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石秀和卢俊义在城内已经无路可走,四面八方的人马都围了上来。公差们用挠钩搭住他们,用套索将他们绊倒。这两位英勇无比的好汉,此刻才真切地感受到寡不敌众的困境,双双被擒获。
他们被押解到梁中书面前,梁中书命令把这两个劫法场的贼人带上来。石秀被押到厅堂下,他怒目圆睁,高声痛骂梁中书:“你这个败坏国家、害百姓的奸贼!我奉哥哥的将令,早晚会引兵来打你的城池,将它踏为平地,把你砍成三截。先让老爷我来告诉你这些!”石秀在厅前破口大骂,厅堂上的人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吓得呆住了。
梁中书听了石秀的骂声,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命令取来大枷,把石秀和卢俊义两人都上了枷锁,关进死囚牢里。他特别吩咐蔡福要小心看管他们,不能有任何闪失。然而蔡福因为想要结识梁山泊的好汉,所以把他们两个关在同一间牢房里,并且每天用好酒好肉招待他们。因此,他们在牢里并没有吃什么苦头,反而被养得白白胖胖的。
另一方面,梁中书召来本州新任的王太守,在厅堂上处理善后事宜。他们清点了城中受伤的人数,发现被杀死的有七八十个,而受伤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这些受伤的人都在官府报了名,梁中书支付了官钱来医治他们的伤势和办理后事。
然而第二天,城里城外都传来了消息说有人收到了数十张来自梁山泊的无头帖子。这些帖子言辞犀利、气势逼人让官府不敢隐瞒只得呈给梁中书看。梁中书看了帖子之后被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原来那帖子上写着:“梁山泊义士宋江致意大名府并布告天下:如今大宋朝奸官当道、污吏横行、残害百姓、涂炭生灵。北京卢俊义乃豪杰之士今被我们邀请上山一同替天行道。我们特派石秀前来报信不料却被你们擒获。如果你们能保住他们两人的性命并交出那淫妇和奸夫我们便不再侵扰;倘若你们误伤了我们的人马我们就会拔寨起兵同心协力来报仇雪恨到时候人兵到处玉石俱焚!天地神灵都会扶助我们消灭奸诈之徒铲除愚顽之辈我们谈笑间便可入城绝不会轻易饶恕!至于那些有节操的夫妇、孝顺的子孙、讲义气的百姓和清廉的官吏你们不要惊慌各自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吧!特此告知众人!”
当时,梁中书看了那份没头的告示后,立刻召唤王太守前来商议如何处理此事。王太守性格懦弱,听了之后便向梁中书禀告道:“梁山泊这一伙人,朝廷几次都未能收捕他们,何况我们这里只是一座孤城小地方。如果这些亡命之徒引兵前来,而朝廷的救兵又来不及赶来,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依我愚见,我们应该暂时留下这两个人的性命,一面写表奏报朝廷,二面将此事告知蔡太师,三面则调遣本处的军马出城下寨,以防不测。这样做可以确保北京城无事,军民也不会受到伤害。如果我们将这两个人立刻处死,恐怕会引来贼兵临城,一来我们没有兵力解救,二来朝廷也会见怪,三来百姓会惊慌失措,城中将发生混乱,这样做极为不妥。”
