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这确实是个办法。
若是此举顺利,那夏家的船队能悄无声息地变成他夏映的私人产业。
夏映思考许久,才点头,“好,只是这件事,我需要你帮我办。”
三房那边眼线众多,此时他若是有什么大动作,必定逃不过三房的眼睛。
但是林二不一样,他每天神出鬼没的,又是赘婿,三房不会过多关注他。
林二说:“也不是不行。”
夏映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你想做什么?”
林二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映映,我帮了你,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夏映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吧,鲛纱贸易,我再让你一成利。”
林二摇摇头,“我不缺钱。”
夏映实在想不出了,就问:“那你想要什么?”
“我缺个暖床的夫郎。”
夏映说:“那好办,你喜欢什么样的?作为你的正夫,我做主给你多纳几房美妾就是。”
林二震惊不已,“映映,你什么时候学坏了?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夏映撇嘴,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早就摸清楚这狗男人的脾气秉性了。
想要对付无赖,就要比他更无赖!
“是你自己说缺个暖床夫郎,我给你找来你又不要,那可就不能埋怨我咯。”
“我不要美妾,我要你。”林二开始装上了,“夏公子,你可怜可怜我。”
夏映说:“你才不可怜呢。”
这男人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有八百个心眼子!
“我怎么就不可怜了。”林二缓步朝夏映走来,“我一个赘婿,连夫郎的手都没牵过呢……”
“你牵得还少吗?”夏映也不后退,扬起小脸反驳他,“你还仗着有外人在场我不好拒绝,还,还……”
林二:“还怎样?”
还搂我的腰!夏映愤愤地想,果然,他还是无赖不过男人。
林二笑着拉过夏公子的手。
夏映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就随他了。
林二说:“映映,既然都说到船队了,那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夏映问:“什么?”
林二拉着夏映坐下,趁人家夏公子没什么防备,索性将人抱在怀里,让他坐在他腿上。
夏公子屁股一扭,刚想挣脱开,林二继续说道:“映映,现在咱们要考虑两种情况。”
夏映闻言,也不扭了,由着他抱着自己。
因为夏公子的注意力完全被男人的话吸引去了,他道:“细说。”
林二说:“若船队打捞的海产稀少甚至没有收获,船队入不敷出,咱们能赔得起几回?若是反之,打捞上来的海货又该怎么处理?”
“我现在手里的闲钱约莫一万两左右,应该能赔得起个两三回吧……”
夏映对此想得很开。
“若是赔光了,那只能说明咱们不适合走船出海,到时候再换些别的营生即可。”
林二说:“没想到我们家映映心胸如此豁达。”
夏映翻白眼,想反驳一下什么我们家你们家,转念一想他们都成亲了,还真是一家人。
名义上的。
“若当真是一连赔个好几回,那估计不是天意,是人为了。”林二说。
夏映说:“可惜我们都没有经营船队的经验,只能步步试错了。”
林二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突然被怀中人轻扯了下头发。
他抬眸,“嗯?”
夏映说:“若是船队收益景气的话,我让夏家的酒楼用咱们船队的海货怎么样?”
“那韩侧君就会觉得你是故意来找茬,到时候万一他跟三房联手,咱们得不偿失。”
“那制作成干货销往其他州府如何?或者咱们也开一家酒楼,反正现在手中闲钱不少,也经得起赔。”
林二不动声色地收紧手臂,把怀里的漂亮小哥儿圈起来,他将下巴搁在小哥儿肩膀上,“可行,不过吴家那边把持着烟江,咱们还得想点办法应对。”
夏映点点头,他叹了口气,“以前总觉得利用夏家的人脉关系,我能重新起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家业,没想到还是太天真了。”
“映映,你已经很厉害了。”林二说,“若你愿意,我倒是可以教你怎么掏空夏家,中饱私囊。”
夏映“噗呲”一笑,嗔怪似的道:“我就知道你最坏了。”
“公子!”彩雾突然推开门跑进来,一脸焦急之色。
他倏然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那个胆大妄为的赘婿居然胆敢抱公子!
他好大的胆子!岂有此理!
荒唐!可笑!
夏映问:“何事如此慌张?”
彩雾听到自家公子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慌里慌张道:“公子,不好了!咱们家的鲛纱出问题了!”
夏映闻言一惊,随即站起身来,“怎么回事?”
“方才铺子里派人传话过来,有人去咱们铺子退货,说是咱们的鲛纱裙衫都……都……都褪色了!”
“褪色?!怎会褪色!”夏映惊诧不已。
彩雾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发现自己表达能力确实很有限,说:“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夏映闻言,抬腿往外走,“去备马车。”
“是!”
林二道:“我随你一起去。”
夏映点头,“好。”
两人一道去了夏氏衣行,一进门,便见到几个夫郎吵吵嚷嚷地要退货。
一旁的掌柜在尽力安抚,可惜收效甚微。
“你们看看,这就是夏家卖的鲛纱裙衫。就这么一件裙衫,整整一百七十两银子,才刚买回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叫人怎么穿!”
“就是,大家都来看啊,夏家卖的鲛纱以次充好,专坑咱们老百姓啊!”
夏映下意识走过去,“几位稍安勿躁,有什么问题,咱们坐下来好好说。你们放心,只要是我铺子里售出的衣服,我们必将负责到底。”
吵得最凶的那个夫郎冷哼一声,“你就是那位夏公子是吧,你自己看看吧,就这破衣服,你怎么有脸卖一百七十两的。”
夏映顺势看过去,只见那夫郎手中拿的鲛纱裙衫不知为何,竟然黯淡无光。
不仅丝毫流彩不见,整条裙衫还呈现出一种灰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