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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情毕竟未曾落在他们头上,故而他们能在这里坦然点评,以旁观者的角度大放厥词,若是真如画上所描述的那般,或是比画上所述更为黑暗的过往,导致了卢妙音的心理变成这副模样。

那只能说,造成这些事的人也算是种因得果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吧。

未知事情全貌,贸然对事情进行评价,只会以偏概全,徒惹人厌恶,除非这件事实在太过离谱。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尚且名为卢妙音的东西和他们都是处在对立面的,这种诡异的祭坛,以十二余万人作为祭品爬出来的东西,王沂河不相信这种东西会消停下来。

他生在大明,长在大明,父母亲人也具在大明,他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社会。

至于朱棣,虽然他如今看似只剩下一个复活徐妙云的愿望,但是他毕竟曾是缔造了永乐盛世的大帝,他也不可能愿意徐妙云以那种无法形容的状态复活,更何况,日后有朝一日,一但徐妙云成功复活了,他们也需要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

而不是遍地阴暗爬行的东西统治世界。

所以,正如王沂河所说,二人还真有合作基础。

“行,俺就信你一次。”朱棣脸色复杂地打量这具骸骨,他只见过卢妙音一次,便是在金銮殿内,他实在是无法与那个小女孩和这具骸骨联系在一起,朱棣伸手拽下骸骨身上的腰牌,将其翻了个面,果真写着“大明礼王”,“说吧,要怎么合作。”

“首先,找到那本被她用来进行祭礼的法。”王沂河道,“我不管我们遇到的卢妙音,是否还是她自己,那本法是关键。”

“你如何确定那本法还在这里?”朱棣不解,“若是已被卢妙音带走了呢?”

“你一路走来什么也没碰到吧?”王沂河道,“若是被卢妙音带走了,大明可不是现在这样了,十二万人的献祭想必足以让它拥有难以想象的神异。”

“更何况,这本册子不是告诉我们了吗?”王沂河瞥了他一眼,“可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

朱棣自然是看出来了的,在刚拿到这本册子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怎会有人把这个地方的一切完完全全地展示出来,除非是想隐藏更深的东西。

祭厅往下的地下室除了这间办公室以外,还有八座,是以八卦的形式进行的排列,再结合这件办公室明明在地下,却想办法搞得这么明亮,明显不合常理,应是以作阳,而这办公室正中心,卢妙音的骸骨,乃是阳中之阴。

既然如此。

“与这间房间相对,这个地下应当还有隐藏的另一间房间,以作阴极。”朱棣道,“若那本法能藏在什么地方,也应该就是那里了。”

王沂河掏出手中那本册子,展开来又研究了一下祭厅与这座办公室的结构,“啧”了一声道:“不会这么简单吧,明晃晃在中间祭台的正下方修一个密室,还贴心地留了一半,若真是这样,把这本东西放门口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迷惑我们,而是生怕我们找不到。”

朱棣点点头,王沂河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也得想办法找到那个真正隐藏的密室,甚至于这间办公室,他们也得好好翻一遍,以免对方走反向思维,摆他们一道。

“开始干活吧。”朱棣道,“若是真有另一间密室,入口在这间办公室的可能性极大,而且她若是自作聪明将那本法藏在此处,那就更好了。”

说实话,头顶上的那间祭厅已经很阴森了,这间办公室属于阴阳中的阳,自然是这样亮堂,那么代表阴阳之中的阴的另一间房间,都不敢想象能有多阴暗。

王沂河首先是翻了一下正中间的这张办公桌,以及卢妙音的尸骸,都是一些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

朱棣一边翻着书架,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依我看,那本法如果在这间办公室,也应当在阳极阴生之处,你那翻不到,我这也不会有的。”

王沂河认同他的说法,不过他选择了更加简单粗暴的法子,他直接感应了一下两边书架上的全部书籍,都处在他可以轻松删除的范畴,看来这其中当真没有他们想要寻找到东西。

但同时,王沂河也发现了一个有别于这些书籍的东西,他径直走到朱棣身边,直接伸手将其中一本书抽了出来。

这本书与其他书的不同就在于,这本书的内部被掏空了,就好似王沂河上学时期在厚字典中掏个洞藏手机是一个法子,在这个被掏空的夹层中,是一根造型别致的蜡烛,酷似一个正在祈祷的人。

这个蜡烛,他也不是说删不掉,但是明显要比纸质的书籍废力不少。

朱棣见他掏出来一个这样的东西,却也不好奇他的手段,其实他也发现了这本书的与众不同,只是他并不急着表现,固然现在与王沂河暂时联手,但是他也希望能借此试探出王沂河的手段来。

好一根别致的蜡烛,朱棣看向中间的桌子,本来他就对这办公桌上光秃秃的烛台有些好奇,哪有人把烛台摆在外面却不插上蜡烛的,若是不插蜡烛,这烛台可应该收起来才对。

细细一想,朱棣就明白了这机关的运作原理。

“本来这里的格局是阳极阴生,虽然不知道在这尸骸之前,是什么东西在这里充当这一点阴,但是只要把这一点阴破坏了,那两间房间的格局就也会被破坏,那门想必就开了。”朱棣猜测道,“这蜡烛的材质虽然不清楚,想必应当是能点亮的,能亮就行。”

说着朱棣伸手接过王沂河手中的蜡烛,将其插到烛台上,并且直接拿起烛台将其放在卢妙音骸骨的腿上,还帮她用手把烛台把住,免得掉下去。

这场面颇有些好笑,让王沂河有些忍俊不禁。

“有火吗?”朱棣自然地向王沂河伸出手来。

王沂河无可奈何地道:“我不抽烟。”

朱棣啧了一声,不过好在他最终在这张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到了陈年的火柴,二百年前的火柴也不知还能不能用,不过这里本就不是什么合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