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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沂河回过神来,他已经又站在这【应在要旨】之下,这【应在要旨】依旧静静地矗立在此,好似什么都没变,但其实什么都变了。

由于承继了《奇想斋妄言录》,这块【应在要旨】已然奉他为主,为他所驱使,只是他并未着急要做什么,而是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东西。

过了好些时候,他才又抬起头来,并非是思索的问题有了着落,而是他可以瞧见,在这【应在要旨】之内,那两尊大佬已经不知去向了。

到此为止,这【应在要旨】才是真正完整地为他所有。

王沂河上前一步,将自己的手放在这【应在要旨】之上,细心地感受,祂的确是活的,但似乎只有本能,至少王沂河没找到有什么器灵的存在,不过,至少王沂河对这【应在要旨】的掌控程度,比他此前得到的【昆仑】,还要高得多。

随着王沂河将自己的手放上去,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水乳交融,莫名其妙的舒适感,就好似将这手放在了温度适中的温泉之中一般,让他难以自持。

而且,他也同时知道了,他可以将这硕大无比的【应在要旨】缩到手掌大小,化为一枚精致的竹简,揣兜里带走。

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毕竟东昆仑之内,可还有某一样东西,暂时需要【应在要旨】的压制呢。

其实算起来,他此行东昆仑的目的,可以说只是成功了一半,他此来本是为了承继【应在要旨】之中的法,并激活应在要旨,企图完全镇压《仙砂返魂箓》。

但是,其实【应在要旨】现在能完全压制《奇想斋妄言录》使其不至于向那那七章秘经看齐已是接近极限,剩余的力量还能将《仙砂返魂箓》牵扯在东昆仑,算是超常发挥了。

哪怕是王沂河已经激活了【应在要旨】,也是无济于事,不过好在那两位大佬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既然他体内的道果控制住了《非想名箴》,【应在要旨】又能限制《奇想斋妄言录》,他手中可是还有一件非器,宝镜【昆仑】!

而且,那位瑶庆真人也说了,这宝镜【昆仑】,本就是限制《昔见七抄》的至宝,只是被无意间带出,却又徒徒留下了后者,才致此灾。

只是现在,却是有一处难点,不知能否克服,没有《昔见七抄》他无法掌控【昆仑】,在西昆仑的那一次,只是短暂复苏,出来之后那面宝镜便又成了以前的样子,哪怕是以真仙法理加持的《非想名箴》,也刮不干净祂的石皮。

而《昔见七抄》又因为失去【昆仑】的控制而被大罗尸身影响,异化为七章秘经,王沂河根本不可能以变异的七章秘经去操控【昆仑】,那甚至有可能让【昆仑】也变异成无以名状的东西。

而不能修习《昔见七抄》,他又不能操控【昆仑】………

这简直是一个死结。

不过,无论如何,他也打算去试试,若能将《仙砂返魂箓》拿捏了,说明他有希望能解决这个令人焦头烂额的麻烦。

只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按照最刚开始那卢妙音的说法,从第四次进入东昆仑开始,里面的世界就会发生未知的变化,起先他为了试探,已经浪费了一次机会,只不过那时的他觉得自己不可能会进那种地方第二次,又对卢妙音心生疑惑,做此决定也是无可厚非。

但到底是给现在的自己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因此,在有绝对把握之前,他不会再进入东昆仑,主要是现在不确定卢妙音的哪些话能听,哪些话不能听,对于第四次进入东昆仑会发生变化这件事也仅为其一面之辞,具体如何,是不得而知的。

权衡利弊之后,王沂河催动了【应在要旨】,只见此宝上的神秘纹路逐渐亮起,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扩散开去,具体的变化便是,原本在此前被东昆仑外这只卢妙音扩大到一定程度的活动范围,被【应在要旨】缩小到了仅东昆仑门口这一点点的距离。

不过仅此而已了,祂也不能对《仙砂返魂箓》本身做出什么变化。

做完这一切之后,王沂河从戒指中取出【昆仑】,此前真仙级数的《非想名箴》,哪怕有真仙法理加持,他努力再三,也无法祛除这宝镜之上覆盖的石皮,西昆仑内这宝镜的变化让他有多高兴,出来之后其又变回去,王沂河就有多失望。

只不过,现在他与自西昆仑中出来的那个自己,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座无乐坊成为养料不仅仅是帮他将识海中的无乐坊塑造成型这么简单,更是将他的那颗仅有一个壳的道果填了足足二分之一,这简直是不可置信。

现在的他,有足够的自信称自己是一尊真仙了,只消能按瑶庆真人的说法孕育出真我,便有极大概率在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内更进一步,凝就一丝不朽金性。

不过这等好高骛远之时,暂且不提,他现在手握【物我三在】的非在与将在二法,那能否以此二法激活此前承载了应在的宝镜【昆仑】呢?

不一定可行,但是尝试,总归是没什么毛病的。

事实上,事情比他想得还要顺利得多,【物我三在】毕竟同根同源,光是将这宝镜握在手中,王沂河便感觉手中的宝镜外面的石衣正在以缓慢的速度剥落,消融。

虽然缓慢,但这过程却是肉眼可见的,可比他之前拿《非想名箴》直接删,要快得多。

他甚至怀疑,他假如手持未被污染的两法去接触《仙砂返魂箓》,能将后者直接净化也说不准,只不过这种净化极可能有时效性,一旦留在那书上的法理散尽,便又会恢复到此前的状态。

不过王沂河自然不可能放任这石衣自己消融,他着急着用呢,于是他便催动起《非想名箴》与《奇想斋妄言录》,并非运用二法,而是直接以法理交织,纠缠起来,覆盖在这宝镜之上。

好似春雪遇到骄阳,不过片刻,【昆仑】便露出了其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