梁中书听了之后,认为王太守说得非常对,于是便先命令押牢节级蔡福负责看管卢俊义和石秀。他对蔡福说:“这两个人非同小可,你如果看得太紧,他们可能会丧命;但如果你放得太松,他们又可能会逃走。你和你的兄弟要早晚小心看守,既要紧固又不可过分苛刻,等候发落。千万不要有任何怠慢。”蔡福听了心中暗喜,这样的命令正合他的心意。他领了命令后自去牢中安慰卢俊义和石秀。
接着梁中书又召来兵马都监大刀闻达和天王李成两人到厅前商议此事。他将王太守的话和梁山泊的告示都对他们说了一遍。李成听后表示愿意亲自统领军卒离城下寨去迎战草寇。他说:“量这些草寇也不敢轻易离开他们的巢穴来攻打我们。如果那伙强寇真的敢来侵犯我们的领地,我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这样既能报效国家对我们的俸禄之恩也能施展我平生的所学之志。我愿为国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梁中书听了之后非常高兴并立刻赏赐金碗和绣段给这两位将领以示奖励。
两位将领辞别了梁中书之后各自回到营寨安歇去了。到了第二天李成便升起帐篷召集所有官兵上帐商议对策。这时旁边走过一人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名叫索超绰号叫急先锋擅长使用两把金蘸斧武艺高强。李成向他传令说:“宋江那些草寇早晚都会来攻打我们的城池你要带领你的本部兵马在离城三十五里外的飞虎峪靠山扎下营寨等候我的命令。”索超领命后便去安排了。
次日李成又带领其他正副将领在离城二十五里外的槐树坡扎下营寨并做好了一系列的防御准备包括密布枪刀、深藏鹿角以及挖掘陷坑等等。众军士气高涨纷纷摩拳擦掌等待着与梁山泊的军马一决高下立志要为国家建功立业。
故事分为两头来说。原来那些没头的告示,是神行太保戴宗在得知卢俊义和石秀都被擒捉后,为了保全他们的性命而故意散布的虚假消息。他将这些告示扔在无人之处,以及桥梁道路上。回到梁山泊后,戴宗将详细情况告知了众位头领。
宋江听后大为震惊,于是在忠义堂上击鼓召集众人。大小头领按照次序坐定后,宋江对吴用说:“当初军师你出于好意,邀请卢员外上山聚义。如今却没想到让他受苦,还连累了石秀兄弟。我们该如何营救他们?”吴用回答道:“兄长请放心。我有一个计策,可以借此机会夺取北京的财物和粮食,以供山寨之用。明天是个吉日,请兄长分派一半头领把守山寨,其余人随我们去攻打城池。”宋江说:“军师的计策非常妥当。”于是便命令铁面孔目裴宣负责调拨大小军兵,准备次日启程。
黑旋风李逵听说要攻打州县,便跃跃欲试地说道:“我这两把大斧已经很久没有派上用场了。一听到要打州县,我就在旁边欢喜得不得了。哥哥你给我五百个小喽啰,让我抢到北京去把梁中书剁成肉泥,抓住李固和那个婆娘将他们碎尸万段救出卢员外和石秀兄弟俩的性命这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宋江说:“兄弟你虽然勇猛无比但北京城可不同于其他州府啊!而且梁中书还是蔡太师的女婿手下又有李成、闻达等勇将我们可不能轻敌啊!”李逵大叫道:“哥哥你怎么能这么长别人的志气而灭自己的威风呢?你就看我怎么去收拾他们吧!如果我输了的话我就誓不回山!”吴用见状便顺水推舟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有决心那就让你做先锋吧!我给你五百名好汉作为随从充当头阵明日就下山去吧!”
