苦哈哈的表情,点头哈腰的说了一番好话,这才安抚了萧景迁的情绪。
一转头就看到瑶光带着湘云走了过来,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皇后娘娘怎么过来了?”
瑶光抬手示意他先离开,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听说皇上最近批阅奏折很辛苦,所以我特地让厨房炖了一些大补汤,眼瞅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所以就想着给皇上送过来,安总管若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先去忙活自己的事吧,这里有我就好。”
在安总管面前,瑶光从来没有用称号压人过。
毕竟她也知道,安总管和萧景迁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之间的情分也并非是其他人能够比拟的。
而且他对自己向来尊敬有加,这样的人她自然是乐意笑脸相迎的。
安总管在听到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瞬间就变得真心实意了起来,朝着瑶光点了点头,便快速溜了出去。
而此刻,萧景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并没有注意到桌案之前多了一个人。
等到他把所有的折子都批阅完毕之后,这才注意到桌案上多了一道阴影,抬头看去就看到瑶光正捧着一只碗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心中吃了一惊,下意识转头看去,却并没有在安总管常在的位置上看到人影,顿时心中了然。
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接过一旁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这才接过瑶光手中的汤碗。
“皇后不在自己的宫殿呆着,怎么跑到朕的御书房来了?”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毕竟瑶光回宫之前可是说过,两个人彼此要冷静一段时间,她不会来找自己,也让自己不要去打扰她。
可如今还没有过一日的时间,她就跑到自己面前来了。
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是要好好的逗弄一下自己这位面皮薄的妻子。
果然,瑶光在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就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
“京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她眼睛里面带着一丝心疼,萧景迁只愣了一下,便明白她这是知道苏家发生的事情了。
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收拢了起来,将手中的汤碗放在桌子上,伸手将人揽进自己怀里,低声说道。
“这事如今已经查的水落石出了,便莫要再提了,等过几日咱们两个闲下来之后,我带你一起前去苏家祭拜苏夫人。”
瑶光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就此揭过,而是拧着眉头说道。
“你还记得之前柳卓思把柳相余党的名单交给灵渊之人的事情吗?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国师”在做幕后推手。”
瑶光也是在路上的时候突然间想起这件事情的。
说起来,自从柳丞相死后,余党分散,柳家几乎没有人。
有道是树倒猢狲散。
柳丞相在世的时候,他的那些人自视为他马首是瞻。
可是如今他以贪赃枉法的罪名被斩首,就算是这些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该和萧景迁作对才是。
更加重要的是,柳家余党分散各地,几乎无法汇聚,又如何能够从戒备森严的苏家杀人?
并且还这么精准的栽赃到了萧景迁的身上。
很明显这件事情背后有高人指点。
瑶光能够想到的事情,萧景迁如何能够想不到?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都被你给猜中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当初那件事情巧合实在是太多,让人无法不怀疑,只不过“国师”行踪不定,隐藏太深,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找到他的踪迹,南疆之时,他故意泄露行踪给我们,也是把我们当成棋子来利用,如今我们回来之后,却又失去了他的踪影,如今敌在暗,我们在明,有些事情当真是防不胜防。”
他深深揉着自己的眉心,很明显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是非常苦恼的。
瑶光看着他如此为难的样子,突然间开口说道。
“他在暗我们在明,我们确实没有办法预估到他日后的计划,但是我们也可以略施小计,把他从暗处引出来,如此一来,不也是一个好计谋吗?”
萧景迁听到她说这话眼睛一亮,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摇头。
“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