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东等人不知,在他们几人大笑的时候距离很远的徐吉恒却想死。
徐吉恒袭击鹤岗城兵败后九死一生,待张晓东的大部队撤离萝北县城后的第三天才敢现出身影,看看四周又望眼身旁仅剩下的区区五个兄弟他眼泪哗地一下流了出来,他紧紧闭上嘴巴。
经此一遭,他与中共已不死不休,张晓东不可能放过他,他也不能饶恕姓张的。
说到这场败仗,他心里十分怨恨谭玉成,在他听说佳木斯东北民主联军的特务连归入鹤岗独立团之后,他就不想攻打鹤岗城了,可是,他最终没有架住谭玉成的“耳边风”。
不过,想到此人已死,这股强大的怨恨他便慢慢地消失了。
可是,与怨恨同生的那股劲却一时过不去,他开始怨恨起自己,怨过来怨过去,后来他开始怨恨起老天爷,不过,不论怨恨谁,他唯独不怨恨张晓东,怨恨敌人是懦弱的一种表现,他徐吉恒不做孬种。
怀着诸多情绪过去了几天,之前他散播出去的消息慢慢产生了作用,被打散、跑散的兄弟们一批又一批地聚拢过来,一周之后竟然达到了二百多人!看着越来越多的张张熟悉脸孔他的雄心又一次燃烧起来。
“王八犊子,那里是爷爷的地盘!”
他把目光投放在了已被八路军解放了的萝北县城上。
他决心已定,不过,在攻打萝北县前有件事情他必须要先办,对于他这一决定,徐吉伟等人极不赞成,他们刚刚得到了一则不算确切的消息,如今,嘉荫山对团长来讲就是一凶险之地,更别说只带着区区几人前往了。
“大哥,丁兰与八路军已共同穿一条裤子!现在你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徐吉伟含泪劝道。
“你说什么呢?别胡咧咧!嘉荫山咋回事,我心中有数!”
徐吉恒不听劝,丁兰与张晓东之间的关系他很清楚,丁兰还不是张晓东的女人,下手需趁早,晚了,佳人或许便真的成为了张晓东的枕边人!现在苏联红军已回国,在鹤岗城,张晓东再无任何强大靠山,今后中国大地其他一切势力及军事存在都不值一看,终极角逐,最后一定会落在中共与党国身上。
党国形势日趋见好,关内不说,只论东北三省,目前沈阳已落在了党国手中,下一步长春、哈尔滨也势必逃不出这一历史归宿,用不了多久,整个东北三省以及全国其他各地都会被党国占有!
丁兰是个聪明人,对这一历史趋势不可能看不清楚。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对他徐吉恒博得美人心,是最后一次机会。
第三天上午,他带人再次来到嘉荫山下。
把一封信交给卡子岗哨后徐吉恒背起双手打量起四周。
嘉荫山山高林密、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确实是个占山为王的好地方!从山下到山顶相隔没多远都设有一卡子,一眼望去,能看见好些个卡子,每个卡子旁都竖立着一根花枝招展的灯笼杆,在彩色的三角形纸条下高高挂着一通红通红的灯笼。
这里过年的气象十足!
丁兰日子过得很滋润!心情也不错!
他看见这些飘荡在风雪中的红灯笼笑了,丁兰有个好心情不奇怪,与他不同,过去丁兰是明着与日本鬼子真枪实弹地干,仗打了好几年,丁兰带着“平东洋”杀了很多鬼子,鬼子把她们当作了肉中刺、眼中钉,今年是打走日本鬼子的第一个大年,丁兰当然高兴,任何渲染都是应该的。
的的的!
一个多小时后自山顶跑下几匹马,正当中之人向他拱起双手。
夏妮,“平东洋”绺子的二当家的,眼前女人是谁以及在“平东洋”绺子里的地位徐吉恒清楚,这位是与丁兰母亲丁贵云名气只略逊一筹的女人,也是一个叫日本鬼子吃饭不香、夜卧不能寐的女人,也是丁贵云之后丁兰之前“平东洋”绺子的大当家的。
“夏二当家的!”
他拱起双手不敢怠慢
“徐团长,请吧。”
夏妮笑了笑,手向山上一让。
几人打马上山。
山路崎岖,几个辗转,越来越陡险,大约走了两里多路后,山路变得十分狭窄凶险,一侧山崖林立深不见底,几人不得不跳下马步行,前后大约走了四十多分钟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丁兰驻地位于山顶最高处,当中是一栋二百多平方正四间的大木刻楞房,几排略小一些的木刻楞子房整齐划一地分布在它两侧及身后,营地建筑群以中间大木刻楞子房为首成簇拥飞翔之势,如一只展翅翱翔的鲲鹏。
整个营地张灯结彩,一派比过年好还要好的喜庆色彩,几人进入营地来到中央最大的木刻楞房前,拾阶而上推开房门,会客厅内温暖如春日丁兰高高地端坐在主位上。
“这是谁啊?绑了!”
未等来的徐吉恒说话丁兰猛一拍椅子。
几人迅速扑向前,就在徐吉恒愣神之际他双肩已被人死死扭住。
“丁大当家的,你,你这是何意?!”
徐吉恒缓过神大喊起来。
见团长不动徐吉恒身后的四名位兄弟也不敢反抗乖乖受缚。
“我什么意思?徐团长,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可欺吗?我问你,你先是武器弹药与钱财,如今又是这般接二连三的骚扰,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想同刘光才一道致我于死地不成?”
丁兰脸沉如水。
“丁大当家的,我是好意,之前送你武器弹药是因为我仰慕于你,英雄爱美人,这件事现在暂且不说,今天我来拜山是真心与你结盟,我为什么要与刘光才、杨大华交好?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说的是真话?”
“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轰!”
“据我所知,萝北一战徐团长可没剩多少兄弟了,你拿什么来同我结盟?”
“我还有一百多兄弟。”
“快,把徐团长松开!徐团长,多有得罪。”
扭住徐吉恒的人松开手,同时,徐吉恒四名手下也被松开,徐吉恒活动一下臂膀,刚刚扭住他的人是几个年轻的生牤子,几人是真下了力气,他臂膀被弄得很痛和很麻,不过,好在没有受伤。
丁兰手向旁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