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长孙无忌府里,幕僚劝说:“荆王、吴王、越王谋反案,想必不久就会传闻天下。他们几个关系平平,说他们联合谋反,恐怕很难服众。”
长孙无忌面不改色:“证据确凿。”
幕僚说:“赵全送回京的案卷,证实支持民乱的是江东豪强。越王打压豪强有功,怎么可能跟他们有勾结?”
长孙无忌冷冷地扫了那人一眼:“证据?我说的就是证据。”
证据真假,那不重要。
幕僚接着劝:“主公今日随手就能杀皇帝的叔父和兄长,连皇帝求情都不顾,天下人会如何看?”
“天下人视你为乱臣贼子,忌惮你!将来若有人说你谋反,还有谁会替你说话?”
“你不给荆王他们生路,将来自己也没有生路!”
他噼里啪啦把话说完,长孙无忌脸色铁青:“住口!”
他沉着脸说:“谁教你说这些?你收了谁的好处?”
幕僚跪下:“我只是为了回报主公的知遇之恩!”
长孙无忌脸色变了又变,人在局中,如何不争?
他想退步,身后的人都不答应。
朝中大多是长孙无忌的人,萧凌出于种种顾虑,对藩王谋反案一直犹豫着没有表态。
越王刚被抓进大理寺时,萧凌打开了七郎给的一个锦囊。
锦囊中写着“看李积的”。
这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四个字,却令萧凌心头一跳……难道七郎早就预料到如今的局面?
送锦囊是在几年前啊!
……看李积的?
李积选择了袖手旁观。
萧凌沉思之后,决定静观其变。
直到看出皇帝的态度更倾向于藩王,甚至“掩面哭泣”为藩王求情,萧凌才站出来说“此事证据不足、事实不明,当谨慎细查”。
皇帝顺水推舟,让萧凌参与到此案中,与长孙无忌的人一同审理。
下朝之后,萧凌看着依旧沉默不语、事不关己的李积,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到底没英国公那么沉得住气。
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有他的处事原则。
被软禁在大理寺中的三位亲王,荆王和吴王焦虑烦躁,大声骂长孙无忌弄权、构陷亲王,必遭报应!
越王很淡定,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也懒得骂人。
有赵七郎作保,说他“松鹤之年”,他才不怕呢!
这副镇定自如的姿态,反而令人敬佩。
“疾风知劲草”,遇到大事,才显得出哪一个是虫是龙!越王不愧是先帝之子,很有胆量气魄!
藩王谋反案这样的大事,又有人拖延时间,一时之间难以定罪。
皇帝不想让人关注皇室叔侄、兄弟同室操戈,放出赵全即将回京复命的消息、转移百姓的注意力。
……赵郎的名气,足以吸引全城百姓注意。
随着李震回京,赵七郎一人挑翻江东四大家族的故事,也在长安传开。
圆润大师·华阳侯·赵大使再次声名大噪。
东市的赵氏百货行本来就生意红火,近日更是拥挤得连挤都挤不进去。
“掌柜的,华阳侯哪日到?我去城门迎接!”
“我妹妹让我问,赵郎喜欢什么颜色?她好选衣裳!”
“唉,一别经年,不知赵郎容颜可如往昔。”
掌柜的乐呵呵地一一回答,喊道:“赵郎最喜欢我们家卖的各色棉布,大家买了回去做新衣裙,一起迎接赵郎啊!”
一声吆喝,棉布售罄。
“还有赵氏杂货出品的香皂,芳香持久,赵郎最喜欢……”
又卖光了。
掌柜的喜得见牙不见眼,生意红火,东家给的奖金就多!
有“赵郎”带货,自家的买卖就不用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