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瞪大眼睛颤抖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赵正紧紧握着拳,大声说:“我不怕!我是男子汉,要保护娘和姐姐!”
爹爹教过他剑法,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可惜他人小腿短,没能杀一个敌人!
董月明身上也染了血,搂着女儿轻声安慰,喜儿渐渐睡着了。
七郎双手拍着赵正的肩膀:“我儿好样的!”
虎父无犬子!
只可惜那些马车被砸破了,其中一架还是窥基送的,硬木所做,甚是贵重。
此时的韶州,刺史韦璩正派人迎候都督的车驾。
朝廷邸报送来,威名赫赫的赵全调任岭南大都督!
韶州接收了一批越州流放来的罪人,这些曾经养尊处优、五谷不分的士族乡豪郎君,如今干着最辛苦的活。
每天开荒捡粪之余,都在诉说赵全有多可怕、做梦听到赵全的名字都会惊醒。
官府通告说赵全即将任岭南大都督,被流放的人更是哭声震天……
给条活路行不行?
我们都流放岭南了,你还要追过来?
至于韦璩本人,他是虔诚的佛教徒,对盛名在外的“圆润大师”很期待。
原本迎候赵大都督的事务由韶州别驾张君政负责,可惜张别驾不久前病逝于任上,许多事务都没办好。
“到时候请赵都督在南华寺入住,正好请教佛法……”
韦璩正吩咐着,听人急报:“岭南大都督赵全进城!他押着几个盗匪,说是在大庾岭遇袭!”
韦璩腿一软,眼前一黑。
脑海里想起了流放的人说的话……朱县令那人头啊,咕咚咚的在地上滚。
七郎这次没带狄仁杰,审案只能自己上。
他审案的风格跟狄仁杰不一样,要怪只能怪匪徒运气不好。
“玩过跷跷板吗?请你们体验一下。”
七郎大手一挥,让刺史韦璩配合安排一个较宽敞的场地。
高高的柱子顶上横绑着一根长长的木杆,两头各有一条麻绳,吊着一个人。
绳子就绑在人的脖子上,一边的人垂落地上,另一端的人就吊上去。
赵郎俊美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游戏开始!”
一声令下,操纵麻绳的人拉起一端的匪徒,高高吊上半空,瞬间喘不过气,脸憋得青紫。
匪徒本能地双手扯住脖子上的麻绳,伸着舌头嗷嗷叫、双腿乱蹬。
七郎看着扔在地上的匪徒:“你招不招?不招?轮到你了。”
匪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升到半空,另一端的人得以垂落地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个游戏,真是刺激,玩的就是心跳。
七郎微笑看向左右:“很有趣吧?”
韦璩笑容僵硬……这到底是什么爱好?
说好的“圆润大师”慈悲为怀呢?
匪徒刚喘到一口气,又被吊了上去,如此几个回合下来,心胆俱裂,其中一个匪徒落到地上就“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吊在半空的那个双腿蹬着:……我不行了,你让我下来,我来说!
地上的人不理,仍然叽叽呱呱地说。
眼看另一个人翻白眼了,七郎挥了挥手:“换人,再玩两轮。”
半空的匪徒好不容易落回地上,连喘带咳,缓过来才叨叨叨的说话。
七郎挑了挑眉:“听不懂。继续吊!”
匪徒:……顶你个肺啊!你听不懂是我的错?我招了啊!招了啊!
然而赵大都督就是不讲道理,又兴致勃勃地玩了几轮,高兴了还拍手叫好,像个踩死蚂蚁的孩子,天真又残忍。
“韦刺史,你玩不玩?”七郎走到柱子一边,扯住麻绳:“刺史扯另一边,比一比谁吊得快?”
韦璩想拒绝。
七郎神色一冷,猛地一扯麻绳,匪徒速度升空,麻绳勒入脖子,连嚎叫都来不及就翻了白眼,不知死活。
韦璩吓得连退三步:“都督自己玩,下官就算了。”
天啊!这是什么人间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