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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难成在尘埃落定的十五天后才睁开眼睛。

他先是感觉到了饿,又感觉有些困,可是咕咕叫的肚子跟催命一样,吵的他再也睡不下去。

于是睡美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有那么一点点的安静,小哭包打了个哈欠撑着身子从床上慢悠悠坐起才发觉有点不对劲。

不是,他怎么还活着!

小哭包惊恐睁大眼睛,他看看自己所在的环境,很好,很熟悉,这是10号玩家岛他的床。

啊?!他重生了?!真的?!

小哭包开始胡思乱想,并且盘算要是真重生了该怎么留下时哥,救下贺哥,再救下自己。

他想的太认真,认真到路明推门进来他都没有发现。

心心念念的人终于从熟睡中醒来,路明握着玻璃杯的手一用力直接将玻璃杯捏碎。

他恍然的想,这是在恐怖游戏里,他的能力值那么那么高,捏坏一个玻璃杯也没什么。

可这个动静把床上的人吓了一跳,升难成扭头就看见呆愣的路明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不是,他重生到哪儿了,他男朋友怎么这么瘦呢。

“苦瓜脸。”升难成开口,他嗓子干巴的要命,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这是怎么了?杯子不结实?”

路明抿了抿唇,艰难的开口:“我的能力值,在所有人都认为你死了之后到106了。”

小哭包了然:“哦~106啊。”

还是哭包:“不是?!你说多少?”

五分钟后,升难成彻底搞明白。

什么重生,鬼才重生,他都没死,重个屁的生。

而且,他还面对着一个难题。

在给升难成讲述完之后发生了什么后,路明便一言不发。

就那么站在升难成面前,一句话都不说。

“你,你现在最好感谢我!”哭包轻咳一声,告诉自己一定要学习他哥理不直气也壮:“要不是我把共生蛊挖出来,那就是我没死你死!我就没有男朋友了!”

路明并不回答,他抱着升难成回来的时候想着要揍升难成一顿,可看着那紧闭起来的眼睛,他什么都做不到。

只想着,为什么还不醒,要醒过来啊,一定要醒过来。

升难成也就是嘴上厉害,眼看路明还不说话,他心里也虚的慌,于是哭包强装淡定,想要搏一搏,结果还没继续发力,就看见一滴水珠突然掉了下来,升难成浑身一震。

路明哭了。

苦瓜脸,他家面部表情万年没什么变化的面瘫就这么,哭了?!

“你,你别哭啊……”升难成没了底气,他捧起路明的脸,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有些无措:“你别哭,实在生气,你打我两下好不好?你别哭,苦瓜脸……你别哭,我看着心疼。”

“原来你也是会心疼的。”路明哽咽道,像是要把所有委屈都说给升难成听:“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回来就是为了陪你一起死?!升难成,我恨死你了,你那么决绝的把我抛下,你当我是什么?”

“别哭了嘛。”哭包小心翼翼的哄着,他的眼眶也红了一圈,看上去也快要哭出来,“你听我说嘛,我真的没想过抛下你,我只是想让你活着。”

“我活着,然后呢?”路明满是泪水的眸子盯着升难成:“之后的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都无法忘却你那个决绝的模样吗?”

哭包嘴巴一瘪:“也,也不是,就是,你能重新找一个嘛……”

升难成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实在忍不住哇的一声哭起来抱住了路明:“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

“你反悔倒是快。”路明轻呵一声,他同样抱紧哭包,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升难成,这一次,我死也得跟你死在一起。”

回答他的是哭包饿到抗议的肚子,好好的氛围破坏,两人没忍住齐齐笑了起来。

哭包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是深夜,没人在客厅里,路明便下厨给哭包做了饭,两个人说说笑笑,哭包这才知道他哥气到现在都没跟他哥夫和好。

哭包心下一跳,他看了看路明,小心翼翼问:“你……”

路明:“呵。”

哭包:……

好好好,就跟他哥学吧,路明一学他一个不吱声,到最后路明还得安安分分哄他!

再说了,是他想的嘛!

是他愿意死的嘛!

是他设定爆炸的嘛!

如果不是他万一赢不了呢!

那之前所有的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他的时哥已经死了!他还得把他哥也搭进去!

