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但在大唐面前,马打蓝这样的小国连蛇都算不上,虫豸罢了。
这些所谓的小国,就真的是小部落而已。
只怕比猴群大不了多少。
大唐将士以德服人,召集岛上的人进行和平互利的交易。。
这时才发现,这一座不起眼的海岛居然有那么丰富的物产,唐军上下也很兴奋。
李敬业一思索,命人在当地最大的神庙立石碑,刻上“石碑倒,爪哇沉”六个大字。
其下又刻上几行小字,某年某月某日,岛上各酋长联合归附大唐,此岛为大唐固有国土。
在神火雷和大炮的震慑下,这个石碑就如神的旨意,当地人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却齐齐顶礼膜拜、代代守护。
而此时,唐军只顾着把丰富的收获搬运上船。
管大得知李敬业派人立石碑,在海图上爪哇岛的位置重重勾了一笔。
……又一个地方主动归附。
对此时的大唐来说,控制远隔大洋的爪哇岛显然鞭长莫及。
但是不要紧,先把名分定下来,说不定子孙后代鞭子够长了呢?
大唐礼仪之邦,凡事要讲师出有名,咱就为子孙把路铺好。
凌泽看管大和李敬业对着地图笑得顺畅,摸了摸后脑勺:“虽然有威慑,但石碑说不定还是会被人推倒,将来找都找不到。”
李敬业笑道:“只要我朝永远强大,石碑就永远不会倒!”
华夏会永远强大吗?
当然会!
所有大唐的人,都有这个信心。
管大亦笑着说:“老凌啊,知道为什么我是司马,你只是都尉吗?因为你觉悟没我高啊!”
“但是不要紧,跟着赵大都督久了,觉悟自然就会变高。”
数日之后,被搜查得无处可躲的马打蓝国主终于冒头,迟疑地说:“我愿把妻子和女儿都赔给你们。”
管大看着眼前的国主,冷哼一声,连话都不屑说。
……搞清楚!俺是正经人!休想用美色来腐蚀俺!
最终,这个爪哇岛上最强大的马打蓝国主,不得不表示愿意举国归附,并把积年攒下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好家伙!这猴子真富有啊!”
“哟?大食和天竺的好东西都有!”
“从前有不少大食、天竺商人在此通商补给,近年来得少了,想必就是被他打劫怕了!”
那些商船虽然也有护卫,哪里比得上岭南海军?
到了马打蓝这地方,真的可能阴沟里翻船。
现在,这些赃物通通没收!
大唐将士秉公执法,把赃物和赔偿款一一清点上船。
马打蓝国主自己,也带着国书自缚双手,去大唐负荆请罪。
国书上,国主诚恳地表示,自己仰慕大唐文明,愿意跪下喊爹,恳请大唐收下马打蓝的国土,庇护可怜的岛民。
请大唐爸爸一定要收下马打蓝这个儿子,唯有如此,才能表达岛民诚挚的崇拜之情。
管大听了一遍李敬业起草的国书,哈哈笑道:“郎君这文采,考状元也使得!英国公府后继有人啊!”
原本可以让随行的书吏写得更加文采斐然,但那样的话,就不像马打蓝人的口吻。
大家一致认为,唯有李都尉的文笔,和这国主略为接近。
李敬业:……
这支万众期待的船队,终于在秋粮收获的季节抵达了广州港。
得知下西洋的船队归来,七郎与李弘、李安等人亲自到港口等候。
经过几年的整修扩建,广州港更加气势恢宏,早已不是当初粗糙简陋的模样。
就连冯家兄弟都不得不承认,搞基建这种事,赵大都督比他们在行。
这几年,岭南、江东、辽东的海港连成一条线,又有扶桑、南洋乃至天竺、大食的商船前来,广州港进出的海船络绎不绝。
海贸的危险性也显露出来,有遇到暴风雨沉船的,也有被土着打劫的。
尽管如此,只要利益足够丰厚,就有人前仆后继地尝试。
一轮红日从海平线升起,染红了广阔的海面,不久整个天空和大海都变得金光闪闪,仿佛无边无际的大海都变成诱人的黄金。
想什么,就会有什么来。
黄金不黄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传播文明。
李弘好奇地眺望,耳边是赵平虏聒噪的声音“看到了”、“来了来了”!
雄壮威武的岭南大船出现在视野中,所有人提起的心放回远处,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升起激动澎湃的心情。
不知这一支下西洋的岭南海军,带回多少货物、多少番邦的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