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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记者是个业务水平,还有各方面能力都还不错的人。

刘晓迪和他说了没几句话,他就知道对方的目的。

不就是想把他当枪使吗?

他有那么蠢吗?

柴记者和孙记者之间确实存在着竞争的关系,但是他也绝对不是那种用龌龊手段来达到目的的人。

了解了一番,发现刘晓迪想要陷害的人是叶舟,他就把本来想扔进垃圾桶里的稿子重新拿在手里。

叶舟,年轻的大学讲师,任教的学校虽然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大学,但是她本人并不普通呀。

之前参加过全国高校会议,据说很多老教授都对她特别看重。

这样的人必定有特别之处,还有特别的能力。

如果能够做一篇人物专访,确实很不错。

但是,柴记者也听说,叶老师从来不接受采访,学校方面也都很保护她。

柴记者想:把这篇所谓的稿子交给京大的领导,给领导们卖个好,那么对方会不会给他采访叶舟的机会呢?

这会儿坐在京大校长的办公室里,柴记者看到校长和那个江教授怒火中烧的样子,突然有点明白之前听说的,领导和教授们都特别保护叶老师是怎么特别保护。

他们愤怒的样子,俨然是看到自己家孩子受委屈了。

校长对江教授说:“你马上查清楚,到底是谁在乱嚼舌根!”

江教授叹了一口气,“不用查了,这字迹我认识。”

平心而论,这字写得非常漂亮,是那种看第一眼就让人心生好感的字。

当初,江教授愿意补录薛文婷,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冲着她的字。

柴记者已经拿出笔记本,一副准备记录江教授的话的意思。

江教授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江教授和校长交流了个眼神。

两人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也是多年的好友,都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心里的意思。

于是,江教授直接说:“写这篇所谓的稿子的人,是我另外一个研究生,薛文婷。”

校长皱眉:“你的研究生?”

柴记者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薛文婷,听着名字应该是个女学生吧?她具体又是个什么情况?”

江教授又跟校长对视一眼,然后才把薛文婷的情况都说出来。

薛文婷考研考上了京大,但是她本科并不是京大的。

而是京城的师范大学。

高考的时候,薛文婷的目标是京大,最后去了师范大学。

上大学的四年里,她目标非常明确——一定要考上京大的研究生。

可能是四年的准备工作,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她考研的成绩还算理想。

但是,想考江教授的研究生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第一批录取名单里,其实并没有薛文婷。

但是临近发通知书的时候,另外一个准备录取的女生突然找到江教授,说她还是决定先选择工作,不打算先读研究生。

江教授跟她谈过之后,得知女生的家庭发生变故,父母双双出意外,她下面还有正在读书的弟弟妹妹,确实应该先工作,缓解家庭的压力。

往后顺延,薛文婷依然没有录取的机会。

她前面还有一个分数比她高两分的男生。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那个男生好像和对象闹矛盾,有人写举报信,说他的生活作风有问题。

最后就是薛文婷被补录进来。

校长问江教授说:“你之前没看出来,这个薛文婷对叶舟有看法吗?”

江教授叹气说:“当然看出来了,所以之前做调研的时候,我才会把薛文婷和叶舟一起带上,目的就是为了让薛文婷看清楚叶舟的能力。非常遗憾……”

柴记者听到这里,脑子已经有了一个文章的雏形。

正如刘晓迪之前说的,研究生的考试中,可能会存在着各种各样不合理的情况,从这个角度来写一篇深入的稿子,绝对会吸引眼球。

只不过,主角不应该是叶舟。

而是薛文婷。

柴记者的经验告诉他,世上不可能会有那么巧的事情,薛文婷想要读江教授的研究生,前面隔着两个人,两个人都相继出事,她就恰好被补录进来。

一个那么爱作妖的人,跟她靠近的人,却受了妖风,这不同寻常。

柴记者立刻跟江教授要了那两个学生的资料。

转眼,到了叶舟和江教授去大礼堂开会的日子。

一大早,李雪就赶过来,她准备给叶舟做个发型。

李雪也是从弟弟李磊那里得知,叶舟要去大礼堂开会。

之前,叶舟已经去店里拿了一套适合开会穿的比较正式的衣服。

身为服装店的老板,李雪现在对什么衣服配什么发型已经特别有心得。

李雪准备给叶舟梳一个半披的发型,叶舟受到启发,觉得梳一个半披的松垮丸子头也不错。

李雪却说:“这样很好看,但是好像不适合去开会。”

叶舟想想也是,只能放弃。

最终,上面那一半头发没有被梳成丸子,而是编成了辫子。

临出门前,叶舟突然回头跟周朗说:“我这心里突突直跳,总感觉今天有大事发生。”

周朗还没开口,就听旁边的翠姨说:“当然有大事发生!舟舟你今天晚上肯定要上电视!”

周朗上前一步,走到叶舟跟前,声音柔和地说:“有我在,没事的。”

……

……

师范大学家属院里,薛母提着油条和豆浆回到家里。

一进门就用酸溜溜的语气说:“老薛,你猜我刚才在楼下看到谁了?”

坐在沙发上的薛父,没好气地说:“有话就直说!”

“就是那个姓刘的!他穿得人模狗样的,说是去大礼堂开会,一路从家属院走到外面,一路听别人恭维的话。他只是个普通教授,身上一官半职都没有,凭什么他能去,你不能去啊!”

薛父脸色更黑了,他说:“上面领导的安排,有你什么事儿!”

薛母一边把豆浆油条放在桌子上,一边说:“我就是替你感到不值!还有咱们闺女也是,明明那么优秀,却被一个走后门的挤了名额!要不然今天晚上就能在电视里看到咱们家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