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停顿了一下,见众人正认真等自己剖析原因,就继续说道:“大凡天下男人,无不对三样东西感兴趣。一是权力,二是金钱,三是女人。追求仕途是为了权力,权力越大,也就越能实现他的价值;有了权力后,各种利益纷至沓来,从而开始积聚金钱,享受富足的生活;在权力和金钱具备之后,男人就想着去征服女人了。所谓爱江山也爱美人就是这样。沈万通此人,大明太祖杀了他的祖宗,祖训绝了他权力之念,而手中金钱够多,那只有女人一途,才是他投本宫用意所在!”
“宫主英明,知人知面知其心!”一位堂主在吹捧。
杨平笑了笑道:“伍师爷,你是宫中最有见识的,你看应该给沈万通一个什么职事,才能满足他,又不引起众兄弟不满?”
那矮胖之人见宫主点名,沉思一下道:“既然沈庄主喜欢女人,宫主不妨让他到宫中作个花心厅头!此职事并无实权,不会引起众兄弟争议。”
杨平点头:“如此甚好。那下面说说,这对宝贝派个什么用场?”
黄传中先道:“杨渌道长半月前在镇江作了一案,惹了镇江官府动怒。我想这对玉麒麟不妨献给镇江知府,让他来平息这件事!”
钟魁却反对:“咱们宫中自来慎在本地做案。既然杨堂主做了,又惹了麻烦,就应该由他去摆平这事,不能用宫中的宝贝为他开脱!”
杨渌听后非常不满:“镇江这案本来我也不想做,可那对娇滴滴的孪生姐妹太漂亮,说不定宫里能派上大用场。而且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你起什么哄!”
伍师爷看到杨平脸色:“你们俩不要吵了。咱们宫的名声本就不太好,全仰仗着朝中有人照应。我看这对宝贝送给朝中大臣好些!”
“对,应该送给朝中为咱们说话的人!”众人齐声道。
杨平见众人等自己发话定音,沉吟半响才道:“朝中为咱们说话的人是很重要,我们的确应该多用些银两去打发。只是,眼前有一个人更得用些东西去拢络才行。我想,把杨堂主抓到的两个小姐妹,以及这对玉麒麟都送给他好了。”
邹四妹问道:“宫主所说,莫非是今天见到的刘公子?”
“是的!这个人如能为我宫所得,会对宫中的发展大有裨益!”
钟魁道:“这小子就是太狂妄了,那天抓他,厅头和殿头死了六个,都是我得力的手下!若不是宫主下令抓活的回来,我非剐了他不可!”
邹四妹:“你把他折磨得也够呛,让他喝下那么多的迷魂酒,不过一个月,他别想再抖威风。”
樊迪笑道:“难道邹堂主看中这个小白脸了!”
邹四妹:“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是老娘出马,根本就用不着那么麻烦。”
黄传中却问:“这刘公子是什么来路,宫主能否给属下说明?”
杨平道:“说说也好,免得你们揣测生嫌。今春我到武昌三镇采花时,在客栈遇着了他,言谈甚是投机,当时就想笼络到宫中。但文人风骨,极难折服,所以看到他随身带的两个女扮男装的伴当,就想抓着她们胁迫他。不想他有所察觉,而且功夫并不输于我。我只好退了一步,准备隐藏在暗中侍机行事。不久,我见那个贱人去客栈见了他,知道已无可能说服他,就等他们从汉阳乘船顺江而下之时,制服长江中青龙帮帮主乔石头,利用他在江中擒着三人。但青龙帮居然没能成事。随后他也就杳无音信了,我这才舍了他们回到扬州。谁料前些天我到缥缈峰去请师父下山,无意中碰到他,这才让你们请他来此。”
伍师爷问:“宫主,您在武昌见着那个人,怎么不抓着杀掉?”
“当时我有事缠身,只能暂时放她一马。不过,我派人跟踪着,知道她现在已更名乔如画,就住在苏州北花坞之中!祁堂主,你要多加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别让她坏了宫中大事。等宫庆一过,我自去找她算账!”
其实,并不是杨平不想抓乔如画,实在是他被刘文蒙伤得不轻,身边的人都打不过她,最后不得不让人跟踪,最终知道她隐藏在花坞。
祁天化听到答到:“属下谨遵宫主嘱咐!”
杨平看钟魁似乎有话要说,问道:“钟堂主,你有什么问题?”
