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二一边把房门关上,一边问道:
“抢了什么功?”
祝奉明一边为自己和驴二倒了茶水,一边说道:
“今天上午的时候,南城警察局的便衣,抓了一个军统人员,孙队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打电话向向南霸天要人,让南霸天把那个军统人员,移送到特工处,由特工处审讯。”
“但南霸天为了抢功,拒不肯交。从级别上来说,孙正堂是警察局副局长,南霸天也是警察局副局长,二人一样的职务,南霸天不交人,孙正堂也没办法。”
驴二道:
“萧重生没出面要人吗?”
祝奉明道:
“萧重生也出面了,打电话和警察局的局长段海山交涉,让段海山把军统分子交给特工处审讯。”
“但是,段海山也想让警察局拿到这份功劳,拒绝了萧重生的要求。”
“从行政级别来说,段海山是比萧重生要高半级的,萧重生不能强迫段海山交人,如果特工处要人,只能由特高课的宫本名城出面了。”
“但萧重生认为,只不过一个军统分子,又不是重要头目,没必要请宫本名城出面,这件事也就算了。”
“萧重生没想到,无意中漏了一条大鱼。”
驴二道:
“什么大鱼?”
祝奉明道:
“那个被抓的军统人员,虽然不是重要骨干,但却供出了一个重要骨干,是烟台军统处的二号人物,副处长皮长远。”
“这个皮长远在烟台军统中的地位,仅次于处长严震,掌握着军统所有的情报,他被抓了,如果受刑不过,招了供,军统在烟台的势力,将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驴二道:
“皮长远已经被抓了吗?”
祝奉明点点头,说道:
“刚刚被抓。那个军统人员是上午被抓的,这人是个软蛋,没熬过一天,就全招了,把他的上司皮长远供出来了,南霸天亲自带队,抓住了皮长远。”
驴二心头一动,怪不得刚才他去敲诈庞太师的时候,南霸天的老岳父有难,南霸天都没来救场,原来是亲自带队去抓军统副主任了。
祝奉明继续说道:
“其实,特工处在警察局和保安团,甚至在军队之中,都有内线,如果这些部门,有什么抗日分子的情报,内线会提前通知特工处,特工处会提前行动,在这些部门行动之前,抢先抓到抗日分子。”
“这也是特工处为什么能够消息灵通,行动迅速的原因之一。”
“这些内线,除了几个特别重要的人物,直接向萧重生和孙正堂汇报,其他的内线,则是向情报科长长汇报。”
“这次南城警察局抓捕皮长远的行动,特工处之所以慢了一步,一来是特工处在南城警察局的这个内线,不是重要人物,没直接向萧重生和孙正堂汇报,二来是曲婉玲刚当上情报科长,业务不熟练,汇报不及时,才导致行动慢了。”
驴二笑道:
“怪不得孙正堂冲曲婉玲发火。”
“奉明哥,咱们要不要救这个皮长远?”
祝奉明皱了皱眉头,说道:
“抗战之前,军统一直是我党的敌人,杀害了很多我们的同志,虽说抗战之后,国共合作,但军统并没有合作的诚意,一直在暗中使坏,甚至为了和日伪交换情报,出卖我们。”
“我们党的纲领,一直是以抗战为主,所以对于军统的破坏,我们一直隐忍,尽可能和他们合作抗战。”
“如果从个人感情来说,军统被日伪抓住,我们可以袖手旁观,但从抗战大局来说,我们会抛开个人成见,共同抗战,救助他们。”
“不过,如果皮长远是被被抓进了特工处,咱们还能想想办法救他,可是,他被南城分局抓住,咱们就爱莫能助了。”
驴二道:
“我明白了,那就只能任由这个皮长远听天由命,咱们不管了。”
“奉明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驴二把他刚才带人去敲诈庞太师,又把庞太师从楼上摔下去的经过,告诉了祝奉明,又说他这样做,是为了给平子爹讨个公道,以牙还牙。
祝奉明怔了怔,苦笑道:
“二子,你把南霸天的丈人从楼上摔下去,生死不明,这事闹得可不小,你打算怎么收场?”
驴二笑道:
“我本来编了一个说词,但现在又改变了这个说词,我估计萧重生不会问你,如果他们问你,你就说,你对南霸天拒绝把军统人员移交给特工处的事情,告诉我了,对我以后的行为,你就一概不知了。”
“而我的理由就是,我听了之后,对南霸天非常气愤,决定为特工处出气,就带着几个兄弟,去敲诈南霸天的岳父,至于庞太师摔下楼,我就坚持说他自己没站稳,摔下楼去。”
“我这样说,就把这个‘黑锅’,交给特工处来背了。萧重生和孙正义还以为我是为特工处出口气,才去敲诈南霸天的老丈人,他们就会替我做主,对抗南霸天。”
祝奉明笑了,一挑大拇指,说道:
“二子,你这脑袋瓜转的真快,这个办法好!”
“幸亏你是抗日者,不是真心投靠日伪,要不然,还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劲敌。”
驴二笑道:
“这有什么头疼的,如果我真是汉奸,你直接一枪嘣了我的脑袋就行了。”
“好了,奉明哥,你忙吧,我要去见司马,让他配合我的说词。”
驴二走出祝奉明的办公室,向司马的办公室走去,到了办公室门口,把司马叫出来。
二人来到偏僻处,驴二把新说词,告诉了司马,郑重叮嘱道:
“小马哥,你去告诉那两个兄弟,就按我这个新说词,就说我是要为咱们特工处出气,才去敲诈庞太师的。”
“这样一来,萧先生和孙队长,就会认为咱们是特工处的功臣,不但不会惩罚咱们,说不定还会赏赐咱们。”
司马笑道:
“少秋兄弟,你这个办法好,我听你的!您放心吧,如果萧先生和孙队长问起的时候,我知道怎么说。”
驴二笑着拍了拍司马的肩膀,转身向孙正堂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