当晚宋江和吴用详细商议了作战计划并确定了各路人马名单裴宣写好告示送到各个营寨,要求大家严格按照计划行事不得有误,此时正值秋末冬初之际天气逐渐寒冷但征战的士兵们却热情高涨,战马也因为即将出征而显得膘肥体壮士兵们久未临阵都渴望战斗心中充满了报仇雪恨的念头,一接到出征的命令大家都欢天喜地地收拾武器装备战马磨拳擦掌只等一声令下就随时准备下山。
第一拨是由黑旋风李逵率领的五百名小喽啰作为先锋负责侦察和开路;第二拨是由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等人率领的一千名小喽啰;第三拨则是由女头领一丈青扈三娘和她的副将母夜叉孙二娘、母大虫顾大嫂等人率领的一千名小喽啰;第四拨是由扑天雕李应和他的副将九纹龙史进、小尉迟孙新等人率领的一千名小喽啰;而中军主将则是由宋江亲自担任军师吴用则随侍在侧共同指挥作战。
梁山泊的好汉们已经做好了出征的准备,各路人马都已经分拨妥当。簇帐头领有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病尉迟孙立、镇三山黄信;前军头领是霹雳火秦明,他的副将有百胜将韩滔和天目将彭玘;后军头领是豹子头林冲,副将有铁笛仙马麟和火眼狻猊邓飞;左军头领是双鞭将呼延灼,他的副将有摩云金翅欧鹏和锦毛虎燕顺;右军头领是小李广花荣,副将则是跳涧虎陈达和白花蛇杨春。还有炮手轰天雷凌振负责火炮支援。神行太保戴宗则负责接应粮草。
所有的军兵都已经按照计划分拨完毕,天一亮,各头领就依次出发,当日就进发了。只留下副军师公孙胜以及刘唐、朱仝、穆弘四个头领,他们统领马步军兵守把山寨的三关。水寨中则有李俊等人负责守把。
有诗赞道:“石秀无端闹法场,圜扉枷杻苦遭殃。梁山大举鹰扬旅,水陆横行孰敢当。”这首诗描绘了石秀勇敢无畏地闯入法场,虽然遭受了苦难,但梁山泊的好汉们却如鹰扬般威武,水陆并进,无人敢挡。
与此同时,索超正在飞虎峪寨中坐镇。突然,流星报马前来报告,说宋江的军马已经离寨不远,人数不计其数,距离约有二三十里。索超听后立刻飞报给槐树坡寨内的李成。李成接到报告后,一面派人入城报信,一面自备战马,直接前往前寨与索超会合。索超详细地向李成汇报了情况。
次日五更时分,李成和索超开始准备早饭,天明时分便拔寨起行,前往庾家疃列成阵势,摆开了一万五千人马的大军。李成和索超全副披挂,站在门旗下勒住战马。他们向东望去,只见远远地尘土飞扬,约有五百余人飞奔而来。李成挥鞭一指,军健们便脚踏硬弩手拽强弓做好了战斗准备。
梁山泊的好汉们在庾家疃一字儿摆开了阵势等待着对手的到来。他们人人都带着茜红巾个个穿着绯红色的战袍鹭鸶腿紧系着脚绷虎狼腰牢拴着裹肚一副英勇善战的模样。他们手中的武器也是各式各样三股叉、四棱简、柳叶枪、火尖枪等等密密如麻;青铜刀、偃月刀等等纷纷似雪。满地的红旗飘舞着火焰半空中的赤色旗帜闪耀着霞光。
东阵上,黑旋风李逵作为先锋出马,他手持双斧,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高声大喊,自报家门。李成在马上看到这一幕,与索超一起大笑,他们嘲讽梁山泊的好汉们只是些腌臜草寇,不足为惧。索超更是自信满满,认为捉拿李逵这样的贼人无需他亲自出手。
然而,就在他们话音未落之际,索超马后的一员将领王定已经率领一百马军冲杀过去。李逵虽然勇猛无畏,但面对军马的冲锋,他还是四下奔逃。索超趁机引军直追过庾家疃。