钟魁道:“宫主,属下心中疑惑的是,我们在太湖中,刘公子只有一人,并没见有两个随从!”
杨平笑道:“我知道,很有可能是那两个女子在江中淹死了!刘文蒙这个人才识渊博,心思慎密,文武双全,是宫中急需之人。既然他对女人感兴趣,随伴又在江中出事,只要我们稍加用心,不愁他不入我天花宫。现在他身中我宫迷魂酒毒不解,我们要在这一月中,利用各种手段迫使他就范。只要他入了天花宫,然后进京参加会试,我们再通过朝中的势力,把他安插在京城,从此就不愁朝中无人了!”
伍师爷由衷赞道:“宫主眼光远大,真是我等不及!”
杨平很愉快地受了这一记吹捧:“明天,黄堂主送些金玉古玩给上,再加上这对价值连城的玉麒麟,看看他有什么表示。晚上把杨堂主抓的那对孪生尤物送给他玩。如果再不行的话,你就把我们打通关公公的事告诉他,让他知道朝中我们有人,对他的前程大有好处。我想,能在金钱、美女和权力三关都过去的男人,特别是年轻人是不会有的!”
高成兴担心道:“宫主,我看那刘公子神色不像是中毒很深的样子,今天的宴席他一句话不说,一口酒不沾。如果他解了毒,怕对我宫不利!”
杨平笑道:“天花宫迷魂酒服用后根本不会饿,如果他吃了东西,说了太多的话,恰证明他的毒性已解。但你的顾虑倒提醒我,大家还是小心些好,迷魂酒虽能使他内力消失,但并没有改变他的本性。从明天开始,你们要派人暗暗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在他的饮水中适量加些料,但不要太多!”
这些人又说了很多事,刘文蒙在窗外听得有些厌了,便返身回到屋中。
他知道目前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就把两女的穴道解开,和衣睡下了。
第二天刘文蒙很晚才起来,两个女子服侍他洗漱之后,送来饭菜。
事先知道杨平的计谋,他看也没看。
不久,四散堂堂主追魂剑黄传中走来,说奉宫主之命领刘公子到苏州各处转悠转悠。刘文蒙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黄传中见他神情不悦,也没多说,拉着他的手到了前院大堂。
大堂中没有其他人,桌子上有个很精致的小箱子及一包金子。
黄传中道:“刘公子先前与宫主多有误会,因此宫主让小的拿这些赔礼道歉,还望公子笑纳!”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箱子,从里面捧出红绸包着的东西,解开红绸,露出晶宝透亮的玉麒麟。这真是对好东西,刘文蒙一眼就喜欢上它了。如果把它送给云仙和甜甜,她们一定会十分喜欢。所以,他的两眼一直在看着这对宝贝。
察颜观色,黄传中会心一笑,把精致的小箱子和金子推到刘文蒙面前。
“刘公子,这对玉麒麟是宋朝时外国送给皇室的贡品,几百年间辗转到苏州大庄主沈万通手中,他为了孝敬宫主,特把此宝献出,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刘文蒙轻轻抚摸着箱子里的玉麒麟,眼光向黄传中看,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告诉了黄传中:“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给我?”
“不瞒刘公子,宫中能得宫主如此器重的人,也只有您了。宫主说,只要您能加入我天花宫,别说这些东西,就是您要星星和月亮,他也想法给公子摘来!”
“为什么不把我身上的毒给解了?”这是刘文蒙从太湖被擒说出的第一句话,“难道有这样赔礼道歉的!”
黄传中看刘文蒙出言,以为劝说有了转机:“公子有所不知,您中的毒对身体并无大碍,而且也是情不得已。只要公子答应加入宫中,解药自然给您!”
“据我所知,天花宫恶名在外,我若答应,岂不是自污清名!”
黄传中道:“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宫虽然名声不好,但也不至于就是天下的公敌。我想,公子加入后,不但不会有损名声,借此飞黄腾达也说不定。”
刘文蒙表现出极有兴趣一般:“哦,说来听听!”
黄传中畅然而谈:“敛财和女人是天花宫发展的基石,离开了财物和女子,天花宫也就不是天花宫了。用这两样东西,我们可以得到任何需要。天花宫建成十年,虽然江湖广有非议,但官府一直在保护着我们。原因何在,就是我们的财宝和女人起了作用。”
刘文蒙忽然很生气:“依黄堂主看来,这两样东西也能使我投靠宫主了?”
