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确定了借婆常驻的地点,但是实际上该怎么做,方正仍旧一点头绪也没有。
为了让行动有更完美的规划,方正决定去拜访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在略做休息之后,方正来到了这片荒地。这里距离任凡的住所不算远,不过荒废的程度比起任凡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过去似乎有人在这山坡上种过田,留下了一间破烂的农舍,以及一片杂草丛生的荒田。
久无人烟的地方,现在却异常热闹,不过要有阴阳眼的人才看得到。
这里是任凡住所的众鬼魂们,宝贵的避难地。
每当借婆征用任凡的住所时,黄伯就会带着这群鬼魂来这里避难。
方正还没有靠近,黄伯远远就看到了方正,赶过来好像好友般招呼着方正。
两人席地而坐,闲聊了一会,说到了任凡的住所,也就是众鬼的家,黄伯大声地叹气。
任凡的住所在任凡离去后,可以说是多灾多难,原本就已经荒废的大楼,现在更是变得满目疮痍、破烂不堪。
“唉,我们又何尝不想要重建呢?”黄伯哀愁满面地说:“一想到任凡临走前把这个地方交给我,我却没能尽到责任,心真是痛啊!”
心有戚戚焉的方正安慰着黄伯说:“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之前先来个黄泉界的大人物也就算了,过没多久,还来个黑灵也想要破坏。好不容易躲过了这些劫难,却万万想不到最后会毁在一个风水师的手上。”
最后那个风水师不但将任凡的住所扫射得到处都是弹孔,还破坏了很多地方。
两人感慨了一阵子后,黄伯问起方正此行的目的,方正将自己打算偷取八卦杖的事情,告诉了黄伯。
“你疯啦!”黄伯惊讶地大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仿佛早就料到黄伯会有这样的反应,方正并不感到意外。
“你是认真的吗?”黄伯张大嘴问。
方正坚定地点了点头。
黄伯见方正似乎不是开玩笑的,愣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
“唉,你不要看任凡那个样子,你好歹也是跟他有点交情的人,”黄伯苦着脸说:“我如果不帮你,任凡知道一定会跟我翻脸。”
“我没有要你帮我,”方正说:“我只是想要问问看,你知不知道借婆什么时候会放下手上的杖。”
“你做这种事情,都不怕遭天谴吗?”方正缓缓地摇了摇头。
“拜托,借婆手上的八卦杖耶!”黄伯还是很难相信方正所说的话:“那你不如去偷生死簿算了,说不定还简单一点。”
“黄伯,”方正说:“你也算了解我,相信我,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一定愿意尝试。我会这样决定,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方正此言不假,毕竟方正当初到任凡住所那见鬼连三晕的纪录,至今还是聚集在这里的鬼魂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黄伯看着方正,一会欲言又止,一会又挣扎万分。
方正倒也不催促,等黄伯慢慢想。
“……机会倒也不是没有,”黄伯挣扎了半天,勉强地说:“该怎么说,我知道有一个时候,借婆不会拿杖。”
“喔?”方正双眼都亮了起来。
“就是当她坐着的时候。”黄伯接着说。
方正听了,脸瞬间垮了下来:“听起来有点像是废话。”
“你才是废话,不懂别装懂。”黄伯啐道:“我们是鬼,不是人,除非假装自己还活着的那种感觉,或者是生前的一种习惯,不然一般来说,我们是不坐的,因为我们不会累啊。”
听到黄伯这么说,方正想想也对,鬼是不需要坐的。
“是,抱歉,黄伯,”方正诚心地道歉说:“那么请问一下,借婆什么时候会『坐』呢?”
“当她冥想因果的时候。”黄伯一脸肯定地说:“你想想,借婆需要处理的因果,是如此的庞大,牵扯又如此的广,正所谓牵一发动全身,所以她需要很长的时间来理清,这也是我听任凡说的。”
方正理解地点了点头。
“借婆这几天回来之后,就没有出门过。”黄伯回想着说:“以过去的经验来说,我猜她可能又在冥想因果了。”
“换句话说,”方正面露喜色说道:“借婆现在就待在任凡的办公室里,而且她并没有把杖拿在手上?”
“按理说是这样没错。”黄伯点了点头说:“如果你们可以偷偷潜进去,或许,我只是说或许,你们会有一点点机会。”
......
在得到了这个宝贵的情报之后,方正立刻回到行动小组,将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
“问题是,”阿山皱着眉头说:“不要说借婆是鬼,就算借婆是人,这等于是要潜入一个不是睡着喔,是还醒着,只是闭目养神的人身边,偷走一根拐杖,光是这样想,我就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任务了。”
“那就不要这样想,”方正白了阿山一眼说道:“借婆终究还是鬼,任凡曾经跟我说过,捻婆那一派的法术,最擅长的就是遮鬼眼。炉婆跟捻婆师出同门,我想我的干妈炉婆一定有办法帮我们遮掩。”
什么有的没的一堆婆,那个任凡又是哪一号人物都不重要,听方正这么讲,阿山立刻寒毛直竖。
想到自己跟方正曾经为了捉拿害死佳萱学妹的凶手,两人脱光衣服、光着屁股,全身抹着恶心至极的泥巴,还得憋气才能穿越鬼海的景象,现在说不定又要重演一次,就觉得自己上辈子果然是嗜血大刀王,否则命运不会这么多舛。
“只要能够遮住鬼眼,我相信,偷八卦杖就不是问题。”完全无视阿山的反应,方正信心满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