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话音刚落,雪蚕就再次轱蛹一下,轱蛹到了手腕处,咬住了殷呈手腕内侧的皮肉。
珍珠有些无语,没想到这小虫子还要挑下口的地方。
透明的雪蚕很快就因为吸食了血液而变得绯红。
林念看得可心疼,“阿呈,疼吗?”
殷呈:“疼。”
他想说:要老婆亲亲才会好。
但是人多,老婆脸皮薄,肯定会害羞。
军医老黄是个医学奇才,被殷呈发现才能之后重金聘来的高薪人才。
老黄无情拆穿,“元帅,中了椒花之毒是感觉不到疼的。”
殷呈:“……扣月俸。”就你有嘴是吧!
老黄:可恶!
“都什么时候了。”林念轻轻打了一下老公,小声说,“不许闹。”
在座各位都是练武之人,耳力较好。
林四、兰书、老黄同款无语。
到底有没有人能管住他!!
珍珠偷偷抹眼泪,被自家夫君揉着脑袋无声安慰。
老黄捻着胡须,待雪蚕吃饱之后,再次诊脉。
珍珠赶紧问:“黄叔叔,雪蚕有用吗?”
老黄直呼“奇了怪哉”,“没想到,竟然连雪蚕都无法解椒花之毒,看来,只能等白水城主来了。”
珍珠“呜呜”两声,小嘴一瘪,眼泪又开始掉了,“爹爹……”
“乖崽,把眼泪擦擦。”殷呈说,“爹不会有事的,不哭了,嗯?”
林念心疼孩子,大老远跑过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自家白嫩嫩的小哥儿都成脏脏包了。
“珍珠,别担心。”林念也安慰道,“书信上说你白伯父就快到彩霞城了,你爹肯定不会有事的。”
“嗯……”
林念说:“辛洄,带珍珠去休息。”
珍珠的眼睛都肿得像桃子了,再哭下去,怕是要伤眼了。
赵铎接收到岳父的眼神示意,他半搂着将珍珠带回小阁楼休息。
他亲了亲夫郎红肿的眼皮,“疼吗?”
珍珠摇摇头,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没忍住干呕一声。
两天后,白玉尘赶来北境。
在听闻赵铎曾经用雪蚕来对付椒花之毒时,道:“椒花之毒在骨,雪蚕得咬重一些才有效用。”
赵铎见白玉尘用银针挑开皮肉,将雪蚕放进皮肉之中,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自古医毒不分家,玩蛊之人,也善毒。
以前苗疆蛊师用蛊杀人,很少用蛊救人。
所以蛊师在中原的名声并不好。
为了珍珠,为了他们将来的孩子。
赵铎想,或许,蛊还有别的养法。
经白玉尘之手,殷呈体内的椒花之毒很快就解了。
只是当夜,殷呈就被箭伤疼得睡不着。
此前因有椒花之毒麻痹神经,完全没感觉到疼痛。
要知道,那可是一支带倒钩的箭矢,几乎将殷呈的肩膀刺穿。
纵然是老黄这样的外科圣手,将箭矢取出来了,可伤口太深,起码要养上大半年。
现在椒花之毒已解,剧痛袭来,实在难以忍受。
真到了这个时候,殷呈却没有在林念面前呼痛。
他是想让老婆哄他,又不是想让老婆真的担心得和他一起失眠。
林念心里门清,他也不说破,不想让老公受伤了还要担心他的心情。
没过几天,珍珠突然跑过来,非常严肃地开家庭会议。
元宝都被他从军营里提溜出来了。
自从殷呈受伤之后,圣教那边就开始大肆宣扬,流言蜚语十分汹涌。
元宝作为世子,为了安定军营士气,天天风雨无阻去校场和士兵们一起训练。
殷呈半躺在软榻上,老婆在一旁喂他吃葡萄。
元宝自己提了一串大炫特炫。
珍珠清了清嗓子。
“我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他小脸粉扑扑的,一双沁水的眸子明亮极了。
元宝小猜一波,“莫非是……难道……不会是……”
他将全家的好奇心勾起来之后,说:“哥,你难道想改嫁?”
珍珠捏着拳头对着弟弟就是一顿大嘭特嘭。
元宝嗷嗷叫,“我错了我错了。”
珍珠深吸一口气,拉着赵铎的手,“我有宝宝啦!”
殷呈和元宝同时呛了一下。
殷呈就比较惨了,咳起来伤口可疼。
珍珠嫌弃地给弟弟拍背,“多大的人了,吃东西还不知道小心一些。”
殷呈话都说不清楚了,“有有有有有有什么了?”
珍珠指着自己的肚子,“嘿嘿,爹爹,你要当阿公啦!”
殷呈:“快快快。”
林念从惊喜中回过神来,“阿呈,怎么了?”
“大摆筵席!普天同庆!”
元宝提着葡萄串不知所措,“我当舅舅了?”他脑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嘿嘿”直笑。
父子俩同一个傻劲儿,林念和珍珠都没眼看。
林念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家傻夫君了,赶紧上前将珍珠扶着坐下,“可去找大夫看过?几个月了?”
珍珠抿着唇,有些脸红,用超小声跟小爹爹说:“两个月啦。”
“等下小爹爹将注意事项都说与你听,你是头胎,可得仔细着一些。”
“嗯嗯。”
另一边,殷呈招了招手,“龙哥,过来扶你爹一把。”
元宝一边翻白眼一边搀扶老父亲。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能听懂什么是土味短剧龙王归来了。
殷呈重重拍了一下赵铎的肩膀,“你小子。”
赵铎胆战心惊,生怕这位爷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岂料殷呈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嘛,不需要讲太多,大家稍微意会意会就够了。
殷呈说大摆筵席,那就真的是大摆筵席。
他准备请全城百姓吃席,林念赶紧阻止他,倒不是舍不得钱。
只是如今圣教猖獗,经过这几年的蛰伏,他们现在的势力到底有多庞大,谁也说不清楚。
也不知道他们的人是否在彩霞城有暗线。
此时将珍珠推到众人眼前,不亚于亲手把自己的弱点奉上。
殷呈冷静下来,理智回笼。
此时北境并不安全,珍珠安胎,还是回西南比较好。
正好林四和北枕也要回西南了,可以同行。
白玉尘尚且不能离开,因为弟弟伤没好,自家夫郎在京城都快担心死了。
殷呈觉得珍珠不能多玩两天,都是圣教作祟。
他思来想去,觉得此时是时候和炎汝小茄子联一联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