就在这时,山坡背后锣鼓喧天,解珍、孔亮率领一队人马从左侧冲出,孔明、解宝则率领另一队人马从右侧杀来。索超见有接应军马,感到吃惊,于是停止追赶,勒马回营。李成询问为何不继续捉拿贼人,索超解释道,他们追过山去时,发现对方有伏兵接应,难以继续下手。
李成听后并不在意,认为这些草寇不足为惧。他亲自率领前部军兵杀过庾家疃来。然而,他们再次遭遇了梁山泊的军马。当先一骑马上是一位女将,她容貌标致,身披金铠,手持宝刃,英勇无比。这位女将正是一丈青扈三娘。
扈三娘引军红旗上写着“女将一丈青”的大字,她左右分别是顾大嫂和孙二娘,三人率领一千余军马杀向官军。李成看到这样的军队,不禁嘲笑道:“这等军人有何用处!”他命令索超前去迎敌,自己则分兵去捉拿四下的草寇。
索超领了将令,手持金蘸斧,拍马杀向扈三娘。然而,扈三娘却勒马回头向山凹里逃走。李成分开人马四下里追赶。就在这时,喊声震天响起,雾气遮天蔽日,一彪人马飞也似的追来。原来是梁山泊的援军到了。
李成急忙退兵十四五里,首尾不能相顾。当他急退入庾家疃时,解珍、孔亮从左侧冲出追赶他;孔明、解宝则从右侧冲出截杀他的后路;三员女将也拨转马头随后杀来。李成的军马被四面八方围攻得四分五落、七零八落。
李成急欲回寨时却遇到了黑旋风李逵当先拦住去路。李成和索超奋力冲开人马夺路而逃。他们好不容易回到寨中却发现已经大折一阵、损失惨重。宋江的军马并没有继续追赶而是收兵暂歇扎下营寨等待下一次的战斗机会。
李成和索超慌忙进城向梁中书报告战况。梁中书连夜再次派遣闻达率领本部军马前来助战。李成在槐树坡寨内与闻达商议退兵之策。闻达却笑道:“这小小的困扰,何必放在心上!我虽然不才,但明天愿意决一死战,定不负所托。”当晚商议已定,传令给军士们知晓。四更时分开始做饭,五更时分披挂上阵,天明时分进兵。战鼓三通,全军拔寨都起,前到庾家疃。
此时,早见宋江军马如风般涌来,气势如虹。征云冉冉飞在晴空,征尘漠漠迷漫东西。十万大军声震天地,车厢火炮如同雷轰。战鼓咚咚撼动山谷,旌旗猎猎摇曳天风。枪影翻空如同玉蟒飞舞,剑光耀日犹如苍龙升天。六师英勇如同鹰扬,鬼神为之哭泣;三军威武如同虎豹,势不可挡。罡星煞曜降临凡世,天蓬丁甲离开青穹。银盔金甲闪耀着冰雪般的光芒,强弓劲弩无比坚固。人人都怀着尽忠义之心,擒王斩将并非为了邀功请赏。
索超和李成已经悉数败走,就像脱兔般潜藏在芦苇丛中。败军残卒各自逃命,陆路上恐惧心惊胆战。而大刀闻达却不知天高地厚,狂言逞技只是雕虫小技。四面伏兵一齐发动攻击,就像蜜蜂和蚂蚁一样聚集在村庄之中。乱兵俘获在所难免,最终他们将在聚义堂上重逢。
当日大刀闻达命令将军马摆开阵势用强弓硬弩射住阵脚以稳住军心。花腔鼍鼓擂响振奋士气杂彩绣旗摇曳生姿。宋江阵中当先捧出一员大将来他头戴朱红漆笠身穿绛色袍鲜连环铠甲兽吞肩抹绿战靴云嵌凤翅明盔耀日狮蛮宝带腰悬手中拈着狼牙混棍一副凛凛英雄的模样。只见红旗银字上大书“霹雳火秦明”几个大字表明了他的身份和威武之势。
秦明勒住马,高声叫道:“北京的滥官污吏们听着!我们早就想打这座城子了,但担心会害了无辜的百姓。如果你们好好将卢俊义、石秀送出来,还有那个淫妇和奸夫也一并解出,我便退兵罢战,誓不再侵犯你们。如果你们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无情,届时昆仑火起,玉石俱焚,就在眼前。有话快说,不要拖延时间!”
