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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怪异地和时鸿雪对视一眼,时鸿雪耸了耸肩。

拍了拍她的肩膀。

既来之则安之。

耶律寻如已经热切地拉着瑶光的手,邀请她在饭桌上坐下,没一会儿,便有仆从将菜端了上来。

前两道是凉菜,勉强还算正常,后面便是各种的虫子。

若是蚂蚱蚂蚁还算正常,那煎柴虫一上来,瑶光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白色的长长一条,被油煎成了黄色,但那长长的一条,好似还能想象到它活着的时候蛄蛹着爬行的样子。

更别提还有竹节虫一类,都是差不多的白色肉虫。

好容易上来一碗汤,白色缀着青葱。

起初她还以为那白色的是糯米,想着这大概是桌上唯一正常的菜了,却被耶律寻如告知那白色的,其实是蚁卵。

她蠢蠢欲动的手,终究是死了。

刚抬起一点点的勺子,重新放回了碗里,挪开视线,看都不像看一眼这满桌子的菜。

耶律寻如看着好笑。

“你尝尝,很好吃的。”说着,夹了个竹节虫到她碗里,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瑶光和碗里的竹节虫对视。

虽然竹节虫可能已经看不见她了,但她看着这竹节虫,只恨不得自己也眼瞎了。

在耶律寻如期待的眼神中抬起筷子,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你别怕,都烧熟了的,吃起来也是脆脆的,你就当零嘴儿吃就行。”

瑶光:……谁家好人零嘴吃竹节虫啊!!!

一双筷子从旁边伸了过来,夹走了那条竹节虫。

瑶光顺着筷子扭头望过去。

她身侧,坐着的就是萧景迁。

看萧景迁不动声色地将竹节虫吃到了嘴里,瑶光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在发光,眼神又是感激又是担忧。

复杂地看着他一口将竹节虫吞了下去,犹豫着小声问他:“怎么样?”

萧景迁微敛下眸子看着她。

“尚可。”

瑶光给她竖了个大拇哥。

果真不是凡人啊。

耶律寻如却是一下找到了知音似的,“你看,我就说好吃的,你也尝尝嘛。”

伸筷子就要再给瑶光夹,瑶光赶紧拉住了她的手。

“不不不,不用,我不饿。”

原本是饿的,但看到这么“丰盛”的一桌子菜,她一下就饱了。

耶律寻如还有些失望。

“好吧。”

见她没打算继续给自己夹虫子,瑶光才深深松了口气。

心想着幸好客栈里,南疆特色菜没有这些,否则这两天自己真是要饿肚子了。

其实也是有的,但客栈里都是时鸿雪点菜,知道她不爱吃这些,点菜的时候就直接将这些过滤掉了,没想到她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时鸿雪和钟黎对此倒是无所谓。

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便也吃得开心。

反倒是萧景迁,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从头到尾,他都只吃了从瑶光碗里夹的那条竹节虫,之后就没碰过一口了。

饭后,耶律寻如热情地邀请瑶光等人住下。

差管家给他们安排了住处,领着几人回去休息,却将瑶光单独留了下来。

瑶光猜想,她大约是想跟自己说她母亲的事儿。

不好叫他们听见,才刻意将他们支走了。

对上萧景迁担忧望过来的眼神,瑶光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出了客厅,没走多远,萧景迁忽地脸色一变。

快步走到一边,扶着墙吐了起来。

将钟黎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去扶。

“你怎么了?”

脑海内灵光一现,犹豫着道:“你不会是……因为那筷子竹节虫吧?”

被萧景迁狠狠瞪了一眼,钟黎“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是,你不能吃干嘛要吃啊,怎么,想在瑶光面前树立一个高大威猛的形象?”

实在不怪他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家他如此吃瘪。

重要的是,这瘪还是自己上赶着吃的,如何能不让他发笑?

又想起他吃完还好似没事儿人一样说的那句“尚可”,便愈发觉得好笑了。

也真难为他能忍到现在。

这边,瑶光并不知道萧景迁那边发生了什么。

耶律寻如拉着她在凳子上坐下,没说话,好半晌才深深叹了口气。

方才那鲜活的模样,一下子便沉郁了下来。

“你母亲的病,如何了?”瑶光问道。

耶律寻如摇了摇头。

“她的病……有些特殊。”

她苦笑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鲛人的血对母亲的病有没有用。”

“不管怎样,你先带我去瞧瞧吧,总要看过之后才能下定论不是?若是能治好自然最好,若是不能,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就是。”

耶律寻如点了点头。

起身,领着瑶光出了客厅。

瑶光没想到的事,她会领着自己来到方才见过的那处荒废的院落前。

眸色微动。

方才管家不是说,城主夫人病重之后就从这里搬出去了吗?

但这毕竟对他们的私事,瑶光也不好多问。

怀着疑惑的心情,跟着耶律寻如进了院子。

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院子是木质结构,不多豪华,只是一处极简单的屋子,和寻常百姓家不多稍微大些罢了。

推开单薄的木板门,便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

很难形容,像是什么草木的香气,裹挟着寒意,混杂着屋内的霉味儿,隐约好像还有些铁锈的味道。

浓郁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格外的刺鼻。

瑶光微微蹙了蹙眉,耶律寻如已经换上了笑脸。

“娘,我来看您了。”

屋内的布局很简单,只有几张桌椅,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挂着一幅画,是一张背影图,男人穿着一身白袍,站在异色花卉之间。

只是一个背影,也能看出男人的气质非凡。

想来画这幅画的人对他倾注了爱意。

左边的小屋,是一张书桌,上面还摊着一副未完成的画卷,不过如今已经落了灰,一看就是多年不曾有人踏入。

右侧则是一张小床,堪堪躺着个人。

四十多岁的女子,形容枯槁,仿若垂暮之年。

露在外面的肌肤泛着青紫,那张脸上满是褶皱,松松垮垮地耷拉着,眉眼间却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昳丽颜色。

一双眼睛半睁着,混沌地看着进来的二人。

茫然,无措,惊慌失措。

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努力撑着身子想要向后退,却浑身瘫软,怎么也动弹不了半分,脸上的着急之色愈发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