黄传中急忙摆手:“不,不!我说的只是世上的俗人而已。像公子这样出类拔萃的英才,绝不屑女人和财宝。我说的意思是,以我宫这两项之利,可以助公子在朝中青云直上。”
刘文蒙点头沉思一下,道:“你说的确实有理,但杨平骗我在先,还让我失去同伴,你告诉他,我是不会加入天花宫的!”
听刘文蒙口气不太坚决,意念有所松动,黄传中心中暗喜。
他送刘文蒙回去休息,并把那对玉麒麟和五百两黄金送到他的住处,然后去禀报了杨平情况。
杨平听了黄传中的分析,认为争取刘文蒙入宫只是早晚间的事。就告诉黄传中,为了庆贺天花宫成立十年,京城中内官监太监关之阳公公已收了他的礼,并派了他的两个干儿子来苏州。后天两人就到,要他准备迎接。
天花宫在朝中的靠山,原是天花宫培养的几个女人用身子换来的。但近几年,杨平的动作太大,朝中靠山在舆论影响下摇摆不定。去年,他贿赂了宫内派到苏州的一个太监,开始联系内官监太监关之阳,并答应了他的要求。至于关之阳为什么会这么快收他,杨平不是没有想过。毕竟女人对太监是起不到作用的,关之阳所看中的只能是他杨平办事能力。所以,接待好关之阳的两个干儿子,对他至关重要。
到了傍晚,杨平派人送过来两个女子,说是服侍他。
从相貌上看,这两个女子当是杨渌在镇江抢来的孪生姐妹。刘文蒙既然知道她们清白无辜,就有心救她们出火坑,因此没有推辞就把她们留在了房中。
这对娈生的姐妹大约十五六岁,憔悴的略带潮红的面容,挡不着她们的俏美姿色。她们肤白如玉,眼如秋水,难怪杨渌要抢她们进天花宫来。
从被送到刘文蒙房间后,她们姐妹俩个一直胆战心惊地注视着刘文蒙。脸上虽然十分羞惭,但眼神却有一种挑逗之情。
刘文蒙知道,两人是服用了天花宫的催情丹。
好在汉阳他为不能立即为云仙和甜甜解毒懊悔不已,后来仔细研读了赵铁友送的《药王神策》,对各种解毒之法了然于胸。他知道,要解去二女身上的催情丹,需要几个时辰,决定晚间动手。
可是,两个女孩的举动,立即使他放弃了晚间解毒的想法。或许两个孪生的姐妹服了超量的春药,在呻吟声中,开始抓撕不多的衣衫,眼光直直地看着他。
精通药理的刘文蒙知道,她们血脉中正急流着催情激素,此时倘若制着她们的要穴,当会阻止两女情发,但却会给她们造成终身的残疾。
怎么办?刘文蒙急得满头大汗。
所幸两女不曾有过男女私情,自制力使她们还有一点拘谨,能管着自己没有立即扑进他的怀中。他当机立断,把屏风拉上,遮着两人身体。
他叫了一声:“来人!”
立即有人推门进来:“公子有什么吩咐?”
“给我送来一些清水!”
