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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时,景琊的语气云淡风轻。

可他的眼神很明显。

他真的动了杀心。

殷涧莫名的慌了一下,想要牵住对方的手,却被对方甩开。

“只要将碍眼的人杀了,你就只能看着我了吧?”

他笑着说完这句,然后便消失在了拍卖行中。

殷涧的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顾不上其他,赶忙追出去。

“景琊!你要去哪儿?”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此时的景琊很不对劲,如果自己不追上来,肯定会出事。

景琊停下步子,冷冷地回头。

这是他头一次用如此带有杀气的眼神看殷涧。

“知道我要杀他,立即便追了出来,你,果然很在乎他。”

为什么?这个女人明明是他的,为什么要在乎其他男人?

这个女人,终于要背叛他了吗?

“你为什么生气?”

殷涧不明白,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她做错什么了吗?

景琊皱起眉头,双眸危险地眯起:“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殷涧,愚蠢也该有个尽头,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明白!”

他的语气有些怒火中烧的意思。

可殷涧的确什么都不明白,她以前听说,小宠物生气了,顺顺毛就会好了。

那她也顺顺毛,景琊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殷涧想靠近对方,可还没等她走两步,突然一股骇人的威压铺面而来,震得她的脏腑翻江倒海的疼。

下一秒,阴山出现,立即帮她平稳妖力。

随即大骂:“臭小鬼!你疯了吧!竟然弄伤小怪物!”

景琊阴沉着脸。

他没想伤对方,只是他的力量受情绪影响波动极大。

再待下去,就不只是弄伤那么简单了。

“别跟着我。”

冷冷地撂下这句话,景琊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殷涧待在原地,竟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凤祁遥的声音传来:

“呀,人已经走了?看来我来晚了一步。”

他走到殷涧身边,笑吟吟地眯着双眼:“和小孩吵架了?”

殷涧摇头:“我不知道。”

见她一副呆愣的模样,凤祁遥失笑:“你这无法无天的丫头,我还以为世上没人能治得了你,谁知你竟被一个小孩给拿住了。”

殷涧抬头,眼睛里是说不出的迷茫:“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凤祁遥眯眼,笑容变得意味不明:“你不会真的一点都想不明白吧?”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他长叹:“我还以为你是在装傻,现在看来,你是真的傻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小孩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

“喜欢?我也很喜欢他,他是我养的第一个宠物。”

“……”

这下凤祁遥真的有些震惊了。

“殷涧,你该不会……是个情感白痴吧?”

阴山瞪他:你才白痴!你全家都白痴!

“如果我没猜错,那小孩对你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还有,没有谁会把人当做宠物养。”

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景琊……喜欢她?

看殷涧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凤祁遥忍住笑:

“看来我得帮你补补课了,就当你我合作的一点小福利。”

……

殷涧在外头待了许久,直到入夜才回。

推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没有景琊的气息,显然是许久没回来了。

她怔怔地坐在床上。

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很难过。

“宠物,不见了。”

阴山看不得自家主人难过,蹭了蹭她的手:“小怪物你别难过了,一个小孩罢了,你要是喜欢,吾去捉更多的给你,肯定比他听话,咱们不要他了。”

殷涧抿唇:“再多的宠物也不是景琊。”

“那小子有什么好的,性情古怪,还总占你便宜,你还有吾啊,吾可比他贴心多了。”

殷涧不语。

还是很难过。

与此同时,房间的外面,景琊正透过窗户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泽权在旁边坐立难安。

始祖大人都在这儿站了半天了,话也不说,还一个劲儿地冒冷气。

他在旁边压力真的好大啊。

过了半晌,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始祖大人,您不进去看看那丫头吗?”

“她心中没有我,进去也没用。”

景琊语气平静,眸中的戾气已经消散,但依旧冷冰冰的。

泽权心里吐槽:既然您不进去,那咱们就走行吗?站在这儿吹冷风叫什么事啊。

就这样又过了许久,泽权都快睡着了。

突然景琊开口:“走吧。”

走?走去哪儿?

看始祖大人这个架势,似乎是不打算继续待在那丫头身边的。

他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跟上,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阴山的叫声。

“小怪物!你怎么了?别哭啊!”

砰——

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殷涧愣愣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景琊着急的面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景琊便大步走到她面前,双手捧住她的脸。

“景琊,你回来了?”她问。

景琊皱着眉头,神情复杂。

他原本是打算走的,可听到阴山说这女人在哭的时候,身体就本能地过来了。

他的殷殷怎么能哭?即便是为了他也不行。

“为什么哭?”

殷涧愣了愣,回答:“刚才睁眼睁太久了,眼睛有点痛,就揉了一下。”

景琊:“……”

得知真相的他现在只想把那只废鸟的毛扒光!

他在心里长叹了口气,将脑袋埋入对方的脖颈处。

只因对方的一个动作就停下脚步。

他知道,他是栽进这女人手里了。

殷涧问:“你可以不走吗?”

景琊翻了个白眼。

他都这样了,还怎么走?

听不到对方的回答,殷涧说道:“凤祁遥说你喜欢我,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景琊挑了挑眉,等着对方说下去。

“我也喜欢你,可我不知道我对你是哪种喜欢。”

她的前十五年一心扑进医学界,根本没时间研究感情方面的事。

后面的几年她被囚禁在组织,每天跟伤者和死人待在一起,除非她有特殊爱好,否则也体会不到感情。

凤祁遥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个情感白痴。

她分辨不清自己的感情,所以无法给出回答,她只知道景琊不在了她会难过,她喜欢跟对方待在一起。

一向冷心冷情的人,此刻竟如初生儿一样的迷茫。

她睁着空茫茫的眼眸,窗外的月光透进来,打在她身上,反射出浅浅的光晕,将整个人都衬得格外柔和。

景琊望着她,许是月光的关系,又或是其它的什么。

那缕隐晦的情愫被勾起,使他情动。

他俯身吻上去,察觉到对方的微颤,他心情大好。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