哭包越想越气,最后饭也不吃了气的缩成一团哼哧哼哧掉眼泪。

路明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去哄,只不过低声下气哄了两个小时都没哄好,最后还是哭包哭累了才让他抱着回去。

路明又气又好笑,但也舍不得凶,只能安安分分哄人。

没办法,的确是他有点凶了,哄就哄吧,反正人还在就好。

玩家岛时间凌晨2:55。

贺枫梦见一片血海。

那些死去的人握住他的脚踝,将他拖至深海。

溺毙的感觉一波又一波掐住他的脖颈,贺枫睁不开眼睛。

他看着光一点点消失,看着自己堕入黑暗,看见了被铁链锁在深渊的沈自书。

沈自书的胸膛没有任何起伏,脸色苍白,他死了。

“回家吧,回家……”

“乖乖?乖乖!”

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差点溺毙于噩梦的贺枫被沈自书抱进怀里无声流泪。

他提不起任何力气,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由着沈自书检查来检查去。

贺枫感觉他自己糟透了。

这个噩梦从一切结束之后就在折磨他,从一开始只是被拽着下沉再下沉,到现在,他看见溺死在黑暗里的沈自书。

他突然好想打沈自书一巴掌。

“好点了吗?”沈自书满脸都是担忧,他十分小心的将青年搂在怀里,把那些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撩开:“跟我说说吧,好不好?”

贺枫找回了一些力气,他坚强的抬手打在沈自书脸上,只不过力气小的就跟奶猫挠了一爪子似的,不疼不痒,没有任何伤害。

沈自书唇角有些笑意,可这样笑意在下一刻猛的落败。

“沈自书,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这个人,这条命都会留在这里,所以,你从很早就开始难过了,对吧?”贺枫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却很肯定:“你怎么现在不说永远爱我了呢?是不敢吗?”

神明的怨念句句凝成实质砸在沈自书心坎上:“你敢说那么多次流泪不是因为你知道这个结局吗?你敢说那么多句你永远爱我,指的不是这个结局吗?你敢说你不知道或许这辈子我们永远都无法相见吗?你不敢,十五天,你从来都不敢提。”

“你知道自己要留在这里,所以从很久之前就在因为这个结局而伤心,而悲痛,你有那么多坦白的机会,可你没有,循环公路里的那个我是不是知道?可那个你,捂住了我的嘴,沈自书,这他妈都是你计算好的。”

“沈自书,你就是一个骗子,跟我说要一起去看我爸妈,给我在医院里认识的人,说要跟我一起迎接胜利,你一直都在骗我。”

“我要你永远都不准放开我的手,沈自书,你食言了。”

沈自书没有一句话能反驳,他只能抱紧怀里的青年,祈求神明不要抛下他。

两人陷入沉默,面对这些质问沈自书就像是一个等着判决的罪徒,安静的,认命的等待那个结果。

噩梦的影响完全消退,贺枫终于拿回全部的力气,他想,这个噩梦总该结束。

于是神明起身一把揪住信徒的衣领,在对方忐忑不安的心情之下,他开了口。

“把你的一生都赔给我。”贺枫神色极其认真,甚至有些咬牙切齿:“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别第一时间想着自己要怎么扛,祖宗,你是我祖宗,我全家上下就剩你了,你让我赖在你身边怎么了?我帮帮你怎么了?”

“说真的,你要是再敢松开我的手,我觉得我得杀了你。”贺枫的语气里满是威胁:“生吞活剥,五马分尸,我干得出来,所以别、再、放、开、我、的、手、”

那最后的七个字一个比一个发音重,那样狠厉的威胁在沈自书耳里宛如仙乐,又如同定心丸一般,让那颗不停躁动的心脏趋于平静。

信徒拥住了他的神明,眼泪夺眶而出。

沈自书点了点头,任由眼泪将青年的睡衣打湿。

不放开了,再也不放开了。

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再把他们分开。

所有的磨难已经解决,他们抵达了胜利,要一起一直走下去。

信徒最有资格触碰神明,这是他不屈的信仰,是他生命里的光,他凭什么没有资格。

十指相扣,贺枫主动把自己的唇送了过去。

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月色摇曳,揉烂了一地碎沫,透彻的水珠滚在背上,将肉色映的一览无余。

嗫嚅轻喘,道不尽顶峰之感,颤栗失神,品不完事后余韵,肩上的指尖温热柔软,陷进皮肤的力度刚好,张扬不肯明说的继续。

信徒彻底将禁果摘下,他恨不得将其吞之入腹,如同一条恶龙死守自己的宝藏。

这是他的。

是他一个人的神明,仗着神明的偏爱,他能独占,能肆意品尝,甚至还能把人藏起来。

新日当空,贺枫身上提不起一点力气,他咬咬牙给了沈自书一拳,声音有些哑:“总载体先生,七、点、了!”

“嗯。”沈自书随意应了一句,低头含住贺枫的唇瓣:“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