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棺椁打开,老王妃的尸骨映入眼前。
看着那已经白骨化的尸体,季婠棠一眼便看出死于毒物之下。
戴上手套,开始仔细验尸。
这一验尸发现,老王妃死前曾遭受严重的折磨。
胳膊,腿部的骨头都出现裂痕,显然是被棍子等一类的东西打过。
听着季婠棠所述,楼司彧攥紧自己的拳头。
他此时恨不得将那狗东西挖出来重新鞭尸!
忽然。
季婠棠发现,在老王妃那已经白骨化的食道下端,隐藏着一个圆形的蜡丸。
这颗蜡丸保存良好,显然是老王妃临死前将其吞入口中,随着食道向下滑,但最终卡在了食道末端未曾进入胃中。
仔细将蜡丸从骨头中取出,将其递给身旁的楼司彧。
看着蜡丸,楼司彧隐约觉得这就是他要找的秘密,那个被父亲母亲藏起来的秘密,狗皇帝陷害自己中毒,成为活死人的秘密。
接过蜡丸一手轻轻用力,蜡丸表面随之裂开,只见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笺藏于蜡丸之内。
楼司彧颤抖的将其展开。
季婠棠没有偷窥信笺的内容,而是安静的站在一旁,默默地陪着他。
很快,信笺内容楼司彧看完了,可看完后的他只是将信笺揣进衣襟后,便吩咐人合棺。
棺椁重新封起,重新埋入土中。
楼司彧同季婠棠又再次上香,说了声得罪后,便带着人离开。
回到宫中。
季婠棠刚要准备去沐浴更衣,却被楼司彧从身后一把抱住。
刚想开口,脖颈处传来一滴湿润。
沉默了一路的男人,此时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了,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房中,将自己的脆弱一面展露出来。
季婠棠转过身,紧紧抱着这个心情低落的爱人,轻轻地拂过男人的背脊,无言的安抚着。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直到楼司彧心绪平静这才缓缓开口:“你不问我,母妃写了什么吗。”
季婠棠摇摇头,“那是留给你的,即便我是你的妻子,也要尊重你的隐私。”
听着暖心的话,楼司彧心中一动忍不住吻上那说着贴心话的唇。
这个吻不似曾经那般猛烈夹杂着兽欲,有的只是温柔和缠绵。
一吻之后,楼司彧将人抱起,朝浴房而去。
婠儿要沐浴,正好一起洗。
温热的水流中,楼司彧为其舀水清洗,一边服侍爱人沐浴一边讲述着信笺里的内容。讲述着为何那个已经死去的狗皇帝处处提防楼家。
“什么!你父亲竟是太宗皇帝的私生子!”
“恩,也是那个狗皇帝最小的皇弟。”
当年的太宗皇帝年过五十,一次微服私访看上年轻貌美的民间女子。强行宠幸后,那女子身怀有孕。
但碍于太宗皇帝的皇后是个妒妇,太宗皇帝没有将人接进宫中,而是将那母子二人养在宫外。
这一养就是多年。
甚至趁着战场立功的机会,特意封了楼司彧的父亲为异姓王。
大家都以为是奖励他战场有功,特封的王爷。无人知晓,其实是太宗皇帝为了补偿那从小养在宫外的私生子而给的身份。
原以为,这件事会成为秘密。
没人知晓异姓王的真实身份,而楼司彧的父亲也不稀罕姓祁,之所以同意封王爷,只是在为母亲讨要属于她的身份。
后来,太宗皇帝死了,宫中大乱。
最终祁弘潇登基为帝,可一次无意间,他居然发现了太宗皇帝藏起来的手札,这才知晓自己居然有一个小他那么多的弟弟!
楼家军战功赫赫,再加上他真实身份。
祁弘潇便有了杀心,他不管这个藏在宫外的弟弟有没有抢夺皇位的心思,杀了以绝后患!
不仅是杀老的,他还要杀小的!
“所以,这也就是他为何在你出征的时候,暗中派人给你下毒,导致你昏死半年之久的原因?”
“对,母妃的信笺中写了,让我小心提防陛下。但我那时候没想到母妃藏了那蜡丸,以至于今日才知晓事情经过。”
楼司彧此时已然不似刚才那般伤心,因为他明白,父亲母亲已死,祁弘潇那个狗皇帝也死了,他再去计较那么多也没什么用。
和婠儿幸福的生活,才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
季婠棠见他恢复心境,笑着点了点他那麦色的胸肌。
“这么说,你和祁吟秋那小子还有些血缘关系呢。他是不是该喊你一声皇叔?”
拉过那戳着胸肌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咬,“他不用知道,我的身份依旧是异姓王,如果让朝堂知道我的身份,势必会再次分成两派,届时会有人偷偷灌输给祁吟秋杀我的想法。还不如就这样,等教会他后,抽身离开,也好多点时间陪你。”
说着,楼司彧低声轻笑,讨好的吻了吻季婠棠的唇角。
“到时候,为夫的俸禄自然会减少,夫人可要做好养我的准备了。以后夫人让为夫做什么,为夫就乖乖听话做什么,绝不忤逆了财神奶奶。”
“哼,算你识相。既然如此,那还不赶紧过来巴结我,小心我这个都城首富踢了你,去包养其他小白脸。”
“是!为夫一定用尽全力喂饱夫人,绝对不给夫人找小白脸的机会。”
话音一落,楼司彧便开始身体力行的行动起来。
而在两人胡闹之际,那处被监视的院子里也有了动静。
默一默二相视一望。
王爷不愧是王爷,还真让他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