话还没说完,闻达大怒,便问旁边的将领:“谁来帮我擒住这个贼人?”话音刚落,脑后鸾铃响起,一员大将当先出马。只见他头戴耀日兜鍪,身穿连环铁甲,外罩团花点翠锦袍,腰间系着金带鈒成双凤。鹊画弓藏在袋内,狼牙箭插在壶中。他稳稳地坐在雕鞍上,手中摩弄着一把大斧。这个人是北京上将,姓索名超,因为性急,人人都叫他急先锋。
索超冲到阵前高声喝道:“你这厮是朝廷命官,国家有何负你?你却不好好做人,反而去落草为贼!我今日拿住你时,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死有余辜!”秦明也是个性急之人,听了这话如同炉中添炭、火上浇油,他拍马向前轮动狼牙棍直奔索超而来。两人劣马相交、军器并举展开激战众军呐喊助威斗到二十多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败。
这时宋江军中的先锋队里韩滔转过马来拈弓搭箭瞄准索超较亲之处嗖地射出一箭正中索超左臂。索超疼痛难忍撇了大斧回马就逃回本阵。宋江见状挥鞭一指大小三军一齐卷杀过来直杀得尸横遍野、流血成河对方大败亏输。官军一直被追杀过庾家疃随即又丢了槐树坡小寨。
当晚闻达直奔飞虎峪而去计点剩余的军兵发现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宋江则率领大军在槐树坡寨内屯扎下来。吴用对宋江道:“军兵败逃心中必定胆怯如果我们不趁势追赶恐怕他们会重新振作起来那时候再想对付他们就难了。”宋江点头称是立刻传令下去将精锐的得胜军将分为四路连夜进发直取城池而来。
闻达逃到飞虎峪,就像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一样狼狈。他正在寨中商议对策,突然有小校来报,说近处山上一带火光冲天。闻达立即带领军兵上马查看,只见东边山上火把无数,照得遍山遍野一片通红。闻达赶紧引军迎敌,但山后又有马军杀来,为首的是小李广花荣,他带领副将杨春、陈达横冲直撞地杀了过来。闻达措手不及,只能领兵退回飞虎峪。
这时,西边山上也火把通明,为首的双鞭呼延灼引着副将欧鹏、燕顺冲了过来。后面喊声又起,霹雳火秦明带着副将韩滔、彭玘也并力杀来。闻达的军马大乱,只能拔寨都起,试图突围。然而,前面又有火光晃耀,轰天雷凌振带着副手从小路直转飞虎峪那边,放起炮来。闻达引军夺路而逃,奔向城池。但前面鼓声响处,早有一彪军马拦路,火光中闪出首将豹子头林冲,他引着副将马麟、邓飞截住了闻达的归路。
四下里战鼓齐鸣,烈火熊熊,众军乱窜,各自逃生。闻达挥舞大刀杀开一条血路,正撞上李成合兵一处且战且走。战到天明时分他们才终于逃至城下。梁中书听到这个消息吓得三魂荡荡、七魄幽幽连忙点军出城接应败残人马然后紧闭城门坚守不出。
次日宋江军马追来直抵东门下寨准备攻城。梁中书在留守司聚众商议对策却难以解救。李成建议道:“现在形势危急如果拖延下去城池必失。相公可以修写告急家书差心腹之人星夜赶往京师报与蔡太师知道让他早奏朝廷调遣精兵前来救应。这是上策。第二要紧急行文通知邻近府县也让他们早早调兵接应。第三要在北京城内征集民夫上城协助守护城池准备擂木炮石、踏弩硬弓、灰瓶金汁等防御器械晓夜提备。这样才能确保城池无虞。”
梁中书听后觉得有理便问道:“那谁愿意去走一趟呢?”当日便差遣首将王定全副披挂又差数个马军领了密书放开城门吊桥星夜赶往东京报信并通知邻近府县发兵救应。同时命令王太守征集民夫上城守护城池。这一切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
宋江分调众将,引军三面围城,只留南门不围,每日攻打。李成、闻达连续出城交战,却未能取胜。索超因箭伤未愈,无法参战。
