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和刘植离开皇宫,刚走出没多远,刘植突然“哇哇”大哭。
“你怎么啦?你大哥平安无事,还立了大功,你应该高兴才是!”七郎安慰。
刘植抹着眼泪说:“我要去莫贺城!我再也吃不到我娘做的糖醋鱼了!再也不能带着熊大去掰竹笋了!”
欢乐的少年时光、美好的故乡、美丽的梦中女郎……就这样一一离他远去!
七郎安慰:“朝廷的官员都是调来调去的,谁会一辈子在一个地方?你去那里任职几年,等西突厥完全被灭,或是局势稳定了,你就可以回来了。”
“都怪你!”刘植一拳打向七郎,“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有这个祸事?”
七郎无奈地说:“你别怪我!你要不偷偷跑回长安科举,也就没有这些事。再说,要不是这个机会,你能中进士、当官?莫贺令一职,也不算低了。”
刘植还是很伤心,红着眼眶回了家。
刘家和董家人都知道皇帝召见了他们,听到他们回来了,都一齐走了出来。
见刘植一脸伤心,刘诚心头一跳:“你大哥怎么了?”
家里人分析,都说应该是西域战报到了。
刘植抿了抿唇,说道:“大哥他很英勇!他……”
话未说完,刘诚就翻了白眼。
英勇!难道是英勇就义了!
“爹!爹你怎么了?”刘植扶住父亲,着急地说:“大哥他活着,没受伤!”
刘诚抚着胸口,艰难地说:“你不能先说这一句?”
丁氏也颤抖地说:“你这孩子!你大哥没事,你哭什么?”
刘植看了看众人,伤心地说:“是我要去西域了。”
刘诚和丁氏反倒松了一口气……这也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了。
刘植见状,鼓着脸问:“爹娘!你们不为我担心?”
“哦!担心!”刘诚摆了摆手,“阿全,你说话清楚,你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们。”
刘诚和丁氏听完七郎的叙述,全都热泪盈眶,半晌哽咽道:“阿茂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有辱没我刘家先祖的威名!”
“我为他骄傲!真我刘家之佳儿!”
刘植感动地说:“爹,我去了西域,也会和大哥一样英勇,不坠先祖威名!”
刘诚猛地拍了一下刘植的脑袋:“要你英勇!遇到危险你就赶紧跑!”
刘植懵了:“爹!你不是说……”
“事情我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说?”刘诚瞪眼,“我难道说,你大哥那臭小子,犯什么傻!等他回来我要打他一顿!”
“他老子我还活着呢!什么郭都护,就能让他舍生忘死!”
丁氏连连点头:“臭小子,该打!”
董夫人又哭又笑:“大哥,这话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出去可不能这么说。”
刘诚点头:“我当然知道!要大义凛然!”
说着,又骂了一句臭小子。
刘植糊里糊涂地问:“那我应该怎么办?”
刘诚朝七郎示意:“阿全,你教一教他。”
七郎想了想,说道:“你是就做分内的事。至于瑶池都督想怎么收服阿史那贺鲁的旧部,或是这些旧部想以你做旗帜,你都不要参与。”
“你永远记住,你是朝廷的臣子,做事不偏不倚、问心无愧。如果真的战事,也是武将征战,你该撤就撤,切忌逞强。”
“你的妻子是阿史那氏,不知她是否负有使命,你也不得不防。”
刘植越听越害怕,不安地说:“阿全,我怕我应付不来。要不你替我娶了这个阿史那……”
话未说完,刘植又被刘诚敲了一下。
这话也是能胡说的?七郎可是外甥女婿!
刘诚到底是经历过事的,很快平复了心情,说道:“陛下说要赐婚,想必不久就有旨意,这是我们家的恩典,我们得把各项聘礼准备好。”
丁氏说:“我去一趟阿史那府上,见一见这小娘子。”
不管怎么样,这也是自家未来的儿媳妇。
刘家人商议着刘植的婚事,颇有种“不能反抗就享受”的认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