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月明给小孩子们分玉佩,七郎和赵四郎、赵六郎去了书房。
信中说得不详细,许多事都要问清楚。
赵四郎想到七郎大手笔的礼物,迟疑地问:“幺弟啊,你这样露财怕不怕?”
给盈盈的嫁妆,除了汉代的云母屏风,还有千金难求的白山参、貂裘、虎皮……面子是有了,就怕人说!
七郎微笑道:“不过是些土特产,我在辽东那么多年,一点东西都没有,才让人怀疑呢!”
“我官职越来越高,既不好色又不贪财,还不揽权,没有一点破绽,更令人不放心。”
赵四郎想明白其中道理,点点头:“你心中有数就好。”
“这一回的事,还真是令人不安……”
越王被软禁,跟着回长安的一众属官也被看管。
其中法曹贺兰越石担忧惊惧之下,诱发宿疾。武顺为其奔走求医,大夫都说“尽人事、听天命”。
赵四郎感叹:“外头的人都说贺兰越石忠义。”
越王还没怎么样,贺兰越石担心得要死,不是忠义是什么?
七郎也没想到,在越州还一起吃饭饮酒的汉子,突然就说不行了。
更令人遗憾的是,武大姐青春守寡,漫漫人生如何是好?
“我面圣之后,抽个空去探望他。相识一场,又是亲戚,我若连登门都不敢,未免令人嘲笑。”
七郎叹了口气,“你们很担心阿义吧?这倒不用怕。”
赵四郎和赵六郎面面相觑:“阿义?哦!对,我们很担心他。”
哎哟喂!
差点忘了,阿义是越王府典签!
七郎安抚:“典签这样的小官,就算越王真的被定大罪,也不会被牵连,顶多往后仕途艰难些。我回来的时候对他说了,他很看得开。”
赵义的话,这典签本来就是捡来的,当不当有什么要紧!
跟着幺叔,还怕没前程吗?
赵四郎和赵六郎拍着胸口:“那我们就放心了!唉,为阿义提心吊胆了好些日子!吃不香睡不好的!”
至于王皇后巫蛊一案,属于宫闱秘事。
要怎么处置柳家和王家,得看皇帝和长孙无忌的博弈。
“武昭仪前些日子病了,如今刚刚好。王皇后被禁足,皇帝将宫中事务交到昭仪手中。”
越过萧淑妃和罗贤妃,直接把宫务交给武昭仪。
恩宠之余,又把武昭仪推到了风口浪尖。
“有人告武昭仪的兄长打死良民,官府将其抓拿……武家又在为其奔走。”
这可真是,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
在这时刻,不仅王家和柳家如被架在火上煎熬,武家同样四面刀光剑影!
若是一般人,还真顶不住这个压力,可武昭仪哪是一般人?
七郎拍了拍两个兄长的肩膀:“我晓得了,你们莫要太惊慌!咱们家和武家算是亲戚,也没什么大不了。”
“英国公的儿子、李震的夫人出自太原王氏,他家不是淡定得很?”
“长安城谁跟谁不是亲戚呢?”
真的遇到大难,夫妻尚且各自飞,亲戚更不可靠。
赵四郎也拍拍七郎的肩膀:“有幺弟在,我没什么怕的!”
兄弟三人细细分析自家的处境,除了谨言慎行,其他都不用太担心。
七郎跟哥哥们分开,回到房中休息,恍惚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忘了说阿义当爹的事!罢了,改日再说。”
七郎摸了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