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听到她这话的一众人有些自闭?(o?o)?
我去,胡先进媳妇只是中了暑,可是现在看好像发烧把脑子烧坏,从昨天到现在,谁对她不利她就给谁扣帽子,从家人到社员一视同仁,这战斗力太强悍了。惹不起,着实惹不起。
刘向阳黑着脸道:“先进媳妇,大家都是一个生产队的社员,都是些粗人,平日里说话办事嘴上也不把门,但心都是好的,大家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至于上纲上线。
那些剥削压迫去改造的话就别说了,都是你的婶子大娘,一把年龄了,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刘向阳当了十几年小队长,是个善于和稀泥打太极的人,有事习惯大事化小。他觉得杜红英在王桂花常年的区别对待和打压下被刺激的有点变态。
昨天爆发后就开始无差别攻击,他得把人安抚好,否则她一个气不顺跑到公社去举报,不管事情大小,他这个小队长都得吃瓜落。
再说,她心里满是邪火,社员们又是些粗人,说话一个不注意,让她抓住话头说些举报之类的话,会搅和的社员们没法安心干活,也不利于团结。
所以,刘向阳就说了些软和话,希望杜红英不要斤斤计较。
她也好说话,这么说只是想威慑,让众人不要在队上说她的闲话,只要压下话头,让他们忌惮自己就行了。
于是,从善如流道:“队长说的是,我也是咱生产队的一份子,嫁进来快10年了,我也不想跟大家关系不好,但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明明我是被欺压的一方,现在我稍微反抗一下,大家都说我不对,队长,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如果咱们队上我婆婆那辈人都是些事非不分,把家里所有的脏活累活全部强加给儿媳妇做,儿媳妇还不能反抗,那我们以后又要怎么对待我们的儿媳妇?
所以我才会反抗,我希望我婆婆那辈人能改变那种危险的思想,我再重申一遍,我们嫁人是为了过日子,不是给别人当奴才的。
大领导都说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作为咱们生产队的一员,我强烈建议农忙结束后队长能组织我婆婆那一辈的妇女同志们统一学习红宝书,学习领导的伟大思想,让她们知道时代不同了,她们有些人的想法是封建余孽,必须打倒。”
说完后,她看了一下旁边的张秀兰,她此时正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李荷花眼里也有了几分亮光,毕竟谁都不想一言不合就被揍。
她趁机大声道:“在场的红星生产队社员们,大家说封建思想应不应该被消灭,剥削阶级应不应该被打倒?”
众人心里:好家伙,啥话都让你说了,我们当聋子行不行?你把红宝书都拿出来说事了,谁敢不响应。
纷纷喊道:“先进媳妇说的对,封建思想和剥削阶级应该被打倒,我们支持队里年长的妇女同志学习红宝书。”
刘向阳头疼的看着杜红英,为什么觉得她现在这样子像个刺头。
知道现在不是跟她计较的时候,于是道:“行,我知道了,回头我找妇女主任商量学习班的事,你们赶紧干活。
李荷花,你老老实实跟她们去割麦,回去跟你婆婆说过几天村里办学习班,让她老实去上课。”
随着刘向阳的一锤定音,新一天的忙碌开始了。
这个决定让还想议论的众长舌妇纷纷闭上嘴不敢多说。
毕竟思想有问题的人才会上学习班,她们可不想当思想有问题的人。
见所有人都老实干活,再没有人凑到一起说八卦,刘向阳收回对杜红英的部分偏见,这女同志虽然事多,但变相的促进了生产,今天早上地里的麦子都多收了几亩。
杜红英适应了一下就割顺手了,虽然麦芒很扎人,田里也很晒,偶尔还有菜花蛇和蛤蟆从地里爬过,但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事,谁让她胆子大呢。
不过她还是跟张秀兰同步休息,张秀兰累了坐那歇她就歇,张秀兰起身她就起身,因为她不想在体能上太扎眼。
休息时,她看着地上的麦秆,突然想起在现代看到的一个纪录片,心灵手巧的手艺人把麦秸秆处理干净,用黄白色的麦秸秆编草帽、挎包、鞋子,蒲扇、草墩……
挎包编成篮子的形状,上面做点装饰,那些原生态的手工艺品做的非常漂亮,据说部分还出口到海外创汇。
她仔细回忆原主的记忆,发现这个时侯南方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广交会,到会的除了全国各地的参展商还有外商。
那么,如果把这个想法变现,她以后是不是就会过得很轻松,她现在已经皮了,不管在哪个位面做任务,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做完任务躺平享受生活。
有了这个想法,她一边干活一边想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关于麦秸秆编织,她记得小时候杜父用麦秸秆给她编过草帽。
所谓一通百通,杜父虽没编过精细东西,但如果有图样,再跟杜父好好描述一番,照猫画虎,他或许能做出来。
等过些天农忙结束她得回娘家跟父母好好商量一番,要是杜父会做的话,还得找村里商量,由村里出头办个草编作坊,做出来的东西由村里开介绍信才能出门找销路,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私人做什么都不行。
到时候她还得从胡家脱离出去,等户口迁回娘家再开始干,不然,胡家人要是知道这事,到时跟胡先进离婚肯定更麻烦。
她现在在胡家使劲作妖,就是想让胡家人受不了,胡家人受不了就会撺掇胡先进,胡先进被家里人撺掇之后肯定会跟她吵,甚至跟她动手。
只要他敢跟自己动手,她就有理由狠揍胡先进,到时先把他打的十天半月下不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