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宪兵队长是藤田雄二,十分敬仰项楚,据理力争道:
“东条总长!影机关长对帝国赤胆忠心,您不能这么抓!”
一位宪兵队长竟然当众说出反对的话,会议厅鸦雀无声。
东条阴羊气得满脸通红,眼珠都在冒火,却说不出话来。
项楚冷笑道:“东条阴羊!帝国将与德意苏签订联盟条约,这是绝密的情报,你不说,相信在座的都不知道。”
言毕,他特地望了望冬久米弓。
冬久米弓心领神会,接过话说:“东条阴羊!你将绝密情报在公众场合说出来,这是严重的泄密行为。”
东条阴羊被当众指责,气血攻心,靠在椅背上不停地喘气。
土肥原咸儿见他杯中还有点残酒,起身殷勤地加了点开水。
东条阴羊端起杯子,边饮边说:“可以不追究影机关长了,但是影机关长的发言就是胡说八道。
帝国军队缺少资源,打苏俄能得到什么?土肥原君!你发表见解吧,若是比影机关长高明,你来当影机关长。”
土肥原咸儿大喜,取出厚厚的笔记本,朗声道:
“诸位!本大将觉得帝国军队应该南下南洋夺取物资,再东进进攻美利坚。”
东条阴羊赞道:“哟西!土肥原机关长的策略非常好,见识远超影机关长。”
项楚想让鬼子先招惹美国,故意阴阳怪气地说:“好什么啊!说到底还是怕美国,被本机关长的话吓着了。”
土肥原咸儿大声说:“胡说!本大将不怕美国。”
项楚笑道:“你不怕!那就是东条总长怕美国。”
东条阴羊感觉很不舒服,且一心想弄死项楚,大声吩咐:
“三郎!大东亚作战研讨会议研究得出结论,帝国军队不怕美国,先东进,再南下,马上致电大本营。咳!咳!”
“哈咿!”
藤田三郎急忙领命,奔出会议室。
一会议室的人只有项楚和土肥原咸儿发了言,研讨时间仅仅几分钟就结束了,充分彰显了东条阴羊的霸道与任性。
会议室众人心怀不满,嘘声一片。
东条阴羊心照不宣地说:“诸位!不得大声喧哗。丁邨!帮你们抓捕的重庆军统特工宝勇等人带上来。”
丁邨无奈地说:“是!”
不用他出会议厅提人,吴十宝已经按照藤田三郎的吩咐,将两名戴着头套的黑衣人押了进来。
东条阴羊边咳边说:“影机关长!这两名重庆军统特工已归顺帝国,揭露你私通支那军统。咳!咳!”
项楚冷笑道:“一派胡言!揭下两人头套看看,是不是你说的什么宝勇。”
东条阴羊朝吴十宝摆了摆手,吴十宝将两名黑衣人的头套摘下。
项楚突然觉得里面一人有些面熟,正是淞沪会战时,跟他一起打过汇山码头和川沙口白刃战的顾卫!
“顾卫不是36师216团团长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项楚内心暗忖,略微偏着头,不敢看满脸伤痕的顾卫。
哪知东条阴羊指着他,边咳边说:“二位!那位就是影机关长,说吧!你们军统局局长代农是不是不让你们刺杀他。”
顾卫看到是项楚,震惊得无与伦比。
项楚决定先发制人,转头对丁邨说:
“丁邨!这两人谁是宝勇?”
刘之洋坐在丁邨边上,低声吼道:
“丁邨!你今天不能胡说。”
丁邨的脸胀得通红,半晌才摇头道:
“这两人都不是宝勇!”
东条阴羊气得咬牙切齿,咳得更凶了,声音震荡会议厅。
顾卫突然高声喊道:“我不是军统被俘人员,是从中央军人监狱带来冒充宝勇的被俘军人。”
刘之洋附和道:“对!他是我昔日的学生顾卫,根本就不是什么宝勇。”
东条阴羊气得声嘶力竭地喊道:“把军特特工带下去枪毙!”
项楚急道:“慢!这位义士仗义执言。藤田队长!派人送到医院医治。”
“哈咿!”
藤田雄二躬身领命。
两名宪兵上前,带着顾卫离开。
顾卫感激地看了项楚一眼,知道自己即将得救。
东条阴羊望向冬久米弓,十分费劲地说:“冬久亲王!本总长要弹劾影机关长,关心被俘支那军人。”
冬久米弓今天被他快气死了,冷声道:
“关心一位敢说真话的义士,有错吗?”
“有错!”
东条阴羊大声怼道。
如此彻底激怒了冬久米弓,指着东条阴羊呵斥:
“东条阴羊!你就是一坨臭狗屎!”
“啊——!”
东条阴羊气得大叫一声,头朝后一仰。
他的嘴里飙出一条血线,淋了土肥原咸儿一头。
东条阴羊摔倒在了地板上,指着土肥原咸儿怒斥:
“你!给我喝毒酒。”
言毕,他头一歪,终于死了。
会议厅鸦雀无声,众人皆望向土肥原咸儿。
土肥原咸儿没想到最后被东条阴羊指证为下毒者,大声嚷道:
“东条阴羊!你胡说八道,酒里根本就没毒,我喝了好多。”
冬久米弓招手道:“影机关长!你懂医术,来处理此事吧。”
“哈咿!”
项楚急忙领命,走到东条阴羊身边检查一番。
土肥原咸儿央求道:“影机关长!您是最清楚的,可要为我澄清啊。”
项楚知道他一语双关,若是将东条阴羊定性为喝酒而亡,土肥原咸儿肯定会被抓,从而供出自己。
土肥原咸儿见他不语,提示道:“影机关长!东条阴羊天天在秦淮仙居过夜,应该是精尽人亡。”
项楚没想到他如此龌龊,点头道:“嗯!的确是没有节制地胡搞,最终导致了死亡,与酒无关。”
土肥原咸儿激动地说:“谢谢!太感谢了。”
冬久米弓也不想弄成一个凶杀案,否则他也走不掉,点头道:“楚雄!东条总长的死因就是没有节制地胡搞,会议结束吧!”
项楚躬身道:“哈咿!请您和夫人先离开。对了!东条阴羊的后事就让土肥原咸儿负责吧。”
冬久米弓点点头,吩咐道:“土肥原机关长!你负责东条阴羊的后事。”
土肥原咸儿弱弱地问道:“亲王殿下!卑职料理完东条阴羊的后事后,能否接任情报总长一职?”
冬久米弓白了他一眼,呵斥道:“你想得美!情报总长是首相为东条阴羊量身定做的,人死职务消!”
“啊?!”
土肥原咸儿呆若木鸡。
冬久米弓朝项楚悄悄地竖了竖大拇指,带着铃木玲子步履轻松地离开会议厅。
项楚看到藤田三郎奔进会议厅,低声吩咐道:
“土肥原君!快把东条阴羊扛走,破坏现场。”
“明白!”
土肥原咸儿急忙领命。
他一把扛起东条阴羊,一脚踢飞装过迷魂酒的茶杯,疾步奔向会议厅门口。
藤田三郎大声疾呼:“土肥原机关长!总长怎么样了?”
土肥原咸儿将东条阴羊放他背上,叹息道:“没有节制地胡搞,精尽人亡。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