五月江南本就炽热无比,眼见刘文蒙满头大汗,来人立即端来两盆清水。
“没有我的吩咐,你们什么人也不要进来!”他交待一声,把门从里扣上。
他从盆里舀起两碗,急步走进屏风后,却见两女上衣衣衫皆被抓去,洁白如玉的上身,微微隆起的双乳,顿时映入他的眼帘,只看得他心头炽热无比。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两女却一齐扑进他的怀中,用身体在刘文蒙身上磨蹭。他双手端碗,无法阻止两女,只好闭上眼睛,免使自己情绪波动。
“你们快把水喝下,这样会舒服一些!”感觉到两女的头就靠在他的胸前。
娈生姐妹听到他的话,齐齐抬目,见他紧闭双眼,心中仅剩的矜持此时竟被激起,她们炽热的心里的确需要冰凉的水,于是伸手接过碗来,一饮而尽。
凉水下肚,她们稍微清醒,却羞怯不已。
刘文蒙趁此时机,扯过一边锦单,把两人祼露的上身掩着。然后抱起两姐妹并排放在床上。
孪生姐妹虽不知他干什么,但全身无力,任由他来摆布。只是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眼神怔怔地望着他,脸上风情万种。
刘文蒙已经无暇解释,挺起双掌抵着她们的后背,运起功来。
在强大功力之下,两个身上没有丝毫功力的姐妹不禁“啊”了一声,就此昏了过去。在刘文蒙内力作用下,她们昏了又醒,醒了又昏,这样过了两个时辰,才慢慢平息身上的欲望之火。
随着她们心里清醒,脸上渐露惊恐之色,眼泪顺脸淌下。
外面有脚步响动,似乎有人过来,刘文蒙的心一下子提起来,所幸这些人听了一会就走了。他这才凝神静气,丝毫也不理会两个姐妹的表情,继续发功。
转眼已是深夜。刘文蒙终于把两人身上的春药毒性全部逼出,这才站起身来。或许是用功太大,加之天气炎热无比,此时刘文蒙身上已被汗浸得水湿。而且,而且室内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刘文蒙自然知道这些气味来自什么地方,但他无能为力,只是把一边的薄锦扔给两女。他感觉到黑暗中的两姐妹,浑身哆嗦,用惊恐的目光望着他,怕他做出什么事来。
为打消两人的惊恐心态,他轻声道:“你们不用害怕,我不会害你们。你们以前中了天花宫的毒药,刚才我已经帮你们解了。现在我出去,一边放着水和毛巾,你们清理一下睡下。如果有人过来,不要大声叫喊!”
说完,他跳下床,打开了屋门,从外面关上。
两个姐妹躺在床上看他出去,仍是一动不动。她们现在是清醒了,但却非常难堪。因为,她们刚才居然了,小便在衣服和床上。她们自然不知道,她们失禁流出的液体,正是刘文蒙用功力逼出的毒素。
等了一会,刘文蒙进屋来,发现两女并没起来,只是一个劲流泪。他也不知如何去劝她们,一言不发地又走到门口,坐等天明。
天明后,有人过来送饭菜和茶水。刘文蒙叫着他们,让他们送浴桶过来,说要洗澡。可能是得到吩咐,这些人很快抬过来一个大浴桶,放在房间里。
他把浴桶搬到床边,然后拉上屏风遮着床铺,对躺在床上装睡的两女道:“如果你们这样躺着舒服,就不用洗了。我在门口坐着,不会让人过来的!”
他打开门,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把门轻轻掩上。起初听两个女孩毫无动静,正感发愁,随即听到里面传出轻微的响动,就笑了。或许是女孩爱美的天性,让她们起来了。
不久,天花宫苏州堂主祁天化过来,向刘文蒙道声喜。
刘文蒙对他道:“你告诉杨平,把铁笛子还我,然后给我床上换上新东西,再送几身衣服过来!”
祁天化忙道:“好的,您等着,我这就安排人!”
祁天化不敢怠慢,连忙找到宫主杨平,把他的要求说了。
杨平正与京城中来的内官监太监关之阳的干儿子关虎、关豹说话,见刘文蒙要铁笛子,阴笑了一下,就让祁天化把铁笛子连同其它东西一齐送过去,嘱托众人不可打搅了刘公子的雅兴。
祁天化送来笛子和用品就走了。听到屋里动静,刘文蒙知道两女已经洗过澡,就走进屋。看见孪生姐妹身上缠着布单,正坐在床边,紧张地望着他。
刘文蒙把新衣服和布单扔在床上,然后捡起她们脱的衣服及以前的床上东西,扔进浴桶之中:“他们送来的饭菜无毒,记着不要喝送来的水!”
看刘文蒙说着话,搬了大浴桶出去,面容憔悴的两姐妹相拥而泣。
刘文蒙知道她们不相信自己,但又不能证明自己对她们无害,十分着急。烦恼之下,他拿起铁笛子坐在门口吹起来,笛声中透出无限的烦恼。
笛声响过,坐在前庭的天花宫宫主杨平听到笛声,细细品味,心下十分快慰,因为他听出了刘文蒙无可奈何的心音。
坐在床边的俩姐妹挡不着笛声,她们自小擅抚琴弦,深通音律,怎么能听不出他的关切和烦恼之情?因此心灵为之震动。
“其实我和你们一样,也是被他们抓来的人。他们逼我加入天花宫,因此用尽办法讨好我。你们只有吃点东西,才有力气逃出去!”