暂且不表宋江军兵攻城之事,却说首将王定带着密书,三骑马直抵东京太师府。他下马后,由门吏转报进去。太师蔡京命人唤王定进后堂,王定拜过太师后,呈上密书。蔡京拆开看了,大惊失色,详细询问了战况。王定将卢俊义被抓、宋江围城以及三处交战的情况一一说了,“如今宋江兵强马壮,围城甚急,北京危在旦夕,难以抵挡。”他又请求太师早早发兵剿除贼寇。蔡京听后道:“你鞍马劳顿,先去馆驿歇息,待我与官员们商议后再作决定。”王定又禀告道:“太师恩相,北京形势危急,旦夕可破,倘若失陷,河北县郡将如何是好?望太师恩相速速发兵救援。”蔡京道:“不必多说,你先退下。”王定便退去了。
太师随即差遣当日值班的官员去请枢密使等高级官员来商议军情。不久,东厅枢密使童贯和三衙太尉等人都来到节堂参见太师。蔡京把北京的危急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然后问:“如今我们该采取什么计策?任用哪位良将?才能击退贼兵,保住城郭?”众官听后相互观望,面露惧色。
这时步司太尉背后转出一个人来,此人是衙门防御保义使宣赞,掌管兵马。他生得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身材魁梧,善用一口钢刀,武艺出众。先前在王府曾做过郡马,因面貌丑陋被郡主嫌弃怀恨而亡故被人呼为“丑郡马”。因此未得重用只做了个兵马保义使。童贯是个阿谀奉承之徒与宣赞素来不和常有嫌疑之心。
此时宣赞忍不住出班来禀告太师道:“小将在乡中有个相识之人乃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关羽的嫡派子孙名叫关胜。他生得与祖上云长相似善用一口青龙偃月刀人称‘大刀关胜’。现任蒲东巡检职位低微。但他自幼熟读兵书深通武艺有万夫不当之勇。如果以礼相待聘请他为上将必定能够扫清水寨消灭狂徒保国安民开疆拓土。此人端的是个难得的人才请太师定夺。”
蔡京听后大喜便差遣宣赞为使带着文书鞍马连夜赶往蒲东以礼聘请关胜进京商议军情。众官皆退下等待消息。
宣赞领了文书,带上三五个随从,骑马不停蹄地赶往蒲东。经过几天的行程,他们终于来到蒲东巡检司前。关胜和郝思文正在衙内谈论古今兴废之事,听到东京有使者到来,两人忙出来迎接。
礼毕之后,宣赞将来意说明:“因为梁山泊草寇攻打北京,我在太师面前极力保举兄长有安邦定国之策、降兵斩将之才。特奉朝廷敕旨和太师之命,以彩币鞍马为礼,请兄长即刻启程前往东京。兄长不要推辞,快些收拾行装吧。”
关胜听后大喜,向宣赞介绍郝思文道:“这位兄弟姓郝,名思文,是我的结拜兄弟。他母亲当初梦见井木犴投胎而有孕,生下他后因此被称为井木犴郝思文。这兄弟精通十八般武艺,无所不能。蒙太师召唤,我们一同前去报国效力,有何不可?”
宣赞欣然同意,催促两人赶快启程。关胜安排好家中老小后,便和郝思文带着十数名关西汉一同上路。他们收拾好兵器、盔甲和行李后跟随宣赞连夜赶往东京。
一行人来到东京后直接前往太师府。蔡京在门吏的通报下得知关胜等人到来后即刻召见。宣赞引领关胜和郝思文进入节堂拜见太师后便站立在阶下。
蔡京仔细打量关胜只见他人材堂堂八尺五六身躯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一副威风凛凛的英雄气概。太师非常满意问道:“将军今年多大了?”关胜恭敬地回答:“小将已经三十二岁。”
蔡京点了点头道:“梁山泊草寇围困北京城郭已经多日请问将军有何良策可以解围?”关胜沉吟片刻后禀告道:“久闻草寇占据水洼之地侵害百姓劫掠城池如今他们擅自离开巢穴前来攻打北京城自取其祸。如果要解救北京其实无需劳师动众只需派遣精兵数万先攻取梁山泊再捉拿贼寇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自然可以解围。”
太师听后大喜对宣赞道:“这正是围魏救赵之计正合我意。”于是立即命令枢密院调拨山东、河北的精锐军兵一万五千人任命郝思文为先锋宣赞为合后关胜为领兵指挥使步军太尉段常负责接应粮草。犒赏全军之后限定日期内出发前往梁山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